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李峰踉踉蹌蹌的下了家屬區的小樓,眯瞪著眼藉著月光瞅見了車棚裡自己的腳踏車。

“呃~!”

“真難受,到底還是喝了。”

李峰晃了晃腦袋,趕緊跑到車棚前吐了起來。不禁想起了剛才飯局上的一幕。

面對著黃父虎視眈眈的樣子,李峰也不敢對跟前的酒盅視若無睹。最後只好無奈的站了起來,端起來酒盅。

“黃叔,原諒小李剛才的膽大包天,出言不遜。不過小李真不會喝酒,這玩意雖好,小李也只敢敬您這一杯。”

黃父坐的倒是穩如泰山,平澹的端了來一口悶了。黃母也不在阻攔,想看看李峰酒後的樣子,酒品也可見人品,選女婿不得看看喝醉後啥樣的。

雖然黃亞琴這個大閨女不像話,但是也不想找個打媳婦的主。

頭皮發顫的李峰,看到黃父這個長輩一口悶了,自個要是淺嘗即止那按照酒桌上的規矩就是不給面子了。

“咕冬!”一口悶了下去。

“哈!”一股酒氣喘了出來。

這杯拿到後世能勾的無數老酒蟲的美酒,就被李峰豬八戒吃人參果一般吞了下去。

有一,有二,就有三,黃母和黃亞琴就坐在邊上,桌子不大,距離非常近,李峰也不敢把冒著酒話的酒液給收進空間裡。

最後,肉沒吃多少,只感覺喝的太燒心,燒的難受,趕緊告辭搖搖晃晃跑了出來。

吐了乾淨後,李峰被晚風一吹,拍拍額頭,才想起了賈海傑一家還沒送肉。

數量和東西太多,大白天用大麻袋拎進廠就很顯眼了,這幾天已經夠出名的李峰,還是覺得,晚上送去安全點。

腳踏車開了鎖,按照記憶力的位置,往皮條衚衕方向騎了過去。

晚上10點左右,主路上已經有巡.邏的人了,在路上碰到幾位檢查的巡.防隊員。李峰裝作喝醉的樣子,掏出了工作證。

巡防員一看,有正兒八經工作,還有輛腳踏車。

又聞著李峰一身酒味,看樣子關了餉出去吃飯去了,喝醉了回家的,揮了揮手放行了。

寒風一吹,李峰也瞬間清醒了許多,知道自己有點膽肥了,畢竟不是回家方向。

不過好歹,家屬區離皮條衚衕倒是不遠。

大概十幾分鍾,摸到了皮條衚衕的巷子口,把空間裡最後一袋子肉取了出來,再塞進袋子離兩張狼皮和五張兔子皮。

賈海傑之前說過,裡面第三家小院兒,李峰敲了敲了院門。

賈山河一隻沒睡下,在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還有後面李峰說的老大結婚需要的腳踏車還有縫紉機等物件。

聽到了小院兒外的敲門聲後,估摸著應該是李峰到了,老伴兒躺下的身子剛想轉個身,被賈山河按住了。

“別吱聲,這事你別管,起來穿好衣服,我過去開門。”

說完披上被子上的襖子,點了燈去開門去了。

小心翼翼的開啟兩扇院兒門,賈山河把李峰扒拉到一邊,謹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把李峰迎了進來。

“賈師傅,你可忒小心了。”

“這麼晚才過來?”

