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冬天不怎麼下雨。

不過偶爾下一場,淅淅瀝瀝的,跟得了前列腺炎的人一樣,

進入到十一月之後,天氣明顯變冷了。

“瞻墉,你還不起來,等會要去城外迎接陛下了。”

東宮之中,一大早就忙忙碌碌的。

朱棣今天要回來了。

這絕對是天字第一號的大事情。

“不是說午時才會進城嗎?著什麼急啊。”

朱瞻墉不是一個勤奮的人。

能夠睡懶覺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早起的。

特別是冬天天氣寒冷的時候,就更加是這樣子了。

“說是午時,你不得提前出去等著啊?萬一到時候陛下都已經到了,你還沒有趕上,不得被彈劾?”

張妍在東宮雖然很有話語權,但是對上朱棣,顯然是完全不夠看的。

聰明的她,自然是不希望再這樣的場合犯錯誤。

“我再睡一會就起來了。”

朱瞻墉拉起被子,直接把頭給蓋住了。

“你再不起床,我可是掀被子了啊。”

“娘,我睡覺都是不喜歡穿衣服的,你別亂掀啊。”

“那你還不起來!”

很顯然,今天朱瞻墉要是不起床,張妍是不會罷休的。

“行了,我認輸,現在就起!”

朱瞻墉很是無奈,只好坐了起來。

很快的,王富貴就帶著兩個宮女上前幫忙更衣。

睡覺不穿衣服什麼的,自然是開玩笑的。

“聽說這一次你大哥在漠北也是立下大功的,你們兩兄弟的關係一直都很不錯,哪怕是為了早點見你大哥,你也得積極起床啊。”

看到朱瞻墉臉上還是有點不高興的樣子,張妍在一旁忍不住繼續嘮叨。

“二叔和三叔應該也是一起跟著爺爺回來了吧?”

“你這不是廢話嗎?”

聽到朱瞻墉提起朱高煦和朱高燧,張妍的心情莫名的就煩躁了幾分。

這兩傢伙為了把朱高熾從太子的位置上來下來,可是不知道幹了多少壞事啊。

偏偏很多事情朱棣不知道,或者是當作不知道。

朱高熾這個當大哥的仁義,不去計較。

最終就張妍變得裡外不是人一樣。

“娘,爺爺出征這一年,爹沒有背後做什麼動作吧?”

朱瞻墉想都想的到,自己兩個叔叔回到南京城之後,肯定會繼續折騰。

東宮要是有什麼明顯的把柄落在人家手中的話,那麼老爹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天天起的比雞早,誰的比狗都晚,累得不要不要的。

結果還是得不到認可。

想到這裡,朱瞻墉都為自己老爹感到心疼。

“你這是什麼話?你爹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他能搞什麼小動作?他要是真的願意去搞小動作,我就不用那麼操心了!”

張妍不滿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

這個傢伙,一大早就沒有好話,真的是讓人煩啊。

不過,偏偏張妍現在很喜歡跟這個兒子說話。

不像是她的小兒子朱瞻墡,整天只知道讀書,雖然很受那些大儒喜歡,張妍自己卻是不愛跟他待在一起。

“沒有小動作就好,南京城裡頭,可是有無數隻眼睛盯著他呢。”

在朱瞻墉看來,老爹只要不犯錯就行了。

至於功勞這個東西,完全是錦上添花的玩意。

有,自然是最好。

沒有,也沒有什麼關係。

“就你話多!”

張妍說的話聽起來有點不滿,但是心裡面卻是很高興。

自家兒子現在長大了啊,也知道關心東宮的事情,關心自己老爹了。

很快的,朱瞻墉就跟張妍一起吃完了早飯。

然後跟著書呆子弟弟朱瞻墡,準備出門。

與此同時,在太平門附近,幾名精壯的漢子正躲在一間酒樓的雅間裡頭,密切的注視著街面上的一舉一動。

他們已經得到訊息,朱棣不會跟著大軍一起進城。

而是會帶著小股人馬直接從太平門入城。

他們幾個自懂事的時候就被灌輸自己父母都是建文帝的臣子,死於叛逆朱棣手中。

所以練武就是為了報仇。

哪怕他們也知道自己這樣子的人物,其實就是死士,他們也甘心。

沒辦法,從小到大就被灌輸這樣子的思想,哪怕是不甘心也會去做的。

“老大,你看一下這圖,這是我設定的撤退路線,一旦我們得手之後,不要留戀,立馬從這幾條路線撤退,然後在城外再匯合。”

雖然是死士,但是並不表示他們就想死。

能夠順利的完成目標,並把自己的性命保下來,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嗯,我明白了!這個東西大家看一眼就行,關鍵還是要把朱棣老賊給殺了。”

老大掌握的資訊顯然要更多一些。

他並不是很關係撤退的事情。

當然了,他也很清楚,就單靠他們幾個人的力量,這一次能夠成功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只是上面安排他動手,他沒有辦法反抗。

再說了,十幾年的仇恨灌輸,他也想要釋放一把。

畢竟,這是他們這幫人距離朱棣最近的一次機會。

而當他們幾個在說著話的時候,太平門外,一支幾百號人的隊伍緩緩的朝著城門而來。

“爹,這一次我們從漠北大勝而歸,其實就應該大張旗鼓的進城,讓百姓們都見識一下我大明皇帝的威風,像是這樣子偷偷摸摸的進城,百姓們誰知道您凱旋而歸啊。”

朱高煦起著一匹高頭大馬,護在一輛馬車身邊。

朱棣是一個馬上皇帝,不過為了安全起見,進城的時候朱高煦還是勸說他坐進了馬車。

這樣子方便他護衛。

“這一次我們攻打瓦剌,雖然把他們打敗了,但是自身的損失也不小。南京城中,許多人家中都要披麻戴孝了。這個時候搞什麼凱旋儀式,有什麼意思?”

朱棣是個心高氣傲的人。

要不然一生也不會五次親征漠北,為的就是滅掉蒙古各部。

奈何草原上的敵人,還真是沒有那麼容易征服。

嚴格說起來,他的五次親征漠北,只是起到了威懾和壓制的作用,並沒有真正的削弱草原各部的實力。

說的不好聽一點,就打了個寂寞。

要不然後面也不會有土木堡之變了。

“爹,您就是太謙虛了,瓦剌部可是一個大部落,這一次被我們打殘了,絕對是大勝而歸啊。”

朱高煦一邊拍著朱棣的馬屁,一邊卻很是警惕的注意著四周的東西。

渾身穿著鎧甲的他,倒也顯得頗為英氣。

難怪朱棣會喜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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