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此把握?”
聽到齊天飛的話,陳老的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他能夠感知得分明,此刻齊天飛的修為,不過堪堪抵達通玄境界巔峰。
要是以齊天飛的年紀來看,能夠在此年歲,抵達這樣的境界,倒也算得上是一代翹楚。
只是可惜,外出闖蕩,人家總不可能看你年紀輕微,便真的對你手下留情。
故而,在陳老看來,對方這麼一點修為,不要是說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了,就連他,都不曾真的將對方放在眼中。
也正是因為對方的修為不夠,當初他才會如此大膽地選擇接納對方。
如若不然,他的修為要是再強上一些,陳老恐怕會避之不及,哪裡還會將他納入乘風商隊之中。
畢竟,此次運送的貨物,乃是極為珍貴,他也怕自己引狼入室。
而今,也正是隻有這樣低微修為的齊天飛,卻是如此自信地告訴他,他想走,沒人能夠留住他。
若不是,在這些天的接觸下來,他覺得齊天飛不是那種喜歡吹牛的人,不然的話,他一定會狠狠地嘲笑對方,自不量力。
“哎,罷了,既然你有心,也就隨你去吧!但有一點,你千萬要記住,天飛,你不是乘風商隊之人,萬事,還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為主。”
像是不放心一般,陳老也是再度如此提醒道。
“知道了陳老!”
對此,齊天飛自然也是微微點頭,表示瞭解。
“來了!”
也正是在他應允陳老的霎那,突然,於齊天飛的感知之中,卻是多了幾股強橫的氣息。
無需多想,他也是知道,這股氣息,便是那些藏在暗處敵人所散發出來的。
“恩?”
雖然做好了準備,但陳老,還是有些驚疑。
而後,他順著齊天飛目光所及之處望去,頓時,五匹高頭大馬,也是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之中。
既然有馬,那麼自然,馬背上也必然有人。
那是五個赤裸著上身的彪形大漢。
一眼望去,便很容易地能夠看到他們身上,那彷彿岩石般堅硬的肌肉。
並且,這五個大漢的武器,無一例外,全都是狼牙棒。
正是這狼牙棒,再配上他們的體型,無不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之感。
“誰是你們的主事之人。”
五名壯漢的出現,自然也是吸引了乘風商隊眾人的注意。
然而還不待他們詢問出聲,對方卻是反將一軍,詢問起來。
“你找我們主事之人,有什麼事?”
雖然有些畏懼來人所帶來的壓迫之感,但既然對方問話,自然,也是需要有人站出來回應。
當即,也是有一名商隊成員,反問著回應道。
“你是這個商隊的主事之人?”
眼見有人答話,壯漢也是拿眼輕輕一瞥地問道。
“不是……”
乘風商隊成員回應道。
然而,也就在他話音剛剛落下的霎那,一股裹挾著洶湧巨風的狼牙棒,卻是徑直朝著揮舞而來。
“你……”
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直接動手,那人張嘴,像是準備說些什麼。
只不過,他知道,自己沒有這個說話的機會,自己必須要先避過這個狼牙棒的襲擊才行。
如若不然,他絲毫不懷疑,一旦讓這個堪比人粗的狼牙棒,砸在自己身上,他必然將會殞命當場。
沒有任何的遲疑,顧不上任何的形象,只見那名乘風商隊的成員,往地上一趴,做出一個“驢打滾”之勢,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擊。
“哼!”
然而,一聲冷哼過後,那名壯漢,似乎仍然沒有收手的嫌疑。
只見他一擊不中,也是再度抽回手中的狼牙棒,很快,那狼牙棒,卻是以更加強橫的威勢,朝著對方砸了下去。
依舊沒有任何猶豫。
眼見對方攻勢再度來襲,乘風商隊之人,也是立馬做出了應對之策。
右腳往前重重一蹬,藉助這股反衝之力,那人的身形,也是做出了一個變幻。
最終,那人還是躲過了這極度危險的一擊。
只聽見“轟”的一聲,狼牙棒砸在地面之上,也是引得大地,發生了一陣震顫。並且順帶著,還濺起了一地的泥土。
“哼,小子,反應不錯。不過嘛,若不是爺爺手下留情,就憑你這三腳貓的功夫,老子一棒,便可以將你的腦袋開瓢。”
像是不滿意,自己沒能夠殺死對方,那名壯漢也是撇了撇嘴說道。
“你……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如此大膽地對我們乘風商隊之人動手。”
眼見自己兄弟,平安無事,眾人在鬆了口氣之後,也是開始對那名壯漢責難起來。
之前的他們,之所以沒有任何反應,乃是因為眼下的這一幕,發生得太快了,快到他們都不曾反應過來。
而眼下,既然已經回過神來,又看到自己的兄弟,受到欺辱,他們自然是需要向對方討要一個說法。
“大膽?小子,我勸你說話還是客氣一點,不然的話,小心自己將會死無全屍!”
像是有恃無恐般,那名壯漢,也是如此出言警告道。
“我再給你們三個數,若是三個數之後,你們主事之人,仍然不站出來,那就別怪我們無情,將你們屠戮一空了!”
