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皇上。”
婉妃帶著一干宮女太監規矩地行禮，神色有些不冷。
靳陌璃急走兩步一把扶起了她：“不是早跟你說過嗎？私下裡不需要行禮。”
“規矩不可廢！”
婉妃不冷不熱地起身，甩開了他的手。
靳陌璃微微擰眉，揮退了其他人，再次牽著她的手走到了榻邊坐下。
將人輕輕摟進懷裡：“婉兒，怎麼不高興了？”
婉妃推開了他：“皇上能來，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不高興？”
她嘴裡說著高興，但面上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樣子，反倒是有些冷。
靳陌璃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小聲地解釋：“婉兒，朕知道你為什麼生氣，朕向你保證，一切都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你以後就會知道的。”
婉妃這些日子一直憋著的氣稍稍洩了些，但還是很不高興。
“有什麼事情是連一國之君的皇上都不敢說的？難道皇上還要看人家的臉色說話做事嗎？”
一年半了，皇上這皇位早就坐穩了，根本不存在這樣的問題。
“也是，穎貴妃懷了龍胎，皇上多去照看幾下也是應該的，誰讓臣妾肚子不爭氣呢？”
只要一想到自己求而不得的東西，蘇喬那個女人卻輕而易舉地得到了，顧婉婷這心裡就很難受。
靳陌璃知道，她一直為了孩子的事情煩惱，但其實一直沒能有他們的孩子，他更加急。
因為久無子嗣，無繼承人，朝臣們早有意見了。
最近他的壓力也非常大。
“婉兒，有的事情朕現在不好說，但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不要生氣了，好嗎?”
“臣妾怎麼敢生皇上的氣？又怎麼敢惹皇上生氣？那臣妾豈不是罪過了？”
皇上一再敷衍，顧婉婷心裡漸漸涼了。
這就是那個說任何事情都能跟她分享的男人？
這就是那個說永遠也不會欺騙她的男人？
“婉兒！你怎的變得如此……”
靳陌璃這些天因為蘇喬的事，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心裡也非常憋屈，本來是想到喜歡的人這裡來獲得一點安慰的，結果……
想起剛才蘇喬的那些話，想起自己跟顧婉婷之間，這些年的相處形式，他也有些不耐煩了。
不得不承認，蘇喬的話還是影響到了他。
婉妃看著他神色間的不耐煩，心底一慌。
皇上從未在面對自己時，如此不耐煩過。
難道五年過去了，她終是要失去他的愛了嗎？
不！
不可以！
“對不起，皇上，婉兒……婉兒失態了。”
“都是因為婉兒太在乎皇上了，太愛皇上了，所以才會如此這般……這般不講理，對不起……”
婉妃微微低著頭，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看得靳陌璃心裡一疼。
婉兒從未有過這麼激烈的情緒，她一直是淡淡的，就算是在彈琴和畫畫時，也一直是很平靜的，就如一副靜默的山水畫一般。
只偶爾在他來時，才會露出些許歡顏。
靳陌璃將她摟進懷裡，輕輕拍打著她的肩膀：“沒事了，朕不生氣，別哭了，你哭得朕的心都痛了。”
婉妃悄悄鬆了口氣，用繡帕按了按眼尾，一臉哀切：“皇上，其實臣妾知道，知道這一切都不怪皇上，只能怪臣妾自己的肚子不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