顏汐:“在刑事案件中,熟人作案也有很大的佔比。親戚朋友的身份並不能掩蓋犯罪行為,當然如果真是誤會的話,警方也會還你們清白的,你們這麼急赤白眼的,難道是真的有問題?”

謝俊軒:“你胡說!”

“這裡有你什麼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話!”那位亮哥回過神來後,簡直氣急敗壞。

顧念風神情一肅,這人居然敢這麼吼大小姐?

謝長則眸光一冷,忽然上前一步,咔嚓一聲輕響,男人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亮叔驚恐地看著謝長則,發現費盡全力也只能發出含糊的聲音,甚至嘴角開始流出口水後,更加驚慌了。

謝俊軒看著謝長則那雙修長的手,宛如看見了鬼。

“你、你對亮叔做了什麼?我要報警!”

謝長則接過樑管家遞過來的溼紙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抱歉,手滑了一下。”

神他媽的手滑!你那是手滑嗎?

不過因為他的動作太快了,謝俊軒也沒看清楚他到底做了什麼。

正因為不清楚,看見亮叔口歪流涎的樣子,才更加覺得驚恐。

世界總算安靜,沒人再敢大吵大鬧。

警察來得很快,謝俊軒看到人立馬跑過去:“警察同志!他、他把我叔叔打中風了!快把他抓起來!”

民警:“等一下,你是報案人嗎?”

顏汐:“不是,他是非法入侵者,我是隔壁的鄰居,可以幫忙作證。”

民警看了一下顏汐和謝長則,這兩人都舉止有度,說話有條有理,顯然更好溝通,也不具備攻擊性。

而另外三位,最起碼兩人神情激動,攻擊性強,還張口就是髒話,手上衣服上明顯有攀爬的痕跡……

事情一目瞭然,民警迅速上前把那三位控制住。

謝俊軒:“不是,是他打人!我們是他的親戚,我是他堂哥,那位是他堂叔,剛剛被他打傷了……”

警察也注意到了其中年紀最大的那位下巴不自然脫垂的樣子,不由看向了謝長則。

謝長則:“抱歉,我在制服對方施暴的過程中可能不小心……他應該是下巴脫臼了。”

民警:“……”

那你還真是挺不小心的哦。

“能幫忙把人下巴接回去嗎?這也不方便審訊和錄口供啊。”民警想了下,問面前這位看上去教養極好、斯文有禮的少年。

對方既然能把人下巴弄脫臼,應該也有辦法接回去吧?

謝長則:“我可以試試,但我是小時候學的,有點記不太清楚。”

他說記不太清楚,還真的試了好幾次,眼看著亮叔嘴角的液體越流越多,眼神越來越來越驚恐,總算咔嚓一聲,又把人下巴接了回去。

謝長則:“抱歉,我記性不好,剛剛才想起來。”

民警:“……”

雖然我懷疑你是故意的,但不得不說你的演技還挺自然的,完全挑不到破綻。

謝亮動了動嘴巴,發現能說話了以後,簡直要氣瘋掉。

“謝長則,你是故意的!我是你叔叔,有你這麼不懂事的晚輩嗎?而且這是家務事,你居然鬧到警察局了!”

謝長則淡淡看了對方一眼,看樣子這位是嫌剛剛的苦頭還沒吃夠?

“亮叔,建議您少說話,尤其是張大嘴巴說話……老實說你骨質疏鬆,以後很容易就下巴脫臼。”頓了頓,補充一句,“還要避免打哈欠,也容易造成下巴脫臼。”

謝亮:“……”

伸手摸了摸腮幫子,想到剛剛的痠痛無力流口水的感覺,就有一點後怕。

而且,燈光下少年眸光淡淡看過來的樣子……莫名讓他感覺到了久居上位者那種壓迫感。

不過,謝亮很快就回不過神來,怎麼可能?這肯定是錯覺!

謝俊軒沒想到今晚的謀劃徹底遭遇滑鐵盧,多半他們的目的也已經暴露了。

那還不如徹底撕開臉,反正謝長則薄情寡義,也不顧念親情。

他抹了把臉,氣勢洶洶地看著謝長則:“你給我等著!”

顏汐轉頭朝警察告狀,“警察同志,他在威脅我朋友,我懷疑他還想圖謀不軌。”

民警拍了謝俊軒一把,“你橫什麼橫呢?老實點!”

——

“抱歉,這麼晚還讓你跑一趟,快點回去好好休息吧。”

等人走後,謝長則轉頭看了顏汐一眼。

她身上還穿著睡衣,只在外面披了一件薄款針織衫,顯然是來得匆忙,已經處於就寢狀態接到電話就直接出門趕過來了。

顏汐猶豫了一下:“你沒事吧?那些人……不會是在打這棟別墅的主意吧?”

這件事結合謝俊軒那句陰陽怪氣的話,稍稍一想就能想明白對方的目的。

謝家當年破產,這棟房子也被抵押給銀行,那個時候誰接手誰就要揹負鉅額債務,當然人人避之不及。

聽說謝家父母跟兒子分開這麼多年,一直在努力打工還錢,如今債務都還得七七八八,這棟房子顯然又成了別人眼裡的香餑餑。

這片別墅區畢竟是北橋市豪門圈子和地位的象徵,卻只住著一老一少,別人半分好處都沒撈到……於是有些人就急眼了。

今晚肯定不是第一次,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被帶走的那幾位,頂多被批評教育一番,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畢竟這確實是家務事。

顏汐眉心微蹙,表情有些著急,“不行,他們既然想到爬牆的方式,肯定還會再來。我讓顧伯伯帶人加固一下牆面吧,物業那邊也要加強巡邏……”

謝長則看著她,忽然失笑,“別擔心,沒事的,我能搞定。”

顏汐跟對方目光對視了片刻,“……好吧,那你萬事小心。”

剛剛心情有些急躁了,大概自己也是關心則亂,不想至交好友被為難。

事情落到自己身上,她可以冷靜理智地去解決,因為去指摘去謾罵去埋怨沒有任何意義,反而給了對方攻擊你的突破口。

只是等到了關心的人身上,她就不是很冷靜理智,甚至很想憤怒地罵人。

太氣人了,這些人哪來那麼大的臉?

真想狠狠把那幾個人按在地上摩擦,讓他們知道謝長則不是可以隨意欺負的。

謝長則跟著走了幾步,“顏顏,走慢一點。”

顏汐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不自覺的放慢了動作。

顧念風臨走前,目光隱晦地看了謝長則一眼,對方之前不讓顏汐動手……是在擔心顏汐腳踝的傷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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