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瀾郡,氣勢壓抑到了極點。

客來居酒樓,祁玉章等人望著蒼穹,眼中有著炙熱的目光。

武聖,這是他們所追求的境界。

在其他武者眼中,他們已經是天之驕子,在武道天賦上得上天卷戀,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即便上了天驕榜,也不代表就能夠成為武聖。

除非碰到武道天才井噴的年代,否則平均兩屆天驕榜的成員中出一位武聖。

上了天驕榜,等於他們有成為武聖的潛力。

但潛力終究只是潛力,要想成為武聖不是光靠潛力的,機緣也很重要,而眼前就是一場機緣。

縱然他們師門裡有武聖強者坐鎮,但即便是他們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師門裡的武聖強者的,能夠被指點一次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對於武聖強者來說,他們所謂的天驕算不得什麼。

整個天驕榜,或者只有前三才能夠得到師門武聖的重視。

而這一次天劍門武聖和雪劍客的戰鬥,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次機會,能夠觀戰武聖級別的強者戰鬥,絕對會給他們武道帶來不淺的收益。

若是因此能夠有所領悟,那就是一場大機緣。

事實上這也是這麼多武者瘋狂湧入滄瀾郡的原因,畢竟不是每個武者都愛看熱鬧的,而且這武聖之間的較量,一不小心被波及到,可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蘇大哥,咱們先退走。”

街道上,蘇軒的夥伴攙扶著蘇軒走進了酒樓,天劍門的弟子虎視眈眈盯著蘇軒,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

現在他們小輩之間的爭鬥已經沒什麼意義了,真正的戰鬥在上面。

蒼穹之上,落下數千把長劍,這些長劍在滄瀾郡上空凝結成一個劍陣,每一把都散發著肅殺之意,讓得下方的武者們看的心季。

“這每一柄劍都可以輕易斬殺一位驚蟄境的武者,這就是武聖和驚蟄之間的差距。”

下方有老者臉上露出苦澀之色,而現場有認出老者身份的人,忍不住驚呼了起來。

“張飛霞,三十年前就已經是驚蟄境大圓滿的強者了,這些年來一直沒有蹤跡,沒有想到這一次竟然也來滄瀾郡了。”

事實上在武聖閉關,半聖已經算是最頂尖戰力不會輕易出手的情況下,行走在各大州的都是驚蟄境大圓滿,而張飛霞在整個武道界都算是一位比較有名的強者。

這麼一位強者說的話,自然不會有假。

這差距真的是太大了。

千把長劍懸浮於空中,下一刻長劍環繞,而在劍陣的中心位置,有著一道身影出現。

這道身影被劍陣所環繞無法看清楚面容,但下方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就是天劍門的武聖了。

也只有天劍門武聖,出場才能夠有這樣的氣勢。

千劍伴隨!

“景御,出來受死!”

劍陣之中,冰冷的聲音在蒼穹炸響,下一刻,數百柄長劍呼嘯著飛向城中某處。

“恬噪!”

城內,有著聲音回應,下一刻,所有人便是見到有雪花出現在空中,而那數百柄飛向城內的長劍,在空中顫鳴幾聲,最後在半空中消散。

“他來了,三年前的那一幕又出現了。”

看到漫天的雪花飄落,南江州的武者情緒都變得激動起來,三年前也是這樣的場景,漫天的雪花,那一天雪劍客斬殺三位半步武聖。

那一天的場景成為了南江州諸多武者每每回想起來便是激動萬分的場景。

在南江州的武道陷入了黑暗中,雪劍客如同一束光,驅散了黑暗,照亮了南江州,給他們爭取了三年的發展。

“蘇哥,是雪劍客前輩。”

酒樓裡,靠著窗戶的位置,剛被朋友攙扶上來的蘇軒,耳中聽著朋友的話,眼神也是激動的望向那一步從城內走向半空的身影。

雪劍客前輩!

他最敬佩的前輩。

以雪劍客前輩的實力,無論其他州的武道門派怎樣打壓他們南江州武者,但絕對不敢對雪劍客不敬,而且雪劍客前輩本身也沒有任何門派,根本用不著替南江州各個武道門派出頭。

雪劍客前輩做這一切,為的是南江州武者,所有南江州武者都要承雪劍客這個情。

“蘇哥,你覺得雪劍客前輩會是天劍門這位武聖的對手嗎?”

