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墉攜美出遊的想法只實現了一半。
因為剛剛出門，張軏和朱勇這兩個損友就上門了。
最終乾脆一幫人出去轉悠。
什麼南市街之類的，自然不是張軏和朱勇感興趣的地方。
秦淮河才是他們的最愛。
“這秦淮河的變化還真是挺大的，看起來多了不少的畫舫啊。”
雖然是白天，秦淮河邊沒有晚上那種燈火輝煌的模樣。
但是鱗次櫛比的青樓以及河面上停泊的畫舫，無不透露著一股繁榮的場面。
“王爺，這南京城的有錢人這兩年多了不少，特別是那些出海歸來的商家，出手更是大方，秦淮河變得繁華，那幾乎是必然的事情啊。”
張軏如今在新軍之中有職務，之前在軍營裡頭都是稱呼朱瞻墉為師長。
但是如今新軍已經被朱棣給拆開了往三大營等地方安插了不少人員作為教諭，留給朱瞻墉的隊伍一直都是隻有一萬人的規模。
這一萬人裡頭，八成還是駐紮在廣州府。
像是張軏和朱勇這些被留在南京城的，反倒是慢慢的有點遠離軍營了。
再加上現在是私底下的場合，所以他們乾脆就叫朱瞻墉“王爺”。
這樣子顯得比較親切，也不會顯得不禮貌。
“張軏說的有道理，這秦淮河能夠變得如此繁華，跟那些商家的關係非常的大。”
“不管是出海的商家，還是前往烏斯藏都司、西域、韃靼和瓦剌等地進行貿易的商家，亦或是在南京城修建作坊的商家，這幾年都是掙了不少錢。”
“這些商家有錢了，花錢自然也就大方了，應酬也多了，秦淮河想要不繁華都有點困難。”
朱勇自家就有不少的產業在這幾年之中快速發展，再加上他也算是秦淮河的常客了。
所以對於這裡的變化，以及背後的原因，他還是比較瞭解的。
“王爺，大明能夠多出那麼多的有錢商家，這都是商稅改革和海禁政策變化的結果，這裡面可都是您的功勞呢。”
一旁的止若，也插了一句話。
這讓張軏和朱勇都忍不住有點懊悔。
自己剛剛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茬？
多麼好的拍馬屁的機會？
“止若姑娘說的沒有錯，這確實是王爺的功勞。”
雖然有點晚了，但是張軏還是跟著誇獎了一把。
“我聽說在一些商人的府中，都掛有王爺您的畫像，他們把你和陶朱公的畫像拜放在一起進行祭拜，為的就是能夠保佑自己多掙錢呢。”
朱勇也在旁邊說了一件趣事。
這個發現，也是他無意之中知道的。
當時還覺得詫異，後面瞭解了一番之後，才真正感受到朱瞻墉在商人之中的影響力到底有多大。
“王爺，我跟你說，這秦淮河上如今可是多了不少倭國、朝鮮等地的姑娘，這段時間頗受大家歡迎，今晚你有沒有空？我帶你去見識一番？”
張軏臉上露出了一個曖昧的笑容，壓低了聲音在朱瞻墉耳邊說道。
雖然止若就在朱瞻墉身邊，但是張軏很清楚止若不可能在越王府裡頭有什麼正式的地位。
一般的人可能擔心止若的耳邊風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但像是張軏這些勳貴子弟，又是跟朱瞻墉那麼熟悉的人，壓根就不怕。
“哦？現在的青樓都換風格了？那些讀書人不是不喜歡番邦蠻夷的女子嗎？”
朱瞻墉不置可否的說著話。
去青樓見識一下，喝喝茶，看看戲什麼的，自然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其他的，他就興趣不大了。
沒辦法，眼界高了，不喜歡公交車。
“嗨，那些讀書人，表面上一套，背地上又是另外一套。那個御史魏石更你應該還有影響吧？”
張軏聳聳肩，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
“隔三差五就彈劾我，哪能沒有一點印象呢。他怎麼啦？”
魏石更在朝中的地位不算多高，但是知名度可是不低。
畢竟御史這個角色，註定是畢竟特別的。
在明朝，當初朱元章一頓勐操作，御史的地位和權利比其他朝代明顯要大了不少。
“前一段時間，他在《大明日報》上面發表文章抨擊了秦淮河上的那些青樓，但是當天晚上我卻是在媚香樓裡頭碰到他了。”
“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做法，就是所謂的讀書人。”
張軏是媚香樓的常客，身邊的其他勳貴子弟也是喜歡往秦淮河裡頭鑽。
所以對於青樓裡頭的東西，他可以說是門清。
哪家來了新的姑娘，哪家有什麼新的玩法，都會很快的傳到他的耳朵裡面。
“那個魏石更很喜歡去媚香樓？”
張軏今天突然提到了魏石更，這倒是讓朱瞻墉想到了楊士奇彙報的某個情報。
“具體我不是很清楚，反正我是在媚香樓碰到過幾次。以前我還覺得這些御史真的是兩袖清風，一心為國。”
“實際上滿腦子都是男盜女娼，只不過藉著為大明著想的名義，在做著對自己私利有好處的事情。”
張軏作為武勳，跟魏石更這些讀書人天然上就尿不到一個壺裡面。
從張軏嘴裡，自然也是聽不到什麼好話了。
“張軏，這青樓裡面的一些資訊，你似乎都很清楚，對於坊間的一些傳聞，也都很喜歡打聽，既然如此，你有沒有興趣專門做這方面的工作？”
身邊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朱瞻墉說話也很是直接。
越王府情報調查局現在是楊士奇在負責，但是楊士奇要負責的事情太多了。
不可能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他。
這個時候，給楊士奇找一個助手就很有必要了。
張軏這個人，雖然看上去很是粗魯，但是骨子裡也是有屬於自己的另外一面的細心。
再加上他勳貴子弟的身份，自己拉攏他一把，對於今後的事情是有幫助的。
畢竟，搞情報工作是很重要，但是又很敏感的事情。
要是沒有背景的人去搞，指不定什麼時候被人告一狀，就要折戟沉沙了。
“王爺，我都聽你的。你希望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張軏很是直接的給出了自己的回覆。
很顯然，對於他來說，沒有比這個回覆更加合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