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現在就去死
天平教會，主教辦公室。
亞歷山大主教坐在江長夜面前，這是一位面目剛毅的老人，神情冷傲，有著一雙鷹一般銳利的眼神。
他看著江長夜，道：“你看起來好像是有備而來？”
江長夜微笑：“純屬巧合。”
“那麼，你打算跟我談什麼？”
江長夜直接道：“為什麼要殺我？”
對付這種老傢伙，你要跟他繞彎子，那就是繞一天都未必能得到什麼結果。
江長夜時間充裕；江長夜時間有限。
有太多事他還不明白，他不想浪費，所以上來就單刀直入，反正過了今天你們就又都忘記了。
亞歷山大也沒想到江長夜這麼直接，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有趣的年輕人。很聰明，也很自信，卻也因此做事激進，得罪了很多人。”
江長夜笑道：“我的確得罪了一些人，但那可不能成為不惜一切代價殺我的理由。”
亞歷山大疑惑看他：“我聽說你很喜歡研究時間的法則？你能夠預言？否則你不會說出不惜一切這個詞。”
江長夜搖頭：“我可沒那麼大本事，我要是有，也不會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甚至連自己得罪了誰都不知道。”
亞歷山大笑了：“你不知道？因為你的緣故，守護天使像工程可是陷入了非常難堪的局面啊。”
呵呵。
江長夜笑了。
江長夜並不奇怪他們能想到一些和自己有關的事，但這可不能成為罪名。
陽謀的最大好處，不僅僅是無法閃躲，也在於你很難追查後賬。
江長夜道：“我按照守序黨的要求，完成了守護天使像，我就是個執行人。至於說後果不佳，那是計劃的有問題，因此怪罪執行人，說不過去啊。”
亞歷山大主教搖頭：“但有人會因此不滿。”
江長夜冷笑：“得了吧，主教大人。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什麼事都有規矩。”
不管江長夜怎麼坑了守序黨，事實就是江長夜在守護天使像的做法說不上暗算，別說你只是感覺到一點問題，哪怕是你全盤猜出他的計劃，也不能成為找他報復的理由——這是政治遊戲的基本法則。
人家沒出盤外招，按遊戲規則跟你玩，玩不過是你自己的問題。
象現在這樣的報復，打破了遊戲規則，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政黨領袖都不會接受這種做法的。
所以你要說是個別人的行為，說的過去，一群人的行為就說不過去了。但是現在的情況，顯然不是一兩個大人物能推動的——未經審訊當街殺死嫌疑人，還是個有權有勢的嫌疑人，後果很嚴重。
江長夜直接道：“姜鴻想殺我，我能理解。但他就是個武夫，不管實力多強，地位多高，都只是個武夫，是別人手裡的工具。我現在就誰在握著這工具，我又是怎麼得罪這個握工具的人？也包括您。”
亞歷山大怒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嗎？天平教會主持正義，從不以私怨處置。江長夜，你是逆輪，所以在你的眼裡，天平教會就是邪惡的嗎？簡直荒謬！”
江長夜死死盯著他，那一刻，他能感受到亞歷山大說的是真心話。
他是真沒覺得自己做的有什麼錯。
怎麼會這樣？
低頭思索片刻，江長夜道：“看來您不會給我答案了，那麼，您是否打算給個忠告？我是說，如果我做錯了什麼，或許現在還有彌補的機會？”
“也包括把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交出來嗎？”亞歷山大問。
江長夜不說話了。
所以，是因為自己暴露了什麼？
他們動心了？
利益！
巨大的利益！
足以讓所有人利益燻心的利益，然後就是聯合行動？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起身對著亞歷山大鞠了一躬，然後他就這麼走了出去。
步出天平教堂，正大門蒂娜等人還在等他。
見他出來，蒂娜憂心走過來：“出大麻煩了？”
江長夜微笑：“別擔心，一切都好。你們先回去吧。”
說著他轉身離開。
走過長街，江長夜來到一處偏僻小屋。
推開門，裡面正坐著素容還有江伴月。
看到江長夜進來，江伴月過去抓住江長夜的手：“出了什麼事？州里突然來的命令，把素容和……”
江長夜拍拍姐姐的肩膀，示意她別說話，然後取出一件兌換好的反監控器佈置好，這才道：“我被盯住了，他們隨時可能殺進來。長話短說，時光輪迴了。”
江長夜用最簡短的話語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素容駭然：“全淨土時光輪迴？上面不顧一切要殺你？因為他們可能發現了時天使的秘密？”
江長夜搖頭：“狂三不止一個，時天使也不是什麼終級秘密，更不是無敵的，時光法則也不是隻有我懂。我擁有的，不是無敵的時光，而是可以不斷晉升的機會……所以我不認為這是他們要對我下手的原因，一定還有什麼別的東西，這是我需要查出來的，好在我還有二十多次機會。”
素容正色回答：“你恐怕沒那麼多機會，你犯了一個大錯誤。”
江伴月愕然，弟弟犯了什麼錯誤？
江長夜秒懂她的意思，嘆息：“我不是沒想到，只是做不到……不管怎樣，我不能看著你們死。”
聽到這話，江伴月一下明白了。
素容說的犯錯誤，是指江長夜不該提前發訊息讓素容她們躲避。
如果姜鴻他們只是找到了正好在做採訪的江長夜，這一切都可以解釋為巧合。
但是江長夜為了保護素容，讓她們提前一步離開，這就意味著他提前知道了。
他怎麼會提前知道的？
換成別人或許會認為是訊息走漏，但姜鴻不會這麼認為。
因為他也懂時光法則！
這正是最大的問題，如果他意識到了時光在輪迴，很有可能會做安排——古界的時候，大家就會隨著一次次輪迴而逐漸恢復記憶。
這一次的情況雖然和上次不一樣，但作為擁有時光法則能力的人，誰說姜鴻就不能突破？
一旦姜鴻也跟隨覺醒記憶，那麼江長夜的獨醒優勢就會消弭。
江長夜知道這點，但要他就這麼看著素容她們去死，終究狠不下這個心，內心中也帶來一點僥倖，就是姜鴻不會這麼快發現。
但素容顯然不這麼想。
她直接道：“這件事很嚴重，長夜，聽姐的，要想解決對手，一定不能感情用事！”
江長夜點點頭：“知道，我下次會小心。”
“沒有下次！”素容吼道：“不能給敵人一點時間。”
說著她拔劍：“你必須現在就死！”
現在就死？
江長夜愕然。
時光輪迴啟動後，每24小時會自動重啟，不再是江長夜必須死亡才能啟動，但江長夜一旦死亡，就會提前重啟。
素容的意思是，姜鴻作為懂得時光法則的人是個大麻煩，每多給他一分鐘，都可能會讓他想通什麼，提前做什麼佈置。
所以，現在就要重啟！
劍指江長夜，素容道：“你現在就去死。”
“等等。姐，不再商量點什麼？”江長夜大叫。
“下次再商量！”素容說著手起劍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