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薅高隊羊毛
潯十二味餐廳。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兩人坐到靠窗的位置上。
坐下後，陳不凡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
一旁的服務員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本應識趣離開，礙於職業道德，還是開口了。
“兩位需要吃點什麼？”
高暫看向陳不凡，“你沒有什麼不能吃的吧？”
陳不凡搖頭。
而高隊似乎是這裡的常客，不需要看選單就能報上名。
“兩份法式西冷、一份招牌烤牛肉沙拉，奶油蘑菇湯，再來只波士頓龍蝦還有鵝肝。先上這些，不夠再加。”
“好的，先生。”
服務員跟他重報菜名，確認無誤後才離開。
“大早上吃西餐，高隊長好雅興。”
陳不凡看著窗外的風景，揶揄道。
高暫幫他倒了杯水，“有求於人，規格當然得跟上，不然顯得我多沒格局啊？”
“說吧，什麼事？”
高暫兩眼放光，瞬間興奮起來。
“你之前的推論完全正確，趙志根的老婆難產死了，也許是思妻心切，從那之後便把女兒趙鈺柔當自己的命根子，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
“直到趙鈺柔三歲那年生了場大病，送醫不及時沒救回來，他的精神就不正常，時而瘋癲時而清醒，這才把小晚當成自己的女兒。”
“如果趙鈺柔還活著，也像小晚那麼大了吧！可惜啊，可憐天下父母心。”
高暫惋惜地搖搖頭。
“不對，既然他那麼關心自己女兒，不可能病重都不知道，你們是不是漏下什麼線索？”
陳不凡問道。
“我們查了醫院就診記錄，也走訪了他的一些親戚朋友，證實說法是真實的，他本人也承認了自己誘拐陳不晚這一事實，你是不是多慮了？”
陳不凡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但願吧！”
“不過，你找我就為了說這事？”
高暫同樣喝了口水，“你對判決結果不感興趣？”
“我相信高隊長是個好警察。”
言外之意是，哪怕是被判定為精神病，只要高暫願意，也能讓趙志根受到法律制裁。
兩人相視一笑，猶如相識多年的老友。
服務員陸續上菜，快吃完時，陳不凡再次開口，“高隊長是為了海灣大橋下的無頭屍案來的吧？”
經過這兩次的接觸，高暫已經習慣他這縝密的心思，總能給人帶來驚喜。
“你這小子，天生幹刑偵的料，填志願的時候要不要去當我學弟？”
陳不凡擺手拒絕，“個人喜好，愛看書瞎研究，當成職業發展我可不行。”
“能看看圖片嗎？”
下車時陳不凡就看到他拿著一份檔案，結合最近發生的事，就不難推出他是為了什麼而來。
陳不凡在新聞上看到過關於這件事的報道，但是出於案件的敏感性，很多照片媒體是不能發的。
“當然。”
陳不凡苦笑，“高隊長這樣不會涉密嗎？”
高暫大手一揮，“打過報告了，放心看。”
陳不凡反覆地觀看每一張圖片。
“從車轍看，騎的應該是老舊摩托車，這種車的配缸間隙過大，容易導致活塞拉缸，從而發出較大響聲。想要不引人注意，只能是深夜拋屍。”
“從地上漏油情況來看，這個車發動機可能也有問題，承載重物會導致間歇性給不上油並且漏油，這種車一般都跑不遠。”
“你們可以查查附近六公里內有沒有符合情況的車。還有，罪犯選擇把頭藏起來無非是想隱藏受害者身份，說不定是熟人作案。”
“屍體切口平整，用的應該是鋸木頭的鋸子，但我不認為兇手是個木匠，因為這種鋸子太常見。”
“切口左高右低，可能是左撇子。”
“根據圖片資訊，我只能給出以上判斷，高隊長經驗豐富，應該比我更懂調查方向。”
高暫高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足夠了，單憑几張圖片能發現這麼多東西，可見我沒看錯人。”
隨後不好意思地撓頭說道：“但是我領導需要你籤一份保密協議可以吧？”
“可以，老規矩，有條件。”
“什麼條件？”
“付費。”
“哈哈哈”高暫大笑，爽快答應，“好，如果你提供的這些有幫助，我個人給你五千賞金。”
“現在警察那麼賺錢的嗎？怕你吃不起飯，給我三千就行。”
“行。”
兩人出了餐廳，由於不順路，便分道揚鑣了。
【老陳爸爸，我在你家，你人呢？】
陳不凡拿出手機，看到王小胖發來訊息。
【我不在家，聚會不是六點嗎？你這麼早來我家幹嘛？】
【發定位，帶你買衣服，別廢話也不能拒絕。】
陳不凡發了個擺手的表情包，表示不理解。
【我又不是去相親，買衣服幹嘛？】
身體很誠實，手已經把位置發了過去。
【在原地等我，馬上到。】
沒一會，一輛寶馬525Li出現在眼前，王小胖從駕駛位上走下來。
陳不凡盯著車子看了一會，“不開你爸的桑塔納了？”
“那破車我早就不想開了!”
“叔叔竟然提前給你買車~”
王小胖朝他拋去一個賤兮兮的眼神，讓人看了就想打。
“這可是我絕食三天提前換來的畢業禮物，帥吧？上車，哥帶你兜風去。”
車上，在陳不凡的威逼利誘下，哦不對，只有威逼，小胖坦白為什麼一定要拉上他的原因。
他聽周班長說今晚董沁雅也會去，她是實驗中學校花級人物，長得好看不說，成績還好，老師界寵兒，跟他們同屆不同班。
“這不是班級聚會嗎？冒出來個婁睿寧就算了，現在還來個董沁雅算怎麼回事？”
“管那麼多幹嘛，咱去白嫖就行，還能近距離接觸女神，何樂而不為？”
看到王小胖一臉花痴豬哥樣，陳不凡無語地白了他一眼，遞過去一張紙。
“口水擦擦，好好開車。”
來到商場，王小胖帶他進了一家高檔的精品店，裡面各色西裝應有盡有。
小胖摟著他的肩膀，拍胸脯說道：“隨便挑，隨便買，今天全場消費由王公子買單。”
這話被跟在後面的導購員聽到，原本還把兩人當窮苦學生不屑理會，現在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把兩人供為金主爸爸，瘋狂獻殷勤。
看人下菜碟並不是什麼稀罕事，能理解但不敢苟同，為了生活，誰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