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慢慢垂眸,故意裝作想了想,她這才點頭:“我同意她進門。”

聲音不大不小,不緊不慢,溫婉中帶著一絲輕沙質感的磁性。

張景煜心尖處好似被羽毛輕輕刮過一般,一陣淡淡的癢意向四肢百骸散開。

雖然看不清蘇喬的五官,但只那一雙單純中卻帶著一絲魅惑的眼睛,僅這悅耳中帶著誘人的嗓音,已是讓人忍不住流連。

“嗯,我明白了。”張景煜垂下了眸,遮掩了裡面一瞬間的失態。

隨即再次抬頭,卻是冷淡地看向了另外兩人:“既然她已經退了一步,那你們……”

張若寒狠狠地瞪了一眼蘇喬,‘蹭’地站起來:“我不同意!”

他用力握緊了秋辭的手,安慰不安地的她,擲地有聲地道:“我是絕對不會委屈秋辭的,我愛她,就要給她最好的。”

說完,不等他大哥回話,直接惡狠狠地盯著蘇喬:

“你算個什麼東西?連給秋辭提鞋都不配,竟然還妄想踩在她的頭上,你做夢去吧!”

“識相的,就老老實實簽字離婚,滾出張家,否則的話就別怪我無情。”

‘啪’

張景煜狠狠地一拍桌子,目光沉沉:“放肆,你跟她的婚約是父親親自定下的,為的是什麼,你應該知道。”

張若寒一臉憤怒地拍著自己的胸膛:“父親是還了恩,可是我呢?你們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我是人,我有自己的思想,我有自己的人生規劃,我有自己選擇另一半的權利,我絕對不會接受這種被操控擺佈的人生的。”

說著他一臉厭惡地指向了蘇喬:“而且你看看她,看看她的樣子,連真面目都不敢顯露,天天遮遮掩掩的人,她配得上我嗎?”

“你……你這個混帳東西!”

張景煜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竟然還能說出這種話。

如果當初定親的時候,他死也不同意,父親也不會真的就逼著他娶。

可當初是他自己親自點頭答應的,這才有了這一樁婚事。

到如今,人都娶回來了,耽誤了人家兩年多,他竟然就想一撇了之?

蘇喬沒想到張景煜竟然這麼維護這樁婚事,一向沉穩的他被氣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想了想,慢慢起身,目光溫和地看向了一直低著頭的林秋辭:

“二少,我知道你跟秋辭小姐是真心相愛的,她進了門之後,我會像以前那樣,住在我的小樓裡過自己安靜的日子,不會去幹涉你們的。”

“秋辭小姐,既然你愛二少,只要能跟他在一起,又何必在乎這些虛的名頭呢?”

“就如你的散文中所寫,愛是最神聖的,愛也是最純粹的,是不摻雜任何的東西的,一旦給它附加上了任何的條件,它就髒了,就變得不乾淨了,不純粹了。”

“你們的愛是熱烈的,是毫無雜質的,是世間最純粹的,是絕對不會被名份這種低俗的東西所阻礙的,我說的對嗎?”

相反,如果你在乎這種東西了,就是給你們的愛附加上了利益和條件,你們的愛也就不純粹了。

換句話說,你也不是那麼愛張二少,要不然的話,也不會來爭什麼正妻的位置。

這就是蘇喬話中的另一層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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