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四周不懷好意之人,直接對著自己衝殺過來,齊天飛原本還算是平靜的臉,在這一刻,也是閃過一絲戾氣。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了不成?好,不管你是誰,為何原因對我出手,今天,我勢必不會讓你們站著離開這裡。真沒想到,作為我剛剛突破凝血之境的對手,居然只是這樣的雜魚。遺憾,真是遺憾。”
像是在示威,又像是在故意嘲諷這些圍攻自己的一行人般,此刻,齊天飛並沒有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如此說道。
“矛頭小子,休要猖狂,待到待會,你頭破血流之際,方才會明白,你到底招惹到了什麼樣的存在。在這古城,倒是還真沒有我李家軍做不到的事情。”
齊天飛口中之話雖狂,但對方以同樣的態度回應。
而此刻,發生如此大的衝突,在這藥坊四周,早已經是匯聚滿了人潮。
“看,那不是李家軍嗎?怎麼,又有外地人,招惹到他們了?如若不然,他們又為何會如此大動干戈,發動如此之多的人,合圍那人?”
周圍也是有人如此好奇地說道。
“看著陣仗,理應如此。每隔一段時間,都有一些愚蠢之人,來挑釁李家軍的威嚴,這些人,當真是不知死活。等著吧,我們就在一旁看熱鬧好了。不過我說,這些外來者也真是的,招惹誰不好,偏偏選擇去招惹這樣招惹不起的存在。這李家軍雖然是私軍,可就連我們城主大人,都要對其客客氣氣的。哎……希望最後,不要鬧出認命才是……”
不斷,有各式的議論聲,傳遞到齊天飛的耳中。
他們的這些議論聲,不由地也是令齊天飛眉頭微皺。
之前,他的心中,還有所猜測,這些人,會不會是古城禁衛軍。
可眼下看來,他的猜測,再度出錯,這些人根本就是私軍,與城主府並沒有任何關聯。
“這麼一來,可就有意思的多了,到底會是誰,出動如此大的陣仗,對付於我。”
任憑齊天飛絞盡腦汁,也沒能夠解開自己心中的困惑。
而後,甩了甩腦袋,他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因為,那些人的攻勢,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
鮮豔如血的紅芒,宛如流星般迅疾,直接衝到齊天飛眼前。
這一招式,齊天飛認得,乃是火行武技裡,最基礎的“火球術法”。
“哼,在我面前使用火行武技麼?這豈不是在班門弄斧?就讓你見識見識,到底為何真正的控火之術。”
火球術來襲,齊天飛的雙眸裡,非但沒有任何的驚慌,反倒是充斥著輕蔑之意。
也是,身為火煉之軀,他本身便是控火的行家。
而今,居然有人在他面前使用火行武技,這倒真的有幾分像是魯班門前耍大斧,不自力量。
嘴角輕勾,只見齊天飛往身前處,沉穩地邁出了一步。之後,他也是就此伸出右手。
齊天飛此舉,當然是引發了陣陣驚呼。
火球術法,並不是什麼高深術法。所以,這些圍觀之人,也都是認出了這道術法。
雖然,他只是很低階的法術,但法術畢竟是法術,而且又是火屬性這等充斥著暴戾之氣的術法,其中的威能,自然是不用多說。
至少,這些圍觀之人,從來都還沒有見到過誰,敢如此託大,單手去接這道術法。
“這到底是誰,真把自己當做是煉骨之境的老怪物了嗎?還是說他乃是不怕死之人。竟敢如此蔑視這道術法。算了,都散了吧,這場圍殺的結局,已經定下了。那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必定會被這道術法所擊殺。”
很快,圍觀的人群中,也是有人發出如此嘆息的聲音。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火球術法,在接觸到齊天飛手中的霎那,也不見齊天飛的身上,有任何的元力波動散發出來,而那道火球術,就像是一陣清風拂過般,如此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這……我沒有看錯吧?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此令人震驚,甚至於可以用上“詭異”一詞的一幕,也是讓圍觀人群,散發出陣陣驚歎的聲音。
從剛剛的惋惜,到眼下的驚歎,僅僅只是過去數個呼吸的時間。
但也就是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確確實實地發生了這樣令人難以置信的一幕。
“這不可能!”
當即,便是有一個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發出這道聲音的,乃是先前施展出那道火球術法之人。
身為通玄境界巔峰的修士,此人無比地清楚,自己所精修的火球術法,擁有怎麼樣的威能。
“就算是凝血境界的武者,也不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接下我的攻勢。但此人,卻是不顯山露水地瓦解了我的火球術法。難不成,他會是煉骨之境的老怪物不成?”
因為太過於難以置信,甚至於,在那人的心中,還冒出如此荒唐的念頭。
只不過,這樣的念頭,剛剛從他的心中浮現,便是立馬被他給否定掉了。
原因無他,乃是因為齊天飛太過於年輕。
任憑你天賦如何過人,也不可能會在如此年歲,突破到這一境界,這有違天道,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麼說來,乃是因為他的身上,擁有異寶,所以這才能夠輕而易舉地抵擋下我的攻勢?”
