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飛搖頭無語，啞然失笑，說道：“你這書呆子，讀書都讀傻了，一點都不懂得人情世故，人心貪婪啊。”
“呃，難道我的想法真的不對？師父也說我是書呆子。”趙子曰詫異的望著齊天飛，一臉疑惑的問道。
齊天飛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跟他去解釋，皺了皺眉頭，然後說道：“世間人，大都是如此，不過，這是人的天性，貪婪所致，倒也不是說一定就是錯誤。只不過，有些人是罪不至死，有些人卻是罪不容誅，就比如這個修煉陰屍掌的司徒川龍，就十分該死，必須要殺了他！”
或許是心中的正義感作祟，或許是聽那修煉的方法太過於兇殘，他決定一定要將這人殺死。
雖然這樣做，對他來說有些危險，但是他依舊是決定殺了那司徒川龍。
危險來自於兩個方面，一個便是這司徒川龍的實力，因為修煉這陰屍掌的緣故，怕是要比普通的凝血境第五層的武者，實力強上不上，另外就是，那闊海郡的鄭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追查到這裡來。
當然，如今這裡距離闊海郡，還是比較遙遠的，想要第一時間追趕過來，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的，因為自己可是施展《不動明王遁法》足足跑了一夜，才進入三山郡境內，若是坐馬車的話，至少要兩天的時間。
所以，一時間倒也安全無虞，但就怕搜尋那司徒川龍的訊息，耽擱數日，那就有些危險了，鄭家在闊海郡轄內找不到人，難免會向四周城池查詢。
趙子曰聞言，臉上現出似懂非懂的神色來，想了想，又問道：“你不是說，這郡守府以及他背後的勢力，都會保護他嗎？那要怎麼殺呀？”
齊天飛看了他一眼，解釋道：“我們可以出手殺他啊。唔，你還是算了，我是說我，會動手殺了他，這樣的人，你那套禮義廉恥教化的方式，是不能夠解決問題的。”
趙子曰點了點頭，贊同道：“我確實是不行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去出手打人。”
齊天飛本想激發一下他的好勝之心，但是聽到他這樣回答，不由得無語道：“你師父說的還真不錯，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說完之後，他不再理會這趙子曰，而是去尋找客棧住下。
蹲坐在齊天飛腳旁的菊花，卻是也狠狠地瞪了一眼趙子曰，鼻子哼哼兩聲，不屑說道：“朽木不可雕也！”
話音落後，它昂首向前行去，緊緊地跟在齊天飛的身後。
趙子曰呆呆的看著這一人一豬前行，疑惑的小聲嘀咕了一句：“我哪裡說錯什麼了？這都是書上說的呀？”
嘀咕完之後，他站在原地沒有動彈，望著這一人一豬行走的背影，猶豫著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可是，他突然間覺得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一個人的話，究竟該往哪兒走。
他回想起臨下山時，師父與自己的對話：
“你看了這麼多有關修煉的書，卻不知道什麼是修煉，看到了這麼多的人生感悟，卻不知道什麼是人生，體悟了這麼多的武道，卻根本不知道武道一途，該如何走，你的生命，現在其實就是一張白紙。所以，你下山去吧，去紅塵中歷練，尋找自己的路吧。不然，你的修為永遠都會停滯不前。”
“師父你說的好深奧，我有點聽不明白。什麼紅塵什麼的，跟我的修為還有關嗎？可我沒有下過山啊，我要去哪兒？”
“隨便走。”
“隨便走是怎麼走？”
“隨便走是跟著感覺走。”
“可我的感覺是不想下山啊。”
“……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師父你又這麼說我。”
“算了，師父強行違逆一下天機，為你卜上一卦吧。”
“那算了師父，再違逆天機，你身體會衰老的更快的……”
“已經卜算好了，你去大秦吧，在那裡你會遇到一個人，以後一直跟著他就是了，他會指點你以後的道路。”
“師父，是什麼人啊這麼厲害？連師父你都不能指引我前行，他卻可以。”
“什麼叫厲害，什麼叫不厲害？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是，師父，我錯了。”
“下山去吧。”
“是，師父。”
“……”
“你怎麼不走了？”
“我忽然想起來，我怎麼知道是他呢？”
“跟著感覺走。”
“可我的感覺還是不想下山呢。”
“……朽木不可雕也。”
“請師父明賜。”
“遇到了這個人，你會感覺到迷惘，不知道該怎麼走，自然而然的就跟隨在他身邊了。”
“哦，好的師父，那我走了。”
“……怎麼又停下了？”
