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門,見了營長梁虎,兩個新兵蛋站得筆直。

梁虎見狀和藹地招呼倆人:“坐。”

說著指指自己辦公桌前的兩張椅子。

等兩人坐下了,梁虎親自給兩人倒水。

張建沒動,李正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營長,我自己來。”

梁虎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摁回椅子裡,不容分說地命令道:“坐下。”

給倆人倒好水,梁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了桌上的一張白紙看了幾眼。

“今天咱們營新兵測試,你們倆是成績最好的,跟我說說,你們為什麼來當兵?”

李正和張建倆人都感到愕然。

其實在入伍之前,接兵幹部和武裝部都做過調查,填過表格,入伍的動機和是否自願等等都有填寫。

現在剛入伍,營長隆重其事將倆人叫到營部,為的就是問這麼一個問題?

對於兩個新兵來說當然不會明白梁虎為什麼這麼問。

但對於梁虎來說,卻另有考慮。

李海鷗臨上車之前的一番話並非無的放失,而是有針對性的提醒梁虎。

四連是勐虎團的一面旗幟,整個團所有連隊裡,要數這個連隊的戰鬥力最強,因為四連在勐虎團歷史上的戰績,所以四連被稱作神槍手連,不光是因為槍法好,而是四連一直保持一個特殊的傳統,在連隊裡設定了一個狙擊班。

當然這個班不在編制內,而是他們自己虛設的,班裡的成員其實平時歸屬各排管理和訓練,但除了排裡的訓練之外,還要每月一次進行為期一個禮拜的專業狙擊訓練。

成立這個狙擊班的原因很簡單,一是保持傳統,二是以點帶面,用一個班帶動整個四連,提高整個連隊的射擊水平。

當兵,尤其是步兵,槍法尤為重要。

每年集團軍、師和團裡都有大小的考核比武,關鍵時刻,四連的狙擊班就能發揮作用,為勐虎團贏得榮譽。

而這個狙擊班的班長不是別人,正是一排代理排長侯軍。

這些年來,侯軍帶出了不少神槍手。

只不過搞狙擊這門專業,不光是靠苦練,也要說天賦。

侯軍天賦雖然不算頂尖,但好在勤奮。

像他那樣肯全身心撲在狙擊專業上精心研究,勤學苦練的兵真的不多。

這些年,四連的射擊水平雖然一直很不錯,在勐虎團裡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甚至在E師也是頂呱呱的存在。

只可惜,除了出了一位侯軍這樣頂尖的狙擊手外,後繼無人。

不,嚴格來講不是後繼無人。

曾經有一個很有天賦的兵,也非常熱愛狙擊手這個行當,那個人就是侯軍如今提到就要炸毛的鐘睿。

鍾睿是四連自侯軍之後出現的最有實力最有天賦的狙擊手,當兵第一年就拿下全團年度射擊考核的第二名,僅次於侯軍。

第二年參加E師組織的尖子集訓隊,在侯軍的精心調教下在比武中打破了第二年兵在射擊綜合科目上的最好記錄,而這個記錄是侯軍保持了足足五年的。

鍾睿第三年轉了士官,侯軍對他的期望非常大,手把手教,傾囊相授保無保留。

第三年,倆人組成狙擊小組參加軍區狙擊手比武,一舉獲得第一名的好成績。

正當侯軍高興自己後繼有人,當李海鷗和營裡的幹部都覺得四連至少又可以輝煌好幾年的時候,團裡忽然來幾個人,說是特種大隊的領導。

之後鍾睿被叫到團部,來人中的一個上校問他願不願意去A集團軍特種大隊。

A集團軍特種大隊叫做血狼特種大隊,原先是軍區特種大隊,後來軍改後託管在A集團軍,但他們實際上還是受軍區直管,所以這支大隊在許多方面有特權。

其中之一就是調人。

鍾睿自己根本不知道會被血狼大隊相中,原因是那次在軍區裡的射擊比武。

雖然侯軍同樣比較出色,但血狼大隊的大隊長眼光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了鍾睿的潛力要比侯軍大很多,並且還有一點,當時的侯軍已經是二期士官了,屬於一個特種兵的黃金時間顯然已經不多,而鍾睿則不一樣,只是第三年服役期,冉冉升起的朝陽。

在比武現場看到鍾睿表現後的血狼大隊大隊長回去就跑軍區要調令,轉頭就來D集團軍要人來了。

是否接受調令,其實這是可以商榷的。

當兵在哪當,當什麼兵,很多時候還是要出於自願,尤其是特種部隊招人,首先就必須有個基礎——自願。

那種地方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說難聽點能夠每天忍受至少一趟十公里越野,每月一次野外生存,每年要全國東西南北各種不同環境裡駐訓一個月甚至幾個月而不叫苦還樂在其中的兵絕對不是普通的兵。

用有些人的眼光看,他們甚至是一群瘋子。

一群自討苦吃的瘋子。

當上校詢問鍾睿的意見後,旁邊當時還是副團長的李海鷗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他很清楚特種部隊招人的程式,於是特地提醒了一句鍾睿:“你去不去你可以自己決定,沒人能夠強迫你。”

言下之意其實就是讓鍾睿留下,留在勐虎團四連。

只可惜,鍾睿看看李海鷗,看看團長,再看看那位血狼大隊來的上校後,磕磕巴巴地說:“我……我去……”

一錘定音。

侯軍後來在梁虎面前提到這事的時候拍了桌子,說鍾睿就是個沒良心的,這幾年不是四連和自己的精心培養,他能學到這手百發百中的本事?

本事學到了,翅膀硬了,有高枝可攀了,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狗日的!那小子的心肝讓狼叼了!”

這是侯軍當時的原話。

現在梁虎找來這兩個新兵裡最優秀的苗子,其實就是想探探心思,看看倆人到底是不是願意留在部隊裡幹。

如果想,那就好好培養。

畢竟侯軍還有三年就滿三期了,能留下的機會並不多,他走了,四連總需要再豎起一面旗幟。

“張建你先說。”

梁虎指了指張建,點了名。

張建立即回答:“我家三代當兵,服役是一種使命,保家衛國,責無旁貸!”

梁虎愣了一下,然後說:“我不想聽高調,給我說人話。”

李正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張建,心想這貨肯定沒說實話。

原因很簡單,之前邵曉倩和自己在大院裡遇到張建的時候,沒聽過張建說要去當兵。

如果張建要去,肯定不會瞞邵曉倩。

很顯然,那是張建知道邵曉倩要去當兵之後做出的臨時決定。

結合張建對自己的那種態度,李正有理由認為張建那是衝著自己來的。

不過沖著自己來當兵,這理由他能說?

我信你個鬼!

李正在心裡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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