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墉，按照你的意思，爺爺之前出征韃靼，教訓瓦剌，都是錯誤的咯？”
朱瞻基聽完之後，立馬覺得自己找到了一個很好的反駁理由。
朱棣是一個喜歡對外用兵的皇帝。
現在朱瞻墉說對外作戰不是什麼好的方案，是沒有辦法之下的選擇，這豈不是就是在否定朱棣？
任何一個皇帝，恐怕都不喜歡看到自己被否定的場面吧？
“我大明是取代蒙元而成立的新帝國，對於蒙元的勢力進行打壓是國家的戰略，爺爺御駕親征，更是在身體力行的執行這個國家戰略，自然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只不過，現在不管是韃靼還是瓦剌人，都已經被爺爺打服了，為了我大明的長治久安，情況自然就又不同了。”
“今後跟瓦剌和韃靼人之間，可以有更多的合作，讓更多的瓦剌人和韃靼人選擇跟我大明合作，甚至讓瓦剌人和韃靼人最終也成為我大明人。”
朱瞻墉自然是不會輕易的掉到自家大哥挖的陷阱之中。
雖然他覺得朱棣之前的兩次作戰，也談不上多麼的好。
或者說必要性其實也不見得就非常充足。
但是作為一個依靠特別途徑登基的皇帝，希望透過對外戰爭來提升自己的威望，這個方法本身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從結果上來說，朱棣也基本上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雖然沒有完全消滅韃靼和瓦剌，但是這幾年的時間，對方還是非常老實的。
沒辦法，被打怕了。
“瞻墉，這個鋪子裡頭售賣的東西，是不是你們越王府製作的？”
朱棣繼續無視朱瞻基兩兄弟的交鋒，再一次的轉移了話題。
今天的主要目的是過來了解草原上的集市的情況，瞭解大明的各種貨物在這裡的售價。
既然如此，自然就需要多走幾個鋪子看一看。
朱瞻墉很早就搞出了水晶鏡子，甚至依靠水晶鏡子發家，這個事情在南京城裡頭不是秘密。
眼下朱棣看到鋪子裡頭售賣的東西，除了水晶鏡子之外，其他的都是各種各樣的水晶製品。
其中又以水晶佛像最多。
“看起來應該是的，不過估計是商人從越王府的作坊之中拿了貨之後，自己在草原上售賣。”
朱瞻墉只是掃視了一圈鋪子內的情況，心中就有了判斷。
到目前為止，整個大明還沒有其他的作坊有能力生產玻璃。
跟其他的技術相比，朱瞻墉在玻璃製作方面的保密措施是做的非常好的。
沒辦法，這個領域的利潤實在是太高了。
至少還可以給越王府貢獻幾十年的收益。
甚至可以成為大明對西方出口的拳頭產品。
“夥計，這個佛像怎麼賣？”
大明有不少人信佛，雞鳴寺等寺廟在南京城有著非常高的知名度。
而到了草原上，信佛的人就更多了。
基本上草原上的牧民，家家戶戶都是信佛的。
當然了，他們信的佛跟大明的不完全一樣。
不過這個不影響越王府的水晶佛像在這裡售賣。
不管是什麼貨物，多了一層宗教色彩之後，情況就不同了。
“這位客官，您真是好眼光啊。這尊佛像是我們鋪子裡頭賣的最好的。您看這水晶，晶瑩透徹，實在是世所罕見。”
“這要是放在幾十年前，絕對是價值連城的存在。”
“不過現在我也是一心向佛，只是希望給所有的信眾提供最純粹的佛像，所以只需要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買下這尊佛像。”
夥計非常熱情的過來招呼朱棣。
在他看來，朱棣一行人絕對是大肥羊啊。
這怎麼能錯過呢？
“一百兩銀子？就這麼一尊佛像要一百兩銀子？”
朱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眼前的佛像也就是比巴掌大一些而已。
雖然看起來製作的是頗為精緻，但是怎麼也不值一百兩銀子吧？
按照朱棣的理解，賣個三五兩銀子，就算是不便宜了。
按照現在的售價來看，豈不是一尊佛像就可以換幾百斤的胡椒？
如果換成羊呢？
想一想他都覺得恐怖。
“這位客官，這一百兩銀子已經是一個非常優惠的價格了。您肯定也是有見識的人，像是這種品質的水晶，可謂是可遇不可求。”
“錯過了我們家，以後恐怕再也買不到了。並且這麼一尊水晶佛像，如果拿到草原深處，恐怕不僅一百零銀子，再翻一番也有人要呢。”
雖然夥計自己也覺得一百兩的價格有點誇張，但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大草原上，應該沒有幾個牧民買得起那麼昂貴的水晶佛像吧？”
朱棣鄒著眉頭問了一句。
“客官，這您可就猜錯了。我們的水晶佛像的品質是最好的，這也是有目共睹的。草原上的牧民都非常的喜愛，並且我們的支付方式比較的靈活。”
“如果覺得直接拿銀子出來有困難的話，使用牛羊馬匹來兌換也是可以的。”
“就在昨天，一名韃靼人就使用五匹上等的駿馬在我們鋪子裡頭換了一尊佛像呢。”
夥計很是得意的在那裡介紹著鋪子裡的情況。
反正這些事情也不是什麼特別保密的資訊。
只要有心人都是可以打聽到的。
“就這麼一尊佛像，可以換到五匹駿馬？”
旁邊朱瞻基聽了有點忍不住了。
南京城的水晶作坊，他是親自去參觀過的。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的工藝，但是這些水晶都是在作坊裡頭大規模生產出來的。
這個情況他卻是非常清楚的。
從他了解到的情況來看，水晶的原材料也不是多麼昂貴的東西。
雖然生產工藝也許比較特別，但是生產成本應該高不到哪裡去。
就這麼一尊佛像要賣那麼高的價格，簡直就是暴利啊。
“所以一百兩一尊佛像的價格，真的不算貴啊。客官，我們鋪子裡頭佛像的存貨可是不多，您要是看上了的話，就要趕緊出手哦。”
夥計一如既往的在那裡熱情的推銷著。
“這些水晶佛像是不錯，不過我們還要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其他的東西，回頭有需要再過來你們這裡購買。”
確認清楚水晶佛像的售價之後，朱棣自然不會在這個鋪子裡頭多待。
不過，此時此刻他看朱瞻墉的眼神，卻是頗為奇怪。
都說朱瞻墉是財神爺轉世，這話還真是不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