“沒轍,被人拖住了,這頓飯推脫不掉。”

賈山河聞著李峰身上的酒味,預料跟自己猜的差不多,酒聞起來還是好酒。

“沒事,還好我這睡的晚,你東西拿著跟我進來。”

李峰在小院兒裡停好腳踏車,拿著麻袋跟著賈山河進了屋裡。

賈母起來看著賈山河帶著以為穿著軍大衣的青年,料想也是運輸科的,應該是自家老大工友。笑著點了下頭,就要去倒水。

“給他衝杯解解酒,來之前喝過酒。”賈山河安排賈海傑母親給李峰上自家珍藏起來的茶。

“賈師傅,您數數,總共二十斤羊肉,我怕不夠,多添了點兒,還有賈海傑要的五張兔子皮和兩張狼皮。”

“東西放那就行了,海傑他媽會處理。”

“孩他媽,你去把賈海傑喊過來。”倒完茶的賈海傑母親,又被使喚去叫兒子起來。

賈山河說完把被子上的大衣扔給了已經起來的賈母。

拿著個凳子,給李峰搬過來一張凳子坐下。自個把桌上的老煙槍拿起又用火柴點著了。

昏暗的燈光下,煙鍋裡的火星,隨著賈山河的呼吸,忽閃忽滅。

李峰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擱小黃家被留了一頓,賈海傑家這都睡下了,不會再叫起來擼一頓吧。

“爸,誒,我就說吧,李峰我兄弟肯定不會言而無信,你這讓我去睡下。”賈海傑披著軍大衣,穿著毛線毛褲就進來了。

看到了李峰,賈海傑還是開心的的凳子旁邊的麻袋,開啟看看裡面的東西,兔皮狼皮全被他扒拉出來。

“你手頭先停停,先別整那些玩意。”

賈山河往床腳磕了磕菸灰,做勢要敲賈海傑,才讓他冷靜下來。

“李峰,你喝了酒,得早點回去休息,我這邊長話短說。”

“沒事,賈叔,您說我聽著,剛才喝完酒已經吐過了,現在酒差不多已經醒了。”

賈海傑斜著眼瞟了李峰一眼,一副就這,喝多少酒就吐了,你這不行的眼神。

“本來準備明天跟你說的,但既然來了就索性直接說了吧。”

“這鱉犢子玩意,晚上在巷子口等你東西。結果,發現了你們院兒的賈東旭來我們巷子裡了。”

李峰更懵了,他賈東旭怎麼能找到賈海傑家裡,是來要他媽拍片子的賠償款麼?轉過去看著老老實實站著的賈海傑。

“叔,是不是來要他媽媽的賠償的?多少錢,我來出。”

賈山河嚴肅的搖了搖頭。

“不是來找海傑的,他來是……哎!”

“他來我們這半掩門找記者的,巷子口看到他我就躲起來了,跟著他屁股後面看到他進去了。”

賈海傑看賈山河說不出口,自己索性直接說了出來,吐沫橫飛激情洋溢。

“啊?”李峰這下麻了,賈東旭不是有老婆麼,怎麼大老遠跑這裡。

“我確定是他,那天在你們院裡差點和他打起來,這才幾天,我可不會認錯。”賈海傑賭咒發誓,絕對沒有認錯人。

“你父親雖然不在了,但是我老賈也是把你當半個兒子看。你和海傑都是好孩子,記得千萬別學他。”

賈山河定定的看著李峰,這些事情,老一輩人看來簡直是奇恥大辱,搞破鞋被抓到名聲可是要臭大街的。

在這個名聲重於泰山的時代,名聲臭了,倆人甭提結婚,甚至找物件都會找不到了。

這個年代結婚,相親。

雙方父母都會安排媒人都會四下打聽雙方的名聲、為人、確定成F之類的。工作收入雖然重要,大概排在第二檔。

和現在不一樣,現代,都住高樓大廈,打聽不到確切的訊息,只能透過工作,收入、彩禮來看對方跟腳。

沉默的李峰,在考慮的是,可能是秦淮茹有了槐花,沒辦法進行房,事。

時間上推算,槐花出生大概就是七八月份,那時槐樹才是開花時間。這邊馬上十一月,李峰感覺應該是沒錯。

再加上今個發了餉,憋不住的賈東旭所以去花錢洗了個頭。

沒想到啊沒想到,這濃眉大眼的賈東旭,連遺.照都是一副老實樣子的,竟然也會去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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