猶如不耐煩般,在回應完畢先前之人的話語之後,那名壯漢也是又如此高聲地呼和到。
然而也正是這樣的一幕,落入在齊天飛的眼中,卻是讓他感到不妙起來。
他知道,光是憑藉對方之前粗魯且有包含挑釁意味的舉動,他便是知道,自己的感知不假,這些人,必然便是那些下毒之人。
並且,透過剛剛對方動手所流露出來的氣息,他能夠感知得到,對方的修為不弱,已是處在凝血境界中期。
“凝血中期的盜匪嗎?這下可是有些棘手了。”
齊天飛沉思道。
他知道,早在家族裡,他便是擁有了通玄戰凝血的實力。甚至於,他還在一次生死搏殺之中,戰勝了已經是處在凝血中後期的周海媚。
但與他過往的那些敵手不同,這些處在凝血境界中期的盜匪,可是經歷了諸多生死廝殺。
可以說,這種歷經諸多生死搏殺的人,所擁有的戰鬥力,大多都超越了自身階級的限制。
“或許,就是眼前這個不過僅僅是擁有凝血境界中期的壯漢,便是會擁有中後期的戰鬥力吧!”
齊天飛在心中沉思道。
也就在他沉思之際,另一邊,那個壯漢口中之數,已經是過“二”。
眼見到了此刻,依舊沒有人站出來,那個壯漢的臉色,也是越來越不善。
單單是看對方的神色,眾人便能夠很輕易地猜出他的意圖。
“想必,當‘三’字出口之後,若是陳管事還不出來的話,他便會選擇大開殺戒吧!”
甚至於,還有很多乘風商隊的人,在心中如此想到。
他們當然不是怕死,事實上,當初選擇在進入到這個商隊之後,他們便知道,自己或許便有可能,會死在下一次押運貨物的過程中。
也正是因為心中無比清楚地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不怕死。
但不怕死,不代表他們就願意去死。
故而,眼下這件事情,若是能夠和平地解決,他們當然十分願意。
直到此刻,他們對於體內被人下毒一事,依舊不曾察覺。
所以,也就天真地抱著這樣的幻想。
“三……”
也就在那名壯漢,口中“三”字出口的霎那,終於,陳老還是站了出來。
“老朽在這,不知道壯士找我,有何貴幹。”
陳老先是微微躬身地行了一禮之後,如此問道。
雖然他已經知道,來者不善,但其實,他的心中,何嘗又不是與那些商隊成員心中所想一樣,能夠避免,不與這幫狠人起衝突,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畢竟,他明白,自己運送的東西,實在是太過於珍貴,不容有失。
否則的話,將會禍及家人。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這才耐著性子,甚至於面對這幫狠人,卻不惜持禮,恭敬待之。
“怎麼,老東西,終於肯出來了嗎?你就是這個商隊的管事?”
眼見終於有人站出來了,那名壯漢臉色的神色,依舊是充滿了不滿與不屑。
可以見得,若不是首領有令,要“先禮後兵”的話,他早就手持狼牙棒,在這個商隊裡,大開殺戒了!
在他看來,這個商隊全都是弱者,自己兄弟五人,便直接將其橫掃。
“正是在下!不知道壯士有何貴幹。”
陳老神態依舊看不出起伏地問道。
“有何貴幹?老東西就是虛偽,說起話來,也文縐縐的。既然你是管事,我們來到這裡的目的,你會不明白?實話給你說吧,我們盯了你們多日,所以不要妄想欺騙我們。而且,我們還已經在你的體內下毒了,所以,你們不要想反抗,反抗的話,只會徒增傷亡。我們首領說了,我們這一次,只大劫,不傷人。只要你將這次押運的貨物,交出來,我們便放任你們離去。否則的話,看見沒有,我手中狼牙棒,下次落下的地方,就會是你的項上頭顱!”
壯漢面色猙獰地說道。
而聽到他口中的這番話,還不待陳老有所反應,一旁的商隊眾人,卻像是炸開了鍋一般。
“什麼,他們在我們的體內下毒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人大驚失色地說道。
“這怎麼可能,我從來都沒有亂吃東西,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中毒?而且,看我們的身體狀況,也不像是中毒的樣子啊!”
又有人如此說道。
有人帶起了話柄,自然便有人應喝。
然而不論他們口中如何說道,所說之話,卻是全都離不開“懷疑”二字。
他們在懷疑,懷疑那名壯漢口中之話的真偽。
在他們看來,自己體內,並沒有異處,故而,他們覺得,對方這是在嚇唬他的。
而原本略顯凝重的氣氛,也正是在這般的討論聲中,稍稍緩解了一些。
“欺騙你們?哼,我就說,跟這群土包子,沒有什麼好說的,直接殺死他們,搶走首領所要之物不就得了,哪裡還需要弄得這麼麻煩。”
眾人的議論聲,那名壯漢也是聽在耳裡,由此,他也是再度不耐煩地說道。
“你們眾人,之所以感覺不到自己體內毒素的存在,乃是因為現在離毒發的時候,還有一段時辰。你們若是實在不相信的話,可以氣提丹田,嘗試一番,看看自己的身體,是否具有異樣。”
這次說話的,是另外一名壯漢。
與先前那名壯漢相比,此人說話,多了幾分的沉穩。
“啊……不好,真的會有陣陣痛楚襲來。往日我這麼做,也不會這樣啊!看來此人說話,不曾作假。他們真的在暗中,下了毒手。這些卑鄙的歹人,我跟你拼了!”
當即,有乘風商隊之人,按照對方口中所說之話,進行嘗試。
果然,這一嘗試,便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常人在外,奔走的漢子,雖然不太願意,與人起衝突。但到底,都是騎馬喝烈酒的爺們,都是有血性之人,又怎麼會願意忍受這種性命不受自己掌控的感覺,由此,當即便有人鼓動元力,準備與對方拼命。
但也正當他們鼓動元力之際,從他們的小腹處,卻是又立馬傳來了陣陣的刺痛之感。
使得他們剛剛聚集起來的元力,一下子又消散一空。
如此說來,沒有了元力,他們與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又有何異?
一瞬間,感受到這個事實的乘風商隊眾人,也是全都呆立在了原地,表現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