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鬥的時候殺人,跟制服人家之後殺人,性質顯然是不同的。

朱瞻墉不介意死幾個人,但是今天的事情有點詭異,他覺得這個馬洪江現在還不能死。

“你們兩個先把刀放下,我還有幾個問題問問他。”

剛剛他覺得那波刺客是馬洪江安排的,那麼這個地頭蛇還真是挺勐的。

現在看來似乎不是那樣子。

那麼問題就來了。

剛剛的刺客是哪來的?

為什麼要刺殺他?

認錯人了嗎?

不大可能!

事情有點複雜了。

“行刺郡王,絕對可以抄家了,瞻墉,這個馬洪江在杭州府欺行霸市那麼多年,肯定積累了不少的財富,到時候我們去廣州那邊安置人員的花費都有著落了。”

陳昭是一個掉進錢眼裡頭的人。

雖然在朱瞻墉他們幾個面前,他是儘量的表現出大氣來。

但是骨子裡的那種小氣,卻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

按理說,寧陽侯府也不差錢啊。

“王爺,馬洪江看起來就是一個草包,他身邊的那些家丁也都沒有什麼戰鬥力,跟剛才那些刺客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可能要問一問馬洪江他到底知不知道剛剛的事情。”

止若是個聰明人。

她已經感受到朱瞻墉想要幹什麼了。

“馬洪江!你還不趕緊交代,剛剛那幫刺客是不是你安排的?連朝廷禁止的弓箭都有,你這狗膽可是夠大的啊。”

朱勇一腳踹在馬洪江肩膀上,後者直接在地上翻了兩個滾才停下。

不過,這個時候馬洪江也嚇懵了。

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神級對手啊。

不過,他腦子還算沒有壞掉,此時也意識到了不對勁。

“越王殿下,剛剛的刺客跟我沒有關係啊!”

“你說跟你沒有關係就沒有關係?我們前腳在西湖跟你發生了衝突,回到客棧沒多久就遇到了刺客。然後後腳跟你又帶著一旁家丁過來,這是沒有關係的樣子嗎?”

雖然朱瞻墉也覺得剛剛的行刺應該是跟馬洪江沒有關係的。

不過馬洪江這樣子的人,在杭州府作惡多端,自己把他殺了,那絕對是為民除害。

一刀砍下去,絕對沒有冤魂。

“真的冤枉啊,我比竇娥還要冤啊。”

馬洪江開始著急了。

行刺大明郡王,這個罪名他可是擔負不起。

如果只是剛剛的小衝突,他還可以找到理由搪塞過去,拿著弓箭行刺就不同了。

“王爺,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杭州府那邊應該很快就有動靜了,要不讓杭州這邊的衙門協助查一查?”

王富貴自然是清楚行刺的事情十有八九是跟馬洪江沒有關係的。

不過,正因為知道沒有關係,這個事情反倒是更加複雜,更加嚴重了。

到底誰要置朱瞻墉於死地。

“瞻墉,你最近有得罪誰嗎?剛剛那幫刺客顯然是衝著你而來的。”

朱勇反應雖然遲鈍了一些,但是到了現在也差不多搞清楚情況了。

“這誰知道呢,我應該沒有得罪誰,但是也可能得罪了許多人。”

朱瞻墉腦中飛快的出現了幾個名字。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有些事情只要沒有證據,你是不能亂說的。

要不然就是政治覺悟不高的反應了。

特別是這個事情還關係著大明宗室的名聲,就更不好隨便說了。

“一件事情發生之後,最終誰可以從這個事情之中獲得好處,那麼這個人就是最值得懷疑的物件。假如王爺遇刺了,誰獲利最大呢?”

止若知道如果自己只是會端茶倒水的話,在朱瞻墉身邊是不會有什麼存在感的。

所以她一直都在不斷的試探著朱瞻墉的底線,看看他到底可以容忍自己做到什麼程度。

眼下直接參與到這種大事的討論都沒有見到朱瞻墉說什麼,她的心中也是鬆了一口氣。

自己還真是找對人了啊。

“瞻墉要是遇刺了,杭州府這邊的官員肯定都要倒大黴,那個馬洪江更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所以杭州府這邊的官員動手的可能性是非常低的。”

“是啊,我們來杭州是臨時起意的事情,杭州這邊壓根就沒有人知道。”

“這個事情,我覺得是不是皇太孫獲利最多呢?畢竟瞻墉現在在朝中的名聲也是很響亮的。”

張軏說話不經腦子,想到了什麼就直接說了出來。

這種明顯犯忌諱的話語,大家聽了臉色都變了。

“別胡說八道,我大哥沒有必要害我自己。”

朱瞻墉看了一眼有點變顏色的眾人,在旁邊“隨意”的說了一句。

“越王殿下,我可以幫忙,我可以讓人幫忙調查這些刺客的情況。只要他們還在杭州城裡,就一定躲不掉。”

馬洪江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價值所在了。

他很清楚,馬家還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朱瞻墉想不想他們活了。

破家縣令,滅門知府。

一個郡王,絕對夠他們馬家灰飛煙滅了。

“王爺,要是由馬家的人去調查,估計速度是會快一些。”

王富貴看到朱瞻墉要拒絕的意思,趕緊趁著他還沒有說出口的時候插了一嘴。

“對啊,越王殿下,我們馬家可以幫忙,絕對可以找到刺客的動靜。”

馬洪江彷彿看到了一絲生機,趕緊跪著往前爬了幾步,不過還沒等他靠近朱瞻墉,王富貴的一隻腳就踩在了他的肩膀上,不讓他繼續往前了。

“馬洪江,這些年都欺男霸女,壞事做盡,沒想到會有今天吧?”

朱瞻墉在衡量著馬洪江這個人是不是該死,還有沒有留著的意義。

“越王殿下,冤枉啊。我承認,這些年我在杭州府做事是囂張了一點,但是我手中一條人命都沒有。哪怕是所謂的強搶民女,也都是子虛烏有,都是人家爹孃主動的賣給我的。我要是說了一句假話,天打雷噼,不得好死。”

馬洪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跪在那裡。

之前的傲嬌早就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王爺,那馬洪江雖然遭人討厭,但是還真沒有聽說他做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剛剛的刺客應該也是跟他沒有關係,是不是可以給他一個機會?”

一支沒有說話的于謙,有點不忍心看著馬洪江就這麼倒黴,忍不住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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