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朝暉顯得淡定自若又落落大方。

李正在臺下又暗歎了一口氣。

在總結會上的這次博弈,萬向東還是落了下風。

現在球被踢到了萬向東的腳下。

他發言,那是人家溫朝輝大度。

他不發言,又打了自己的臉。

可謂是騎虎難下。

不得不說,溫朝暉一番簡單的操作下來,反倒完全位居上風。

李正不由得開始仔細打量起臺上這個未來的對手。

看樣子,溫朝暉年齡比自己略大一些,但相比同級別的其他旅級指揮官來說,他算是非常年輕的,大約四十未滿的樣子。

更重要的是,之前力爭從未聽說過溫朝暉。

按說這種水平的人才,在全軍那也是拔尖的,至少也有名聲傳出。

就像自己,雖然和很多單位沒打過照面,可人家一聽說自己的名字,都能說出自己的一些成績和過往經歷。

因為軍內有報紙,外面又有官媒,軍隊裡的典型從不缺宣傳。

李正雖然已經極力保持低調,但也經常出現在軍報和媒體上,算是在所有人面前混了個熟臉。

這面前的溫朝暉,李正是真沒聽說過。

唯一的聽聞是萬向東說他和溫朝暉是同一期國防大旅級合成指揮培訓班的學員。

“我說……”

一旁的汪偉忍不住,低聲對李正說道:“老萬太沖動了……”

“讓他說。”

主席臺上的大首長髮話了。

主持人將麥克風遞給萬向東。

萬向東拿著麥克風,似乎有些猶豫。

不過最後開始開口了。

“首先,我承認這次對抗演習我的指揮存在問題,也是導致失敗的主要原因,責任由我個人承擔,但是,總結大會是用來總結戰術,相互提高的,不是用來損人的,我希望溫旅長嘴下留德,也許你這次對抗演習裡採用的戰術比我們高明,但也不是奚落我們的資本!”

說完,將麥克風交換給主持人,氣鼓鼓地坐下。

溫朝暉依舊保持微笑,對萬向東提出的批評似乎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剛想開口,主席臺上的大首長髮話了。

“我說兩句吧。”

他開口,溫朝暉合上了嘴。

“萬向東啊萬向東……”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人站了起來,最後目光落在了萬向東和他身旁的其他兩個旅的旅長身上。

“在大庭廣眾下被人這麼羞辱,是不是感到很丟臉?”

萬向東沉默。

大首長繼續說:“沒錯,很丟臉。但是,如果這是真實的戰爭,意味著你的旅到最後的戰損應該會在90%以上,你們一個主力旅多少人?這意味著多少士兵會失去生命?往大點說,假如你們的這場仗關係到戰區整個戰役的關鍵,假如112號防線是必爭之地牽涉到整個戰局的是主動還是被動,那麼,相比起你的那張臉——”

大首長抬起手掌,在自己的臉上輕輕拍了兩下。

“誰重要?”

萬向東低下頭去。

旁邊的兩位旅長也低下頭去。

大首長繼續道:“溫朝暉說錯了嗎?並沒有。你的‘穩’從前是你的優點,但是時代在進步,你的‘穩’現在成了你的缺點,成了掣肘你獲得勝利的最大累贅。”

他的目光移動了一下,落在了413旅旅長喬鵬的臉上。

“喬鵬,你的413旅已經在出發前夕,家屬出車禍,如果換做別人,趕回去看看無可厚非,但你是軍人,你有軍務在身,再近也不能離開崗位,你的決定導致了你的旅從一開始就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尷尬境地,若是戰時,你會上軍事法庭,罪行就是臨陣逃脫,槍斃你都是輕的!”

喬鵬的頭也低了下去。

之前兩位旅長都在精神上絕對支援萬向東,雖然自己沒有膽量站起來要求發言,但認為萬向東說得絕對沒錯。

總結就好好總結戰術,在一個戰術總結大會上講話夾槍帶棒,這算什麼事嘛!

大首長將目光從幾位已經慚愧到抬不起頭的旅長身上抽離,轉向了臺下的幹部們。

“同志們。被人羞辱幾句並不丟臉,軍人最大的丟臉,最大的恥辱,是打敗仗!是頂著主力旅的名頭,拿著全戰區最高水平的裝備,卻打了敗仗,回頭被人說幾句,就呲牙炸毛站起來對著別人說你不準羞辱我!還那麼的理直氣壯?!可笑!”

說著,手一拍,重重落在桌上,杯子都跳了起來。

“打仗的時候,如果你輸了,你有機會對敵人說這句話嗎?你覺得他會尊重你嗎?!軍人是尊重強者的,前提是你必須是個強者!仗打得一塌糊塗,還奢求什麼別人要尊重你?!你是誰?!你只不過是個敗軍之將而已!敗軍之將,何以言勇?!”

一連串的質問,把三位旅長罵得眼眶都紅了。

坐在一個桌子後面的幾個人裡,唯有莊嚴面無表情。

最後,大首長的目光落在了莊嚴的身上。

“莊嚴,你雖然剛上任時間不長,但作為a集團軍的首長,你來說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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