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該死該死!”
感受到齊天飛的舉動,如同對方所料想中的一樣,此刻的阿二,也是燥怒異常。
甚至於,他還一連用了三個“該死”,來表達自己的情緒。
他之所以如此,乃是因為在他看來,自己修為,乃是在齊天飛之上。
故而,按照他料想之中的局面,本應該是自己壓制著對方才是。
但不曾想到,對方似乎洞悉到自己的弱點,進而還對自己發動猛烈的攻勢。
可偏偏,自己對於這些攻勢,卻是全無招架之力。
這對於阿二而言,無異於是痛苦的。
要知道,他剛剛可是來勢洶洶地,想要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但眼下,仇還未報,卻是又令自己,陷入到了困境之中。
“啊!”
猶如化身成為棕熊,又是從阿二的口中,發出一陣低沉的怒吼聲。
而後,眼見自己已經避不過齊天飛這一劍,他也是不再閃躲,反倒是再度舉起手中的狼牙棒,猛地朝著對方橫掃而去。
顯然,這阿二也是開始耍橫,準備與齊天飛,互換傷勢。
“哎……”
見到這一幕,於齊天飛的口中,也是發出一陣嘆息。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並不曾出錯。
速度,確實是對方最大的短板。
只要憑藉自己的身法,他相信,就算艱難,但他也一定會在對方身上,留下傷痕。
到那時,他只要再耗費一下對方體內的氣力,自然這場搏殺,將又會是以他作為勝者而告終。
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阿二的頭腦,遠沒有自己想象中,來得笨拙。
至少,眼見自己躲避不過他的攻勢,最終,卻是想出了這樣一個以傷換傷的打法。
按照眼下的情形來看,齊天飛自然不可能真的去與對方換傷。
畢竟,這不是擂臺之上,那一對一的公平廝殺。
此刻,他的身邊,還有數十位的貪狼匪盜。
他不知道,會不會出現眼下這般,殺了一個,又出現一個匪盜的局面。
如此一來,能夠保全自己,不受到傷害,他齊天飛自然需要這麼去做。
“可惜了……”
再度一聲嘆息,齊天飛當即,也是收攏了攻勢。
非但如此,他還要施展身法,去躲避阿二的攻擊。
“哈哈,怎麼了,原來你這小子,貪生怕死啊!剛剛的氣勢何在?你不是要將我斬於劍下嗎?怎麼又收招了?既然如此,你再試一試,我這一招。”
眼見自己的做法,收到了奇效,原本燥怒異常的阿二,臉上也是由此重新綻放出了笑意。
他之前以傷換傷的做法,自然不是做做樣子,而是他內心裡真實的打算。
身為匪盜,燒殺搶掠,說起來風光無限。
但其實,他們也經常受傷。
故而,流血受傷對於他而言,也是如同吃飯喝水般的常事。
所以他不怕受傷!
眼見自己實在無法躲避開齊天飛的攻擊,他也是想到,用自己的狼牙棒,去與對方換傷。
在他看來,只要自己這一棒子掄實了,哪怕自身捱上對方一劍,那也是賺的。
只不過,他的想法確實不錯,但齊天飛卻是沒有同他一樣的想法。
眼見對方想要換傷,他最後選擇了主動避讓。
這讓阿二沒有想到的同時,也是極為的得意。
至少,在他眼中,這一次,是自己壓制了對方,在勇氣之上。
“沒有膽識的毛頭小子嗎?很好,這樣之人,我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了。”
像是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一般,阿二也是在心中,如此想到。
他這是準備抓住齊天飛怕死的心理,就如同對方針對他速度不足這一點一樣,利用對方這一特點,剋制對方。
二者交鋒再起,一人手舉長劍,依仗身法,而後不住地變換方位,找尋對方的破綻。
而至於阿二,則是呆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只有當齊天飛出招之後,他這才拿起手中的武器,而後不管不顧,認準齊天飛身處的方位,直接砸去。
他知道,齊天飛怕死,他必然會選擇收攏自己的攻勢,進而選擇躲避。
果不其然,局勢,真如同阿二料想之中的那般發展。
不論齊天飛找尋出擊的角度,多麼的刁鑽,只是憑藉敢於換傷甚至於是換命的打法,也是令他猶如刺蝟一般,讓齊天飛有種無從下口的感覺。
“該死!”
