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完後,討好地看著老太太:“娘,我看著他,絕不讓他再打紅薯片的主意。”

老太太一個眼刀子甩向她:“這些曬乾了要存著做冬天的糧食的,要是再少了,等到了冬天,你就每餐減半。”

周梨花看著走進上屋的老太太,順勢將手裡的紅薯幹塞進嘴裡,有些不滿地撅嘴:“又不是我偷吃的,怎麼減我的糧食啊?”

“你吃了,你現在就吃了,就要減你的口糧。”

小昊子摸著被拍紅的手,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偷來的紅薯片,卻進了老孃的嘴,很是氣憤。

【小四,這都是些什麼人啊?】

為了一片紅薯幹,竟然能鬧成這樣。

蘇蕎雖然人已經到了上房,但後面發生了什麼事,五感靈敏的她一清二楚。

【你還是看看你自己是什麼人吧!】

真以為自己的形容能好到哪去?

也就是還沒有梳理記憶,不然肯定說不出這種嫌棄的話來。

蘇蕎有了不好的預感。

能去幹偷煤換糖這種事的,大約,可能,也許,也不會是什麼太好的人。

老太太坐在炕沿,看著炕上昏迷不醒的老頭子,又是心疼,又是擔憂:“大妮,你爺他……他真的沒事?”

蘇蕎本想抹把臉上的汗,但一看自己手心,黑乎乎的,全是煤,就歇下了這個念頭。

“沒事,用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這會應該也差不多了。

端著一盆熱水進來的二妮蘇憶甜,不忿地冷哼:“哼,假模假樣的,你又不是郎中。”

“別以前你剛才幫了我,我就會感激你!”

蘇蕎掃了她一眼,並未理會。

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她沒興趣。

不過,她也不想再呆在這裡了。

一是身上實在是太髒了,全都是黑乎乎的煤,頭髮也亂糟糟的。

二是,她得趕緊回自己屋梳理記憶,免得露出什麼馬腳。

別小看古時候人的智商。

有時候一有異常,他們還會往那些鬼怪之類的方向想。

因為什麼鬼附身之類的,被燒死的也不是沒有。

“我沒力氣了。”

蘇蕎腿一軟,差點沒摔地上。

她老孃周梨花趕緊跑過去,從後面扶住了她。

“閨女,你怎麼了?”

老太太連忙起身:“快,大妮估計是脫力了,快把她扶回屋休息。”

“大妮,你……你沒事吧?”

二堂哥蘇憶河想過去,但又礙於男女之別,只能在邊上乾著急。

倒是蘇蕎的親哥蘇憶辰,想過來,但又有點嫌棄蘇蕎身上太髒,一時躊躇不前。

周梨花轉頭,眼神一瞪:“大郎,還不快點來幫娘扶住你妹妹?你還是不是她親哥了?”

“哦,我來了。”

蘇憶辰趕緊應了一聲,走了過去。

蘇蕎搖頭,推開了周梨花:“不用扶了,我還有點力氣,我自己回去。”

“那娘去幫你打盆水好好洗洗,這一身黑的,還真像是從煤堆裡鑽出來的一樣。”

周梨花雖然有些自私,但對於自己唯一的閨女,還是挺愛護的。

這一點,大概是從她自己的孃親那裡遺傳來的。

“好。”

蘇蕎自己也有些受不了了,正想清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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