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離開的時候，所有人包括夫人都以為，你是被靈淵宗的聶峰主收為關門弟子了。”
“可沒想到不久後，一次偶爾的機會，夫人聽到了蘇老爺跟大夫人的對話，這才知道……”
提起這些事，林嬤嬤只覺得心裡一陣苦澀，為夫人的不值，也為小姐的不值。
蘇喬不解：“怎麼？”
當初蘇蘭清去世，做為師傅，聶烽來蘇家通知，卻意外發現自己有靈根。
而且是難得的木火雙靈根，起了收徒之心，把她帶去了靈淵宗。
難道不是這樣嗎？
林嬤嬤咬了咬牙，還是狠了狠心，說了真話。
“夫人這才知道你是被他們賣給了聶峰主，以此換得一些資源，從此後……從此後……你跟蘇家再沒關係，你的生死，他們也不會再管。”
“什麼？”
把蘇喬震驚在當場，簡直不敢置信。
當初的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她竟然是被賣給聶烽的？
難怪去了靈淵宗後，聶烽卻並沒有正式收她為徒，只是一個可笑的記名弟子。
難怪聶烽千方百計地阻止她回蘇家。
難怪什麼事，就連吃什麼，穿什麼衣服，用劍的小習慣等等一言一行都要按照他的來，好像她是一個沒有自己思想的木偶一般。
原來，她還真的是人家用資源買來的沒有任何發言權的人偶。
“當時聽到這話，夫人就氣得忍不住衝進去跟他們理論了。”
“可……可夫人只是個普通人，胳膊肘又怎麼可能扭得過大腿？最後…..最後被他們強行灌了藥……”
聽到這話，蘇喬顧不得自己當年是‘被賣了’這件事，只覺得五雷轟頂。
“什麼？”
被灌了藥？
所以她娘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全都是她那個所謂的父親，還有那個表面慈愛，實則心狠手辣的嫡母做的？
“該死！”
“他們全都該死！”
蘇喬氣紅了眼，一掌轟碎了一邊的破桌子，渾身殺氣縈繞，眼神陰鷙得像要吃人。
林嬤嬤擦了一把辛酸的淚：“小姐，你怎麼才回來啊。”
“你知不知道，夫人她就算是神志不清，忘記了所有人和事，卻仍是記得你，心裡時時都在掛念著你，你……唉！”
說實話，這麼些年，林嬤嬤看著這樣的夫人心裡發酸啊。
天天盼，日日望，她跟夫人都快望穿了眼，可十年了，小姐竟然一次也沒有回來過。
如果小姐能早一點回來，夫人也不會吃這麼多苦了。
搬到這個小院子裡來後，府裡的下人對她們的態度是一日比一日差。
最後連送過來的飯菜都不是冷的，就是別人吃剩下的，甚至是餿的。
蘇喬捂住了眼：“我早就想回來了，可一直……”
可一直被聶峰欺騙，被他限制自由，連靈淵宗的山腳都不肯讓她下。
這次的北域密境，還是因為宗門有規定，所有築基期的子弟都必須參加，她這才有了機會踏出靈淵宗。
有好多次，她提出想回家看看孃親，都被聶峰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或者被突發之事耽擱了。
現在想來，哪裡是什麼突發的事？
分明就是聶峰不想她回家，把她當成自己的所有物控制著。
只有她這個傻子，還傻傻地被矇在鼓裡。
因為聶峰的一個冷臉而想前想後，反省自己是不是哪裡又做錯了。
十年的相處，不知不覺間，她竟然主動成為了那個男人手中的牽線木偶。
想到這裡，蘇喬只覺得嘴裡好苦，比吃了藥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