“雪劍客前輩一定可以擊敗對手。”

蘇軒毫不猶豫的回答,不僅是因為他欽佩雪劍客前輩,也是因為他相信雪劍客有這樣的實力。

蒼穹上方,景御腳踏雪花,從雪花中一步步走上蒼穹。

“雪,落!”

兩人沒有任何的對話,隨著景御這聲音落下,漫天的雪花突然旋轉起來,朝著那劍陣中的長劍進行了絞殺。

絞殺!

這是下方觀戰所有人看到這場景腦海中所想起的詞彙,那些雪花成片的落下,而漂浮在空中的長劍也是不斷的刺穿這些雪花。

這是一場雙方面的絞殺。

在場的武者都沒想到,這次的交戰會這麼的迅速,甚至沒有半點的徵兆,原本在他們的設想中,武聖級別的大戰,開始前應該都要醞釀許久。

而現在呢,蒼穹上,雪花被劍氣刺穿,而長劍又被不斷湧現的雪花給貼住隨後消散。

街道上好些老牌成名武者看到這一幕,都輕聲感嘆,這兩位是一上來就動了真火,這是純比的雙方的實力,沒有一點的取巧。

“雪劍客難不成真的也是武聖?”

“把你的難不成去掉,雪劍客就是武聖,不是武聖你以為能夠和天劍門這位堅持這麼久,驚蟄境……哪怕是半步武聖也不接不住武聖的一招。”

“能夠擋得住武聖的攻擊的只有武聖。”

“不對啊,如果雪劍客成為了武聖,為何沒有武聖異象,每一位武者晉升武聖的時候,都是會有天地異象降臨的。”

“你問老夫,老夫問誰去,老夫只知道雪劍客絕對有武聖的實力,至於其他的老夫一概不知。”

問話的年輕男子撇了撇嘴,一概不知你還在這裡一副江湖百事通的樣子,感情是倚老賣老的。

“蘇哥,雪劍客前輩是武聖!”

“怪不得雪劍客沒把天劍門放在眼裡,天劍門有武聖,雪劍客前輩也是武聖,誰怕誰還不一定呢。”

“那肯定是天劍門怕雪劍客前輩啊,雪劍客前輩可是獨自一人,而天劍門家大業大的,這要是得罪了一位武聖,天劍門除了這位武聖,其他弟子只怕都不敢離開山門。”

“胡說八道,雪劍客前輩是武聖,豈會做出對付小輩的事情,蘇哥,我說的對吧。”

蘇軒聽著同伴的話,點了點頭道:“雪劍客前輩做事光明磊落,不然當初也不會只對三位半步武聖動手,而是將三個門派來南江州的弟子一併殺光了。”

“這一次就算是天劍門的武聖針對雪劍客前輩,我也相信雪劍客前輩不會對付天劍門的弟子的。”

“愚蠢!”

蘇軒話音剛落,便是被一道聲音所呵斥,這讓蘇軒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了包廂門口處,而他的同伴也同時站起身,怒視著出現在門口的青年男子。

門口處,站著一位丰神俊朗,翩翩如玉的公子,剛剛就是這位呵斥的蘇軒。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說軒哥!”

“南江州武道勢弱,好不容易出了一位武聖,還要這位武聖守著什麼強者的身份,若是這樣的話,其他州隨便一位武聖就可以牽制住對方,真正要讓其他州武道門派不敢覬覦南江州,就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放下臉面。”

“各大州頂尖武道門派不怕武聖,因為他們自己門派就有,可要是一個沒有後顧之憂,甚至捨得拉下臉的武聖,那才是各個州武道門派所忌憚的。”

“這才是南江州武道現在唯一的優勢,而你卻覺得要放棄這個優勢,不是愚蠢是什麼?”

面對這位長得很是帥氣的青年男子的話,蘇軒嘴巴張了張,想要反駁但卻似乎找不到什麼好的理由。

“你是不是說,這樣的話會讓你口中的雪劍客前輩丟了顏面?”

蘇軒沉默,因為他被眼前這位給說中了心裡的想法。

“若是怕丟了顏面,那殺三位半步武聖和殺普通弟子有什麼區別,不還是以大欺小?”

