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牆的那一便是挨著牆壁的一圈花壇,李正跳進了九里香中,遠遠看到那個嫌疑犯沿著中學向西的圍牆跑去,而不是朝大門方向跑。

“還挺聰明的……”

李正搖頭苦笑。

從大門出去很容易被堵,往西跑,翻圍牆再出去,那邊也是一條小路,順著小路能通往一個山坡,那裡是個公園,進了公園鑽進林子,逃脫的機率就大大增加了。

在一個受過嚴格訓練的特種兵面前,嫌疑犯那點速度真的不夠看。

用來擺脫警察還行,李正估算了一下,追上這傢伙估計只需要兩百米,對方還沒到西面圍牆那裡呢!

心中這麼想,腳下沒停。

其實受過訓練的人做出的反應和處置幾乎是下意識的,看到眼中的情況,大腦立即會做出相應的反應——該怎麼做,怎麼應付,怎麼抓捕,怎麼擊斃等等……

當然了。

這只是個嫌疑人,不能擊斃……

犯罪嫌疑人是個額頭前面染了一點點黃的瘦高個,也正因為瘦高,所以才靈活敏捷,剛才翻圍牆比拿幾個追他的警察伸手敏捷不少。

他本以為已經甩掉了警察,心中大喜,美滋滋地朝西面狂奔,那種逃脫制裁的出籠鳥般的興奮刺激著腦垂體,瘋狂分泌著多巴胺,讓他出於一種極度亢奮的狀態。

然而高興沒超過十秒鐘,他發現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有人在追自己!

還是個年輕人,剪了個小平頭,他孃的還穿了個迷彩服。

該不是警察吧!

他頓時嚇了一跳,全身汗毛都炸了。

再一想,不對,他認出來了。

追自己的這小子有點兒印象……

在哪見過……

對了!

就剛才迎頭相向而行的那個小子!

自己越過他向前跑的時候還用餘光瞥了一眼對方,迷彩服上沒警銜也沒軍銜!

不是當兵的也不是警察!

嗨!

他又開始興奮了。

如今有些幹體力活的也喜歡買套迷彩服穿身上幹活,不為別的,耐磨耐髒嘛!

只是這小子身上的迷彩服有些不一樣,看起來怪怪的……

反正不管那麼多,他敢管閒事,就讓他知道馬王爺長几隻眼!

這都什麼年代了,還有人敢多管閒事?!

很快,他發現了一間讓他驚掉下巴的事——

在他剛才那麼略微思忖的片刻。

沒錯。

僅僅是片刻而已。

對方已經追到自己身後十多米的地方,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我去!

這麼快!

黃毛一驚,腳下發力勐地朝前躥出。

初中的時候,自己在班上跑步罕逢敵手,當初要不是無心向學,去考個體校啥也綽綽有餘嘛!

可是,當他跑出幾十米,發現對方還貼著自己身後,這回更近了,不足十米!

孃的……

黃毛炸毛了,腦門子嗡的一脹,剛看到的逃脫希望再次灰暗下來,急得他顱內高壓眼珠子都快從眼眶裡飈出來了。

他開始轉彎,繞著學校的教學樓跑。

好在這是星期六下午,校園裡沒人,只有遠遠球場上有幾個不回家的學生在那裡打球。

看到倆個怪人在教學樓區前後追逐,幾個學生也不打球了,停下來指著那邊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黃毛真急了。

逃走要快,不夠快的下場就是再次落網。

時間越長,警察肯定從前門進來,校園裡的保安看到也要報警也要那防爆叉過來拿人了……

三年前他持械傷人,逃了三年,這次偷偷回家打算躲幾天拿點錢再跑,可沒曾想如今的朝陽群眾敏感性太高了,自己屁股還沒坐熱呢,就被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舉報了,警區的片警帶著輔警上門就把自己堵在屋裡頭。

在樓裡反抗是徒勞的。

警察手裡可是有傢伙事的,黃毛雖然持械犯事,可以一向自詡腦瓜子靈活,不吃眼前虧,所以當場舉手投降,被上了銬子帶回了警區。

只是所有人萬萬沒想到的是,這貨早就在自己的袖口裡藏了跟鐵絲。

常年混偏門和幾年的逃亡生活讓黃毛學會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江湖技藝,脫銬子這門手藝是他從一個外地老哥身上學到的,當時為了學這門手藝還請人吃了三天的飯喝了一禮拜啤酒。

此時,絕學可就派上用場了。

見黃毛規規矩矩地伏法投降,片警們一時大意,簡單搜身就把人帶下樓打算送回警區裡去。

警區就在抓捕點不到三百米的地方,到了警區,將人往留置室裡一關,等本所的刑警一到把人帶走,這就是大功一件。

回到所裡,輔警去開留置室的門,片警將黃毛在木頭沙發上一銬,然後轉身去對面不到三米遠的桌旁拿自己的茶杯喝茶,就這一瞬的功夫,黃毛的手銬被他開啟,然後一熘煙在片警眼皮子底下“衝線”。(黑話,意思為強行闖關的意思。)

也就這樣,才有了李正和黃毛這一次頗有意思的追逐。

黃毛絕對不願意乖乖去坐牢,可是他忽然發現,自己即便在拼命地跑,後頭那個平頭小年輕就是貼著自己,不緊不慢,也不上前也不落後,反正貼著跑……

他在耗自己的體力!

好狠啊!

他勐地停下,從路邊的花壇出抄起一根木棍,揮舞著對那年輕人叫囂:“MLGB!多……多管閒事是吧!你特麼再敢跟著,老子給你放血!”

對面的年輕人用一種很認真的表情看著他,心平氣和,氣都不帶喘一口,那種眼神……

怎麼說?

就像在看一個不同於任何型別的白痴一樣……

然後笑了。

“艹!”

黃毛感覺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居然敢笑!

自己手裡有傢伙,他敢笑!

“老子是過夜粥的,識相的給我趕緊滾!放你一馬!”

李正搖頭,十二分認真而且真誠地說:“聽我一句,放下棍子,免得你待會兒受傷。”

黃毛:“……”

他再也忍不住了。

這小子簡直太目中無人了!

“讓你嚐嚐……”

他嘴裡說著最狠的話,用最快的速度揮舞著那根手腕粗的木棍朝李正撲去。

然後……

那句話最後兩個字“厲害”還沒說出口,隨著一聲悶響……

噗通——

黃毛直接摔了個嘴啃泥。

這一跤,摔得慘!

李正其實就是閃身一個掃堂腿而已,他是真怕傷了黃毛,所以掃腿最好用。

部隊的掃腿在捕俘裡很常見,就是鉤踢。

認真練過和隨便練練的分別出來了,在李正看來,黃毛是真的慢。

他很輕鬆閃到一旁,給他來了個鉤踢。

黃毛自己就飛出去摔成了狗。

“疼死我……”

黃毛在地上趴了半晌,總算緩過勁來。

渾身疼……

胳膊肘疼……

下巴疼……

嘴疼……

一抬頭,嘴裡啪嗒掉出倆斷牙來……

“我艹……”

黃毛漏風的牙齒說出了含混不清的話,聽起來像要哭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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