否定掉一個猜測,當即,也是有另外一個念頭,閃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肯定是這樣!我對於我的攻勢有信心,這人如此年輕,撐死了也就與我一樣,乃是通玄境界的修士。如此說來,他的身上,應該有一件不錯的異寶才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下我終於知道,為何統領會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火急火燎地將我們著急在一起,對付這個年輕人,而後又沒有說明原因。原來,他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嘿嘿,看來,這個年輕人是頭肥羊,只要拿下他,這個月我們又可以多領一下靈晶了。”
心中如此想到,之前被人蔑視的陰鬱在這個時候,瞬間也是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乃是興奮之意。
自從加入到這李家軍之後,殺人越貨的勾當,此人並沒有少做。
並且,與以往一樣,他們都像是眼下這般,突然發難,先抓人,而後隨意在對方身上,安插一個罪名,這便算是了事。
當然如此行事,偶爾也有失手。
像是打殺了一些大家族的子弟,而後他們找上門來,討要說法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
只不過,這樣的事情,極少。畢竟,能夠加入李家軍的,都是一些“老江湖”,他們有足夠的眼力見,能夠分辨得出來,哪些是能夠讓人隨意宰割的肥羊,哪些,是他們所招惹不起的貴客。
顯然,此刻的齊天飛便是被當做前者。
因為,在他們看來,大家族子弟出行,都注重一個“派頭”。
故而,往往這些人來到古城之中,無一不是前呼後擁,護衛成群。
而眼下,齊天飛只是一個人,在這古城闖蕩,自然,在稍微思慮了一番之後,他也是被當做能夠隨意宰割的“冤大頭”!
在見到火球術法,被抵擋了之後,存在這樣心思的,並不僅僅是這名武者。
可以說,在這些圍攻齊天飛人群中,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為此,眼見齊天飛擋住攻勢,他們非但沒有被震懾住,反倒是個個眼泛紅光,像是見到了一個赤裸女子般,變得更加賣力地攻擊起對方來。
大街之上,肅殺之意充斥在齊天飛與合圍眾人之間。
突然,一襲銀月憑空而現,而後猶如鐵畫銀鉤般,陡然墜下。
看它那下墜的方向,赫然便是齊天飛身處的位置。
像是承受不住銀月下墜的力道,一時間,齊天飛身前的位置,竟是出現了些許的扭曲。
“是那名凝血境界的武者出手了。終於忍不住了嗎?哼哼,雖然說這記攻勢,有些意思,但是,想要傷到我,卻是還差些火候。”
齊天飛的臉上,依舊是懸掛著輕蔑的笑意。
而後,他出手了。
這一次,他發動的,依舊是右手。只不過,此刻他的右手,不再撐開成掌,反倒是緊緊地握住。
“轟!”
收臂,發力,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銀月與拳風對撞,激起道道強勁的氣流。
“喝!”
隨著齊天飛大喝一聲,二度發力。
“叮叮叮……”
像是銀鏡破碎的般,那輪銀月,也是就此碎裂。
“之前都是你們主動進攻,現在應該換成我了吧?”
又是一陣暴喝,齊天飛發動身法要訣。
頓時,像是一具無形的幽靈般,他的身姿,就此轉動起來。
“啊啊啊……”
也不見齊天飛有任何動作,那些原本氣勢洶洶,圍攻齊天飛的一夥兒,卻是不斷髮出尖銳的慘叫聲。
“逃!快逃!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快去報告統領!”
終於,在被狠狠地教訓了一番之後,也是有人明悟,自己不是齊天飛的對手,為此,當即有人,拔腿就跑,看那模樣,像是準備去找救兵。
“想跑?問過我了嗎?”
只不過可惜,想法美好,現實卻是很殘酷。只是留下這麼一句話,齊天飛再度猶如那隱身起來的刺客般,消失不見。
待到他再度展露身影,那名想要去通風報信之人,卻是猶如一頭雞仔般,被齊天飛掐住了脖子。
“你……你可知道我們是誰?居然敢對我們如此下重手。告訴你,你完蛋了!”
知道自己打不過齊天飛,猶如不死心般,有人如此發話道。
自然,這發話之人,便是先前那詢問齊天飛姓氏之人。
“呱躁!”
口中輕吐如此二字,齊天飛隨手,也是給予了那人一記耳光。
只聽見“啪”的一聲脆響,那人的身形,竟是應聲而起,高高地飛了起來,而後重重落地。
“譁……”
這樣的一幕,也是引得圍觀眾人,發出陣陣驚呼。
平心而論,他們在這古城之中,生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李家軍,吃了如此大的虧。
“這人是誰?居然如此生猛。之前我看他,面對火球術法,毫不在意,本以為他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不知江湖險惡。原來,是我看走眼了,這根本就是一尊絕世殺神。這一次,李家軍可是踢到鐵板了。嘿嘿,接下來,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圍觀之中,也是有人如此說道。
如果說,李家軍在古城裡,作威作福多年,沒有人對其心生怨恨,這自然是不可能的。
非但如此,已經有很多人,在背地裡,暗暗地叫咒罵過他們,對他們的行為,橫加指責。
甚至於,在很久之前,還有人將李家軍的惡性,狀告到城主府。
只是可惜,最終,城主府不但沒有嚴懲李家軍,反倒是將告狀之人,狠狠地責罰了一番。
至此,眾人總算是看清李家軍的背景,知道對方乃是與城主府同氣連枝,招惹不得。
而後,這才在明面上,絕了咒罵對方的聲音。
雖然當面不敢咒罵,可這股怨氣,積壓在心中,也是猶如那雪地之中的雪球般,越滾越大。
可以說,但凡是古城之人,無一不希望這李家軍,滾出城主府。
而今,眼見對方吃癟,這樣大快人心之事,自然是惹得眾人在心中,笑開了花。
“不過,這些人,還只是李家軍最低等的雜兵,就算對付得了他們,也還有更加精壯的兵馬來襲。局勢,對於這年輕人而言,依舊不可樂觀啊。”
雖然樂於見到李家軍吃癟,但是很快,也是有人如此擔心道。
對於齊天飛的實力,至此他們自然不再懷疑。
可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他們還是懂得的。
故而,他們擔憂,齊天飛再厲害,也不可能與整個李家軍為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