“要想象,雪劍客寧願丟這臉面為的是什麼,如果為的是你們這群人,那我還真是替他不值得。”

蘇軒和他的幾位同伴,被人這麼當著面罵,卻沒有一個人惱怒,反倒是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尤其是蘇軒,他回顧這幾年來的所作所為,心頭便是湧現愧疚之色。

誠如眼前這位所說,因為雪劍客前輩的原因,這三年來其他州的武者在南江州才不敢放肆,可他這三年來遇到本州武者和外州武者發生矛盾,他都站在公平的角度來處理,甚至有時候還稍微讓一些外州武者。

覺得這樣可以讓外州武者對他們南江州武者印象好些,高看他們南江州武者,但現在想想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的愚蠢。

外州武者平等對待他們南江州武者,並不是因為他的處事公道,不是因為南江州武者的形象有多麼的好,而是因為雪劍客前輩放下了身段斬殺了三位半步武聖帶來的震懾力。

“要結束了。”

就在蘇軒陷入自責中的時候,面前這位青年男子突然的一句話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順著對方的視線,他看向了窗外的半空。

滄瀾郡上空,雪花和長劍還在拉鋸著,天劍門那位武聖召的劍陣還有數百柄長劍環繞著,而雪花同樣還在繼續落著,他沒看出哪裡結束了?

就在蘇軒疑惑的時候,半空中的戰鬥有了變化,原本飄灑下來的雪花突然如同暴雨一般急驟落下。

雪花如豆,落在長劍之上竟然發出錚鳴之聲。

短短几息時間,數百柄長劍便是被雪花給擊潰。

劍陣消散,露出了天劍門那位武聖的身影。

一縷純粹的白光從景御手中射出,幾乎是在天劍門武聖身影剛顯露出來的剎那,白光便是跟前。

砰!

天劍門武聖身形在空中踉蹌了幾下,開始往下掉落,不過下一刻,一柄長劍出現在了這位的腳下。

眼看著對方就要穩住身形,景御往前踏步,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是出現在了天劍門武聖的面前。

劍光閃耀。

光芒之耀眼讓得全城的武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而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睛之後,半空只有景御的身影,天劍門那位武聖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去哪了?

天劍門那位武聖去哪了?

這是不屬於南江州和安州的所有武者此刻的疑惑。

天劍門武聖敗了嗎?

這是南江州武者此刻心裡的念頭?

雅座裡,蘇軒等人目光來回的在街道乃至於空中搜尋,想要找到天劍門武聖的身影。

“天劍門那位武聖敗了?”

隔壁包廂,祁玉章幾人臉上有著不敢置信之色。

“應……應該沒有吧。”

不是他們不願意相信,而是這個事實太震驚了,天劍門武聖親自出手,師門長輩在他們來之前有過預估,雪劍客很有可能也是差這武聖臨門一腳,再退一步說,雪劍客就算已經成為了武聖,但也不會是天劍門武聖的對手。

畢竟天劍門武聖踏入武聖境界已經三十年了,雪劍客即便踏入武聖只怕也沒多久,最好的結果就是天劍門武聖略佔上風,雙方最終以平局收手。

可眼前情況卻是顛覆了師門長輩們的推斷,不但天劍門武聖沒有佔據到上風,現在天劍門武聖都不見身影了。

半空中,景御沒有因為天劍門武聖的失蹤而神情有所變化,神情平靜的看向前方:“既然來了,何不現身。”

景御的話讓得現場武者眼中有著困惑,而一些反應快的武者則是想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激動起來。

“不愧是雪劍客,走的是極致劍道。”

“三年前的下滿南江州的那一場大雪,沒有人會想到那就是你成聖的異象,隱瞞的很不錯,所有人都被你騙過了。”

前方半空中,出現了一道身影。

僅僅是氣息,便是讓現場的武者知道,這是一位武聖。

聽到其中一位的話,現場的武者才恍然大悟,不是雪劍客成聖沒有異象,而是雪劍客在斬殺半步武聖的那天成的武聖。

那一場落滿整個南江州的大雪就是異象,只是大家沒有往這方面去想而已。

而在這一位武聖現身後,天劍門武聖的身影又一次出現,只不過這位天劍門武聖此刻的身影有些狼狽,在他的左肩處有著一道劍傷,露出了裡面的白骨。

天劍門武聖,敗了!

