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軍躲在廠區後門的景觀樹後頭悄悄看著濤濤飯店,燈光下,嫂子何巧巧正揹著孩子忙前忙後操勞著。

他的內心湧起一股愧疚。

想去問問嫂子大金毛他們有沒有來店裡搞事情,但又沒勇氣。

自己的底細大金毛是知道的,這些混混有他們獨特的資訊來源,否則也不敢把錢借給自己。

“王軍!”

正當他猶豫著是否過去跟嫂子打個招呼的時候,李正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精神極度緊張的王軍想都沒想,撒開腳丫子像兔子一樣朝前躥去。

只是他快,後面的李正更快,一個箭步就到了他的身後,一把揪住他的肩膀。

“別跑!”

王軍想都沒想,一把抓住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隻手,右腳朝後一踹——

“咦?”

李正的反應更快,一個側身,向前滑步,右腳順勢在王軍的左腳上一勾。

王軍還沒弄明白什麼事,人就已經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李正怕他還反抗,趁他摔倒,手伸過去一把擰住王軍的手腕,右腳踩住他的肩胛骨,然後一擰。

這一擰把握好了力道,不然王軍這隻手都要廢掉。

王軍想要在掙扎爬起來,可是一動,被擰住的右手像要被扯斷一樣疼,忍不住呻吟起來。

“哎……疼……”

李正說:“你還知道疼啊?我說你跑什麼跑,我不是大金毛的人,我是你哥的戰友。”

表明了身份,李正鬆開了手腳。

王軍從地上爬起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

行,不用問了,絕對是哥哥的戰友。

這氣質跟哥哥一樣,渾身的兵味。

“你是我哥戰友?”

王軍看起來還是很警惕,揉著手問道:“有什麼證明?”

“你哥右側眉角上有道疤。”李正在眉角處比劃了一下:“這裡,是不是?”

王軍立即不再懷疑。

兩年多前哥哥回家探親結婚,他也看到了那道疤痕,問起來說是訓練時候不小心摔的,這事大金毛肯定不知道。

“我哥回來了?”王軍這話剛出口,立馬意識到自己問得挺多餘的,哥哥如果回來,能不在店裡?

旋即又道:“我哥他……他在部隊還好吧?叫你回來是給我嫂子捎東西的吧?”

李正不好回答,只能點頭,嗯了一聲。

“剛才你後踹的那一腳誰教你的?不是對付壞人別用,你這是踹襠,很容易要人半條命。”

“我哥教的,當兵頭兩年,回了一次,教我的,後來兵當久了,反倒不肯教我了,哼!”

王軍顯得有些憤憤不平:“我哥身手可好了,如果肯教我,我也不怕大金毛他們搞事。”

李正連忙轉移了話題:“欠錢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一堂堂七尺男兒,出點事就想著跑不敢去面對?你跑了,大金毛就不來找你嫂子麻煩了?”

王軍頓時無地自容,趕忙問李正:“大金毛他們來過?”

“來過。”李正也不瞞著他:“昨天我到的時候湊巧碰上了。”

王軍的頭更低了,小聲問道:“我嫂子……沒事吧?”

李正說:“我在當然沒事,不然估計有事。”

王軍聽了,兩隻拳頭立馬攥成一團。

李正說:“咋了?想去報復?早有這勇氣,你也不能就這麼跑了不是?今天我還託朋友找警察到處找你,在豐城找到你,沒想你自己翻窗戶跑了,你就這麼怕?怕你還敢借高利貸?”

王軍被李正教訓得垂頭喪氣,沒敢吱一聲。

李正打量了一下他說:“扒火車回來的對吧,你小子反偵察能力還挺強的啊,是個當兵的好料子,警察都以為你離開了臨城地區了,這會兒還在到處翻看監控呢……”

正說著,手機響了。

李正一看,是小梁的號碼。

他對王軍說:“瞧瞧,說曹操曹操到,警察打來了。”

王軍臉色有些慌張:“我可沒幹什麼犯法的事……”

李正也不管他,拿起電話接通了,那頭的小梁說:“李中尉,我們翻看了所有的監控,還找遍了鐵路沿線的在站點,都沒有發現王軍,我估計……他是不是反其道而行之,回臨城去了,火車也會經過臨城。”

“梁警官,不用找了,他就在我身邊,是回臨城了,真是麻煩你們了,代我跟馬警官說聲謝謝,回頭我得請你們倆吃飯,就明天如何?”

聽說王軍找到了,小梁頓時有些如釋重負,說別客氣了,沒能幫上忙,我都覺得丟人了,這小子……可把我這個刑警都耍了……

說完在那頭笑了起來。

李正也不多說,又謝了一次,這才掛了電話。

然後抬腳朝濤濤飯店走去,走了兩步,回頭對王軍說:“還愣在那裡幹嘛?站在這裡就能解決問題了?沒事了!你的錢,我替你還了。看你的樣子,沒吃飯是吧,去你嫂子那裡吃點東西,我請客。”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十分鐘後。

王軍坐在濤濤飯店的桌旁狼吞虎嚥,端起飯碗幾口將裡頭的飯扒拉進嘴裡,又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扔進口腔裡,嚼得滿嘴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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