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的話，霍司寒不但沒有給她好臉色，反而眼神冰冷，暗含警告地瞟了她一眼：“出去。”
霍小妍心中暗恨不已，很是不甘心，咬緊了牙關，才沒當場失態。
“是，哥，大嫂她醒了，你有什麼事好好跟她談，別讓她太激動，醫生說她不能受刺激，蘇伯母去世的事……”
“閉嘴！”
霍司寒臉上的表情，現在只能用冷若寒霜來形容了。
霍小妍神色一頓，有些唯唯諾諾縮著脖子，低頭一邊往外走，一邊還不忘解釋道：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現在就走，你們好好談。”
霍小妍走後，霍司寒看著病床上，正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晴盯著自己的女孩，腳步頓了頓。
緊繃著臉，緩步走到床邊的椅子上坐下。
半垂著眸，看不清神色：“你……你怎麼樣？”
蘇喬看著這個精神憔悴，明顯比十天前瘦了一大圈，眼底烏青的男人，之前對他的氣倒是散了不少。
蘇喬手捂在胸口處，一臉難受的樣子，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顫意：“好痛啊。”
“我……我去找醫生。”
剛才還緊繃著臉的男人，臉色突然一變，蹭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只是開個玩笑而已，蘇喬沒想到他反應這麼大。
急忙喊道：“別，回來。”
男人的腳步一頓，冷眸中很是疑惑：“你痛。”
蘇喬嘴角抽搐，她這是拿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我現在不痛了。”
霍司寒眉頭緊鎖，很是不贊同地盯著她：“你痛，需要看醫生。”
“我是騙你的。”
碰上這麼個固執認死理的人，蘇喬還能怎麼辦？
只能自打嘴巴。
霍司寒看著她，好半響，確定她並沒有說謊，這才重新坐下。
沉默了一會，他十分認真地看著她：“下次，不要再騙我。”
被他眼中的認真給震住，蘇喬不由自主地點頭：“好。”
蘇喬扯出一抹虛弱蒼白的淺笑：
“聽說是霍先生送我來醫院的，謝謝霍先生了，醫藥費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
霍司寒眉頭皺得更緊了。
霍……先生？
以前她好像從沒這樣喊過。
總感覺有些生疏，兩個人的距離一下子被拉得好遠。
霍司寒心尖好似被針紮了一下，隱隱地泛著疼。
眼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看起來像是一隻被傷害了的小狗。
他再次垂下了眼：“不用，這是應該的。”
如果不是他在後面追，她也許不會出車禍。
‘只是一個稱呼，就覺得受傷了？’
蘇喬笑了。
“呵呵，兩年了，還真沒見過你這麼平和的樣子，也從沒見你說過這麼長的話。
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還會關心人，看來，這婚離得確實對。”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兩年加起來，他們說的話不超過十句。
且還都是一個字、兩個字地往外蹦。
態度十分冷漠敷衍。
現在倒好，竟然能說句子了。
霍司寒有些不自在。
心底隱隱含著些愧疚。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愧疚什麼，但心裡頭就是覺得悶悶的。
難受。
他不喜歡她現在冷笑的樣子。
模糊的印象中，他記得，她總是笑臉迎人。
現在回憶起來，他很喜歡她以前的樣子，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