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體內確實有不少珍貴的藥材殘留，但這些藥材還真沒有珍貴到能稱之為‘聖藥’的程度，而且，昆吾派的聖藥，我有幸曾經得到過一小瓶。”
皇甫宇終於反應過來，瞪大了眼：“您的意思是，我侄兒根本就沒有用過聖藥？”
“可是這怎麼可能？林小姐明明給鎮樓用過聖藥的，而且鎮樓在用藥之後，也的確很快就好起來了。”
皇甫鎮樓眼底神色越來越幽暗，越來越沉，“杜神醫，請如實相告。”
杜衡是很願意‘如實告知’的，因為他也挺想看好戲。
“你不但沒用過聖藥，之前你應該是本就中了毒，後來又有人給你用了毒，這樣一來，剛好暗合了以毒攻毒之法，所以你才能活下來。”
“不過，就算是你體內的毒用以毒攻毒的法子祛除了，但是兩種罕見的毒在你體內碰撞、爭奪，嚴重損害了你的元氣，傷了根基，所以你才會在練功時感覺力不從心。”
杜衡一口氣說完，在場的幾人都震驚了。
皇甫宇是最驚愕的：“什麼？鎮樓以前就中了毒？後來還……還又被人下了毒？”
皇甫鎮樓垂下了眼皮。
以前中的毒，應該是家裡他那位後母乾的好事。
只不過，他沒想到她的膽子會這麼大。
“我還能恢復嗎？”
杜衡有些可惜地搖了搖頭：“如果只是內傷和外傷的話，哪怕是重些，也會好得很快，但這種損害了元氣的情況，只能靠慢慢養，慢慢調理，也許過個三五年，還能養回來些。”
“就好比那些天天呆在青樓裡的好色之徒，時間一長，底子都被掏空了，一時半會，就算是吃再好的補藥也是補不回來的。”
“這女人吶，多了不是好事，遇到心眼多還會裝的，更不是什麼好事。”
說到這，他倒是想起了另一個心眼更多、更會裝的女人。
不過想到夜少玄那小子的難纏性子，又覺得自己完全是多慮了。
皇甫鎮樓的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難看。
從小到大，他最驕傲的一件事情就是武功。
傷了根基元氣的他，在武學上面，還會有達到登峰造極的那一天嗎？
“好了，我去給你開張調理身體的單子，你按照單子吃上個一兩年，應該會有所好轉，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別忘了，我這人是個什麼樣的性子，你應該很清楚。”
杜衡可不管他慘不慘的，他這個人是很有原則的。
他從不欠人，別人也別想欠他。
皇甫鎮樓勉強冷靜地點頭：“請杜神醫放心，我皇甫鎮樓答應過的事，必會做到。”
“那就好。”
杜衡一走，皇甫宇立刻上前抓住了侄子的手臂，著急地詢問：“鎮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林姑娘不是說給你用了聖藥嗎？怎麼會沒用？”
皇甫鎮樓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紳士風度了，一揮手，‘砰’地一下，渾厚的內力將一張好好的木桌轟成了碎片。
“她是給我用了藥，不過，不是聖藥，而是毒藥。”
這件事情，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過的。
他也想不通她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在此前，從未跟她結過仇，也從未跟昆吾派有過什麼怨。
甚至他們以前都不曾相識。
皇甫宇不敢置信：“這怎麼可能？林姑娘不是愛慕你嗎？”
“之前為了救你，她自己還差點受了傷，怎麼會又反過來害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