幾輪試探之後,反倒是輪到齊天飛,**髒話了。
他知道,這若只是二者之間的搏殺,他必然早就將眼前之敵,斬於劍下。
但無奈,他的身邊,還有如此之多的敵人,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
這也是讓他束手束腳,有種打不開局面的感覺。
“這可如何是好?”
齊天飛皺眉,暗暗地思囑道。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也就在他思索著,如何擊敗阿二之際,對方,也同樣是在想著這個問題。
雖然說,這幾輪交鋒下來,從表面上來看,阿二可是佔據絕對的上風。
但很明顯,這與他想要斬殺齊天飛,以此來為自己大哥復仇的初衷,仍然是有著一段的距離。
為此,他覺得不夠。
他必須要殺死齊天飛,這才能夠慰藉自己大哥的在天之靈。
也就在兩人一同身處在思考中之際,另一邊,見到二人,乃是勢均力敵的局面,作為乘風商隊的管事陳老,也是大大地鬆了口氣。
眼下,他最害怕的局面,自然是齊天飛體力不支,從而敗於阿二的手中。
但所幸,他預想中的這一幕,並沒有發生。
甚至於,在他眼裡看來,此刻的齊天飛,雖然不說佔據上風,但局面的主動權,至少還握在他的手中。
“如此說來,就算最終,不能夠殺死這名貪狼匪盜,但至少,天飛兄弟自身的性命,可以確保無虞。”
陳老在心中,如此想到。
對於他而言,齊天飛能夠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最大的福音。
畢竟,只有保住自身的性命,才能夠保住靈器,進而完成自己對於對方的囑託。
“但這樣一直纏鬥下去,對於齊天飛的體力消耗,卻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很快,像是想到另外一個問題,陳老的眉頭,再度擰巴起來。
他當然知道,眼下這所謂雙方之間的搏殺,只是第一步的戰鬥。
待到這場戰鬥結束,之後,將會有一場更大的廝殺。
那場廝殺,才是確定誰是最後優勝者的關鍵之役。
在那之前,個人的勝負,都只是意氣之爭,於局勢無礙。
所以,在陳老看來,若是眼下,齊天飛繼續與那名貪狼匪盜纏鬥的話,對於他自身的體力,將會產生一個極大的消耗。
一旦他的體力消耗過大,那麼顯然,這於他之後的逃亡,將會產生極大的影響。
假使齊天飛逃不掉,最終他還是落入到貪狼匪盜手中的話,那麼之前,他們所做的一切佈局,將會功虧一簣。
“不能夠再這麼下去,必須要想一個辦法。”
陳老也是在心中,著急地想到。
“對了,這個貪狼匪盜,本來應該是由褚天霸來對付才是。只不過,他故意賣了一個破綻,這才讓對方走脫,前來對付齊天飛,如此說來,我應該重新將他喚回,讓這名匪盜,繼續交由他來對付才是。”
很快,陳老也是眼前一亮地想到。
“褚天霸,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去幫助天飛?”
心中想到了辦法,自然,陳老也是第一時間去做。
“恩?”
