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他跟本國的男子炯異,為人低調,忍讓,很少出門。

就這些,還是因為她擔心夜離寒這個他國皇子搞些什麼小動作,所以讓人注意著才知道的。

蘇喬睜開了眼,手臂微微划動水流。

水嘩啦啦地順著指尖滑落。

“小四,你說這傢伙真這麼老實嗎?”

她怎麼就覺得不像呢?

至少,在山腳下時,有好幾次她都捕捉到了他眼底的陰冷殺意。

這可不是一個被人欺負了也不知道回手的人該有的。

更何況,他十一歲就被東晉送來凰鳴當質子,遠離故土,遠離親人,就真的會甘心嗎?真的不會怨恨嗎?

【我接收到的記憶並不比你的多,這個位面,我也同樣沒有監控能力,只能靠你自己了,不過有一點,我很確定。】

“什麼?”

難不成,小四也觀察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他很窮,在那山腳下的時候,他還跟他的侍從可惜穿了兩年的衣服被劃破了來著。】

蘇喬微微擰眉:“朝廷不是每月都有撥月銀給他嗎?”

【他是個質子,說白了就是個人質,就連東晉都不關心他的死活,在凰鳴誰會管他死活?】

【那些東西肯定到不了他的手中,又或者,到他手中的時候已經少得可憐了,剛到凰鳴國的時候他才十一歲,那個時候估計過得更加苦。】

真是萬年不變!

每次童年都過得挺慘的。

“唉,真是沒我不行!”

蘇喬嘆了口氣,突然就覺得泡溫泉都不香了。

稍作清洗,起身出了浴池,換上了乾淨的黑底金凰長袍,大步走了出去。

【宿主,你這是準備去找他?】

用不用這麼著急?

難道就不怕把人給嚇跑嗎?

“不是缺銀子嗎?我先給他弄點銀子花花。”

那個男人的防備心很重。

這是蘇喬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感覺到的。

所以,她並不打算現在就去找他,更不打算表現得太熱情。

別以為她真的只知道長驅直入,溫水煮青蛙什麼的,她也是會的。

只不過以前是懶得去做而已。

李珏正在教導那些小侍,見蘇喬這麼快出來,有些意外。

她連忙小跑著過去,用白色布巾幫她擦拭溼發:“王爺,不多泡一會嗎?”

蘇喬微微搖頭:“不了。”

“你親自去幫本王傳個話給戶部,以後誰要是敢對夜離寒的月銀,還有發放給他的東西伸一根手指頭,本王就砍掉他的腦袋,喂野狗!”

什麼玩意兒?

連一國皇子的月銀都敢剋扣,簡直是沒把她這個王爺看在眼裡嘛。

李珏愣了愣,但很快反應過來。

“是,屬下馬上就去辦。”

“等等。”蘇喬似想起什麼,又喊住了她。

“想必以前剋扣過不少了,給他補個十年的銀子。”

她才不管十年會不會太多,也不管會不會有人不高興。

這些銀子,本來就該是夜離寒的,是夜離寒的,當然就是她的,她的銀子,當然得討回來。

這演算法,沒毛病。

“王爺,這……?”

一年兩年的,不會驚動太多的人,但一下子補十年的,肯定會驚動上面。

她倒不是怕,只是擔心王爺難以跟宮裡那位交待。

想必那位知道了,一定會過問的。

只怕到時難過的又是王爺。

有時候她真想去把那黎桑給砍了,以絕後患。

就算王爺為此把自己給砍了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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