“師父，最後一個問題，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為師沒見過，怎知男女？快下山去吧。”
趙子曰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有些迷惘，不知道該去哪兒了，難道師父說的這個人，就是這個說話很有道理的少年？
一念及此，他不再猶豫，快速的跟了上來，來到了齊天飛的身後。
齊天飛沒轉身，卻也知曉這趙子曰跟了上來，不由得有些奇怪，問道：“你跟著我做什麼呢？該幹嘛幹嘛去呀，我要準備殺人，你這書呆子，又幫不上什麼忙。”
趙子曰伸手撓了撓頭，望著齊天飛，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囁喏了一陣，才說道：“我以後跟著你走，你去哪我去哪。”
齊天飛聞言，頓時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著這個凝血境第九層的趙子曰，無語的說道：“你跟著我走？跟著我幹嘛啊，我又不是美女。”
事實上，他並不介意自己身邊跟著這樣一個實力超群的武者，就算這個書呆子從沒動過手，不知道該如何跟人戰鬥，但……身份和修為放在這，拿出來嚇嚇人，也是能唬住不少人的。
這肯定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只是不知道，這書呆子為什麼要跟著自己。
趙子曰有些赧然的說道：“師父讓我來紅塵歷練，說是在我迷茫不知道要往哪兒走的時候，會遇到一個指引我的人，我已經下山半年，行走至今，遇見你之後，我第一次感到非常的迷惘，不知道下一步要去哪兒了。”
說著，他便將師父與自己下山前的對話，向著齊天飛簡短扼要的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他想了想，補充了一下，說道：“所以我覺得，師父說的這個人，應該是你。”
隨後，他一臉希冀的望著齊天飛。
齊天飛有些無語，索性停下了腳步，沉默了一陣，才說道：“你這，說的好玄幻。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師父說的這個人，還真的可能就是我！”
“因為我可能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最特別的人。”他在心裡面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從被神奇的超神級先天戰魂“玉玲瓏塔”帶來這個世界，到那先天戰魂為“神鬼天機”的甄士隱，再到這從天而降恰好摔落在自己房間裡的菊花，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命運，或者說是命格，真是的與眾不同的。
記得前世裡不知道在哪兒看的一句話，說的是人的命運線交錯萬千，每兩個人之間，都有彼此交集的可能，或是一次擦肩而過，或是彼此相伴終生。
或許真的有大能者，能夠推算出彼此命運線的交錯。
但不可否認的是，當世若論大能者，這趙子曰的師父，絕對會是非常厲害的一個，而據說，孔聖人，似乎對周易做過一次詳細的註解，甚至創立了九宮算數。
雖然前世裡看的這些傳聞，不知是真是假，可儒聖宗的武者大能能夠推演天機，絕對是不會錯了。
“那好吧，你就跟著我吧，不過，既然你跟著我了，那我就是老大，是大哥，而你是我的跟班，是小弟，什麼事兒都要聽我的。”齊天飛突然轉身賊笑兩聲，然後又轉過身來，一本正經的看著趙子曰，認真的說道。
趙子曰呆呆的看著齊天飛，有些遲疑的說道：“你不會讓我去做什麼有違禮法的事情吧？”
齊天飛果斷的搖了搖頭，斷然說道：“那不可能，我怎麼會是那樣的人。”
“我只是準備教你殺殺人而已。”他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
趙子曰聞言，頓時點了點頭，老老實實的說道：“那好，我答應你，都聽你的，不過，師父說的什麼紅塵百態，心境什麼的，你要教教我。還有你說的，人情世故，都教教我，”
齊天飛看著趙子曰老實憨厚的模樣，不由得點了點頭，心中暗道：“多麼老實好騙的孩子啊。唔，凝血境第九層的小弟，說出去，倍有面子啊。”
他心中閃著這無良的念頭，隨意的點了點頭，打著包票說道：“行，沒問題，跟在我身邊就行了。”
“唔，既然你以後就跟著我了，那，保管你從今天開始吃香的喝辣的，再沒有人敢欺負你，誰欺負你，我……教你怎麼打他！”
他抬手拍了拍趙子曰的肩膀，微笑著說道，“先叫一聲大哥來聽聽。”
“大哥。”
趙子曰老老實實的喊了出來，只不過心裡卻覺得有些不對，仔細想，卻沒有想到哪裡不對。
但看到這一臉笑容的時候，他卻是覺得，這笑容有些怪異，該怎麼形容呢，好像有一本靈異怪談裡面，形容這樣的笑容叫做“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