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當晚沒有趕回部隊,而是回到了在戰區家屬院的家裡住下。

在家裡,他給副旅長賀斌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從白鷹旅觀摩回來了,目前在戰區總醫院,明天要看看旅長老萬的化驗報告,然後再回旅裡。

賀斌此時已經忙得焦頭爛額了。

老萬病了,政委去了醫院,現在參謀長李正也在醫院。

如今旅裡各項工作都緊,眼看三個月後就要和白鷹旅上演訓場再較高下了,前期大半年的各種計劃和方案都到了最後驗收糾偏補漏的階段,而負責這次戰鬥力升級方案的兩個主導者都沒回來,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行,不過你最好還是早點回來……”

賀斌知道讓李正立即回來不現實。

畢竟旅長目前情況未明,讓李正不管不顧直接回來,顯得很沒人情味。

“怎麼?旅裡有事?”

“也不算是,就是……”

“老賀,有問題你直接說。”

賀斌見李正開門見山了,自己也就不繞彎子了,坦白道:“我的壓力很大。旅長剛去醫院一天,我這裡就要面對千頭萬緒,說真的,這次的升級戰鬥力計劃是你和旅長主導的,很多事我以前都只是分管訓練部分的問題,情報分析培訓那邊和指揮系統測試這一攤我根本不熟悉……”

李正說:“行,我儘早趕回。”

與賀斌通話後,李正慢慢品味之前和莊嚴之間的一番對話,似乎越來越品出字裡行間的意思了。

莊嚴說的可不僅僅是自己該怎麼處理老萬入院的問題,而且還要面對更多後續可能發生的問題。

這個老首長是給自己打預防針呢!

後續假若老萬一時半會兒出不了院,那時候要面對的問題才真正的變得複雜,並且壓力也會成倍增加。

一旅之長,本身就是部隊的主心骨。

萬向東這個關鍵節點上病倒,對整個旅的影響不可謂不大。

李正很少眼皮子跳。

但這天晚上,他的眼皮子跳得厲害。

邵曉倩看他不對勁,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問他:“你今天是怎麼了?很少看到你這麼心神不寧的。”

李正揉了揉太陽穴,人靠在了沙發上說:“老萬進醫院了。”

邵曉倩愣了愣,旋即問:“什麼病?”

李正說:“沒確定,我也不好說,不過現在表象看就是胃出血,去看他的時候,醫生說胃裡有瘤子,要做病理化驗,咱媽關照過,讓醫院那邊加急了,估計明天后天出結果。”

聽說是瘤子,邵曉倩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也就不多說了,上來坐在李正身旁,給他按摩肩膀和脖子。

李正心中一股暖流湧起,看看身旁的妻子,時光忽然倒流回了當年的大學時光,倆人都還是少不經事的模樣,一切都是那麼簡單,那麼的單純,世界彷彿都是透明的。

這些年自己在部隊上各種忙,各種出任務,有時候一消失就是一兩個月,期間連個電話都不能打。

邵曉倩也是軍人,還是個搞情報分析的,她哪能不知道自己是去幹嘛了呢……

只不過心裡知道,不說而已。

設身處地調換角色想想,李正深知邵曉倩的不容易。

於是轉過身笑嘻嘻說:“哪能勞煩老婆大人了,來,我給你按摩按摩。”

說著,手便搭了上去。

“你小點勁,別弄疼我了。”

“行,我會把我尺度。”

邵曉倩閉上眼睛享受了一會兒,忽然問李正:“是不是捏到骨頭了?”

李正說:“捏到骨頭才算捏透嘛,怎麼?疼了?”

邵曉倩搖搖頭:“不是,人家說女人是水做的,年輕的時候狀態好,是捏不到骨頭的,要是輕輕一捏就能捏到骨頭,說明老了。”

李正從邵曉倩脖頸後朝前看去,看到了眼角幾根細細的魚尾紋。

打自生了女兒,加上邵曉倩在情偵旅的職務越來越高,工作壓力越來越大,這兩年衰老得有些快。

他不由得心裡一陣酸酸的感覺。

邵曉倩說:“老公,我打算等我們旅的情報分析系統完善後,就申請調到院校去算了。”

李正忙問:“為什麼?”

邵曉倩說:“時間會多點,咱倆如果都在作戰部隊,恐怕女兒就沒人管了,現在我媽還沒退休,她跟著我媽還行,等我媽退休了,我們總不能讓她老人家留在這邊幫我們看孩子而放棄去京城陪我爸對吧?”

李正這才明白邵曉倩的良苦用心。

倒不是邵曉倩不喜歡情偵旅,而是倆人都是軍人,都在一線的確沒人有時間陪女兒。

總有一方要做出一點犧牲。

這就是軍人家庭的無奈。

“好吧,你決定了我就支援。”李正心裡情緒很多,很感動,卻說不出什麼甜膩的話來表達。

他的性格就是這樣。

邵曉倩也明白。

嫁給這個男人,也就接受他的一切。

“如果老萬身體不好,未來一段時間內我會非常忙……”李正說:“家裡的事只能靠你了,等我不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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