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哪?”

蘇蕎一口氣跑到了444所說的地方。

444趕緊道:【人就倒在用來挑煤的那堆簸箕邊上,頭砸破了,不過傷得不重,只是昏過去了而已。】

蘇蕎隨手擦了把臉上的汗,躲在黑暗的牆角,目光凜冽地看了一眼前方。

用來堆集煤炭的空地上,一群穿著官服的人正你來我往,打得很激烈。

見他們並未注意到這邊,蘇喬幾個大步跑到簸箕邊,彎腰抱起地上的老爺子,一把甩到肩膀上,轉身就跑。

不料本來在另一邊打鬥的幾個人,竟然突然轉移到了這邊。

該死,路被擋了!

蘇蕎暗咒了一聲,只能腳步一轉,迅速往另一邊移。

左閃右閃的,她很快靠向了另一側的牆壁,再次躲進了暗處。

“小四,這些都是什麼人?錦衣衛?護衛?”

藏青色的飛魚服……應該是錦衣衛或者皇家護衛的服裝。

而被圍在中間的那個,身著暗紅色金紋錦服的男人……

身份不太好猜,但想必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因為這邊是裝煤的地方,四周油燈多了不少,光線也明朗了很多。

所以蘇蕎看得更為清楚一些。

【裡面有錦衣衛,有護衛,還有……】

444不是不想說,而是有點有敢說。

“還有什麼?”

蘇蕎扛著老爺子,緊緊貼著土牆,準備揪個空隙就衝到對面的通道口。

【咳咳,還有太監。】444此時尷尬又心塞。

它之前還叫宿主不要多管閒事來著,結果就遇上了這一茬。

“哦。”

小四指的太監,應該就是地上倒的那兩個寶藍色衣袍的人了。

蘇蕎的視線若有似無地掃過中間那個暗紅金紋錦服的男人了。

男人長得挺高大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最特別是的他身上那種從容中帶著傲慢的氣質。

彷彿天生高人一等,又彷彿天塌下來了,也能面不改色。

就像此時,他明明腰側受了傷,還被六七個執劍的人圍著,卻仍是淡然從容。

【那個,宿主,你確定不去幫一把嗎?】

就在蘇蕎揪緊了一個空隙,貼著牆壁飛跑到對面的通道口時,444有些著急了。

“用不著,我看那人武力不弱,能耐不小。”

再說了,這人是死是活,跟她又沒什麼關係。

蘇蕎扛著一身青布衣裳的老爺子,開始往來路跑。

剛跑沒幾步,她涮地停下了腳步。

“不對,你剛才不是還嫌我心慈手軟的嗎?”

它剛才可是明知道老爺子是原身的親爺爺,也沒提醒她回來救人,甚至還不同意她回來救人。

【宿主,他之前被手下人偷襲,已經受了傷,你還是搭把手救他一救吧!】

【雖然他是個太監,但是……但是你不能因為他是個太監,就……就嫌棄人家,見死不救啊!】

【這煤礦馬上就要塌了,他武功再強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從這幾十米深的地底一飛沖天,衝出去不成?】

444憋了半天,終於把話給憋了出來。

“……”

太監?

蘇蕎深吸了一口氣。

“你別告訴我,那是他。”

如果真是他,那這傢伙……這傢伙……也太不挑了點,什麼樣的身體都能上。

哪怕是個乞丐,哪怕是個小賊,她也認了,這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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