這一幕對於南江州武者來說,本該是激動人心的一幕,然而此刻南江州武者卻是激動不起來。

因為又有一位武聖現身。

這一位武聖和天劍門武聖站在一起,身份也就很好確認了,來自於徽州和晉州兩個武道門派的武聖強者。

新來一位武聖,這讓南江州的武者激動不起來。

包廂裡,蘇軒等年輕武者拳頭握緊,對方兩位武聖,雪劍客前輩現在已經是武聖無疑,但雪劍客前輩成聖不過三年,能夠擊敗天劍門武聖已經是創造奇蹟了,現在面對兩位武聖怎麼也不可能是對手。

“這兩位應該不會那麼無恥圍攻雪劍客前輩吧?”有男子不確定問道。

“不一定。”蘇軒搖了搖頭,說這話的時候目光看了眼從門口走進來的那位青年男子,沒有這位先前的一番話,他也許也覺得身為武聖肯定不會圍攻。

但他現在不那麼認為了,對於武聖強者來說,有時候臉面可能看的很重,但有時候也可能會看的很輕。

輕和重,取決於是否對自己有利。

“不錯,你小子還不算不可救藥,這兩個老東西明顯是打算群攻的。”

蘇軒聽著這位青年男子的話,嘴角一抽,這位看著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稱呼自己為“小子”也就算了,還稱呼人家武聖為老東西。

雖然他心裡也覺得這是兩個“老東西”,但他說不出口,到底這兩人是武聖。

但如果這兩人真的敢圍攻雪劍客前輩,那他就罵的出口了。

“景御,你殺我弟子,老夫這一次是來替我弟子報仇了。”

那位新來的武聖開口了,而他這話一出,蘇軒臉色立刻變了,這話就是為圍攻找藉口了。

“不用找理由了,一起上吧。”

景御長劍在手,劍鋒直指兩人。

“好狂妄,即便是劍之極致又如何,這天下武道並不是以劍為尊。”

這位來自徽州的武聖,手上出現了一柄長戟,長戟揮動,帶著震天之勢攻向景御,同時天劍門那位武聖手中也是有著一柄碧玉長劍出現,二話不說也是加入進去。

三人,在這半空之中直接交戰起來。

下面諸多武者一片譁然,三位武聖大戰,而且還是二打一,這是在場的武者來之前怎麼也沒想到的畫面。

南江州的武者一臉憋屈,這太不公平了。

其他州的武者表情也是古怪,現場也沒有人在議論交談了,一瞬間變得沉默起來。

三位武聖近距離的戰鬥,下方的武者根本看不清楚,但不過十息的時間,一道身影倒飛了下來,等看清楚身影的時候,現場一陣驚呼,不少人有著微微嘆息聲。

人,都是期盼奇蹟,渴望奇蹟的。

但奇蹟之所以是奇蹟,就因為很難成真。

看著下墜的景御,雖然下一刻景御又衝入了戰場中,但在場的武者,尤其是南江州的武者,臉上都露出了絕望的表情。

一打二,雪劍客前輩怎麼可能是對手,這是一場不公平的對決。

三十息後,景御身影又一次從高空墜落,但落到一半腳底雪花出現,託著他重新飛回戰場。

“雪劍客要敗了,對面這兩位沒有絲毫留情,雪劍客堅持不了多久了,看這雪花就能夠看出來了。”

有老者開口,在場的人才驚覺,原本密集落下的雪花已經變得稀疏了。

“雪劍客前輩不該繼續了,他應該走的,他要走的話,這兩人肯定攔不住。”

包廂裡,蘇軒一臉著急,他希望雪劍客前輩現在離去。

“這兩個老東西不可能放他走的。”對面青年的話讓蘇軒疑惑,雪劍客前輩要走,這兩人留得住嗎?

“他不會走的,他要是走了,神蘊門還有諸多南江州武道都會遭到血洗,這兩個老東西也是算準了這一點。”

“你是誰?”

蘇軒一臉戒備看著眼前這青年男子,對方言語中對武聖沒有任何畏懼之意,而且話語之中對雪劍客前輩好像很熟悉一樣。

“我嘛……林夜。”

“林夜?”

蘇軒覺得這個名字自己好像在哪裡聽過,而他身邊的同伴卻是驚叫起來:“你是林夜林前輩?”

都市小說相關閱讀More+

原神:殭屍的黎明

布拉沃

舊的世界,新的未來

續輝

沒想到吧,我的手機能連線末日!

木聽風

十宗罪惡

樹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