聽到陳老的呼喝聲,一時間,與陳老一樣,這褚天霸的眉頭,也是微微皺了起來。
早在幾個月之前,他也是跟隨陳老一道,接受了東家的猥瑣,而後負責這趟貨物的押送。
只不過,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他們這一趟,押送的貨物,乃是珍貴無比的靈器。
是後來,在一次脫離商隊,他提前奔赴數十里地,負責查探路況之際,貪狼匪盜團的首領,長福找到了他。
而後告訴他,他們此次押運的,究竟是何物。
為此,對方更是許諾於他,若是他能夠成為對方這一次的內應,對方也是會賞賜給他,數不盡的功法武技,以及一些罕見的丹藥。
對於褚天霸而言,他就像是一塊居無定所的浮萍,為誰效力,並沒有太大的差別。
就算是他的東家,收留了他,並且給予了他一系列的恩惠,但在他看來,這一年來,自己為其四處奔波,而後東奔西走地押送貨物,已經是將這樣一份人情債,給償還乾淨了。
為此,在確定對方,不是開玩笑,並且還提前收下了對方所預付的報酬之後,褚天霸也是果斷叛變了。
對於褚天霸是自己這一方內應的訊息,長福沒有隱瞞任何人,故而,阿大阿二五兄弟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所以別看剛剛,褚天霸與阿二,打得是你來我往,極為激烈。
但其實,那些招式都是雷聲大雨點小,虛有其表而已。
甚至於在後來,眼見阿大身死,阿二著急去找齊天飛報仇之際,他也是毫不猶豫地假意賣了一個破綻,好讓對方乘此機會,擺脫自己,去找齊天飛的麻煩。
可眼下,陳老卻是朝自己呼喊出聲,褚天霸知道,自己不能夠再這麼明顯地偽裝下去了。
如若不然,自己真實的面目,將會被對方給識破。
褚天霸自然不是那種,在意他人眼光之人,故而,其實他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被識破。
只不過,按照他與長福的約定,雙方最後如果不曾真的撕破臉皮,那麼就不到他反水的時候。
所以,眼下雖然雙方有些小摩擦發生,但褚天霸知道,還沒有到他暴露自己身份的時候。
不然的話,要是因為這點小事,惹得對方不快,進而最終,不給予自己剩下的酬勞,那他未免就有些虧大發了。
“那麼我就去,假意地,幫助齊天飛一下。”
褚天霸在心中如此嘀咕道。
此刻的他,還不知道陳老已經識破了他的身份。
所以,他覺得自己還必須繼續演戲,免得對方生疑。
“天飛,我來幫你了!剛剛真是不好意思,因為體內毒素一下子發作,所以我也是有所疏忽,讓這個賊人,突破了我的防禦,從而找到你的頭上來。不過現在沒事了,我用修為,壓制了那部分的毒素,現在就讓我們並肩作戰,一同將這個貪狼匪盜給斬殺了吧!”
一邊朝著齊天飛奔走而來,一邊,褚天霸也是如此說道。
只不過,他這番話落入到齊天飛的耳中,也是讓對方的嘴角,微微泛起一抹冷笑。
齊天飛知道,縱使自己不曾中毒,但對於這種慢性毒素,他還是有一定的瞭解。
故而,對方這才一張口,他便是知道,這褚天霸乃是在撒謊。
“他剛剛乃是故意將這貪狼匪盜放過來,對付我的。所謂的毒素爆發,只是他的一個藉口。慢性毒素之所以如此稱呼,就是因為他潛伏期長。所以,如此短的時間內,那毒素根本沒有可能發作。再者說,乘風商隊如此多的人,中了貪狼匪盜所下的毒素,但此刻大家都沒事,為何偏偏,就他一個人發作?看來陳老估量得沒有錯,這褚天霸,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
一邊冷笑,一邊齊天飛也是在心中如此想到。
不過,既然對方喜歡演戲,齊天飛自然也不會傻到去撕破對方的臉皮。畢竟,就如同眼下眾人親眼所見,他與這名貪狼匪盜的戰鬥,已經陷入到了僵局之中。
“不論你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既然你決定幫忙,我一定不會平白辜負你的這份心意。如果,讓那些貪狼匪盜看到,自己所埋下的棋子,最終卻是傷害到了自己的同夥,他們的反應,一定會很有趣吧!”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齊天飛的嘴角,也是微微上翹,而後,他的臉上,更是流露出一副壞笑的神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