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崆山九幻法
接下來的日子，呂仲繼續過著悠閒生活。
每日除了服丹修煉，就是參悟秘術研究合魂丹的煉製，閒暇時總愛在水榭聽風賞月，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時間流逝。
轉眼又是幾個月過去。
南蠻的這個冬天並不太平。
枯潮雖被靈氣長城阻擋在外，但邪祟的影響仍是擴散開來，七域之地出現了大面積的混亂，尤其是修士力量薄弱的世俗界，更是開始出現整村整縣的死亡事件，嚴重危及到修仙界存在的根基。
連碧海這邊也不例外，同樣有邪祟作亂。
呂仲這邊，派化身專門負責此事。
儘管都些厲害邪祟，但在他培煉許久的紫幽極火面前，無一例外都是化作灰燼的下場，連一絲浪花都翻不起來。
日子就這樣磕磕絆絆過去。
年底時候，陣劍山龍青真人來訪。
雙方見過禮，又照例說了番客套話，才開始步入正題。
“此次貿然前來拜訪，若有打擾之處，還望呂兄見諒！”龍青笑著說道，哪裡還有兩人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擺足架子的模樣。
甚至乎，為了拉近兩人關係，還主動稱呂仲為兄。
此一時彼一時。
呂仲心中一陣感慨。
想當年，他剛結丹的時候……
唉，不說也罷。
“不敢當不敢當！你我皆是結丹修士，只是高出一個小境界而已，還是以同輩相稱罷。”呂仲將思緒拉回，擺手輕笑著回道。
隨後，侍女將靈茶果品糕點奉上。
兩人閒聊了一陣，從南蠻當前的局勢，再到近來長春域的變化。
對龍青的來意，呂仲能猜到是什麼，可既然對方不主動提出，那他自然也不會去提。在這個天地大變的時候，掌握物資就等於掌握話語權。
至於典籍傳承？
重要是重要，可惜它們並不能用來提升修為。
修仙世家出來的族長，養氣功夫自然不一般，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能做到處變不驚，但奈何龍青遇見的是呂仲。
茶水添了三輪，他終於是坐不住了。
因邪祟肆虐的緣故，陣劍山龍家靈物資源產量大減，為了維持龍家修士修行資源不斷，龍青在此之前已經去過多處地方，雖說仗著陣劍山龍家的名頭，並沒有遭遇閉門羹之事，但所得卻是寥寥。
於是乎，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到碧海。
放眼整個南蠻，此刻也唯有碧海宗能大量出售靈物資源。
換做是其他時候，龍青說不定會起別樣心思，拉攏一眾姻親家族，甚至是長春谷方面，來給孤懸海外的碧海宗施加壓力。
可現在卻不同，呂仲是輝月真君唯一的弟子。
且今日兩人相見，龍青初時也是暗暗吃驚，因為他見呂仲氣息沉穩，法力波動猶在自己之上，顯然是已經突破到了結丹後期。
似這般修為的修士，無論如何也是不能輕易得罪的。
念及至此，龍青只好將來意老實道出。
“實不相瞞，在下此番前來拜訪道友的目的，是為了採買一批升靈蜜，不知貴宗這邊能否勻出一部分份額？”
呂仲對此絲毫不意外，早就料到他是為這事而來，笑著道：“升靈蜜自然是有的，可惜前陣子呂某師尊那邊剛剛來信，道友也知道師命難違，如今碧海宗的靈蜜庫存已幾近於無……”
見龍青目光閃動，他好似沒有看見，繼續道：“不過既然是龍道友前來，我自然還是得給個面子，不若這樣如何？道友以傳送陣傳承折價三十萬靈石，這邊給予等同價值的升靈蜜。”
“這……”龍青遲疑起來。
傳送陣傳承，放在天地異變前，莫說是三十萬靈石，就算價格再翻上兩番，那也是絕對換不到手的。
畢竟，這可是真正的傳承底蘊！
之前他提出要冥炎紫鐵，未嘗沒有刁難呂仲的意思。
可現在，報應來了。
呂仲也不說話，就靜靜等著。
他如今主動權在手，不怕龍青不接受自己提出的條件。
再者，就算龍青這邊不換，也不代表呂仲沒辦法得到傳送陣傳承。
實際上，他已經有了另一條入手方法。
那便是從西境盟手中換取。
西境盟幾乎薈聚了西境宗門的傳承精華，裡面自然也有關於傳送陣的傳承。相較從龍家手中獲取，無非是從西境盟手中換會麻煩許多。
最後，龍青選擇了接受條件。
作為家族族長，區區死物跟家族的未來，他自然知道該如何選擇。
隨後雙方簽下靈契，很快達成交易。
……
往後日子，前來拜訪的人一波接一波。
可無論身份如何，呂仲統統都用水霓為藉口，統統予以回絕。不得不說這個藉口還真好用，元嬰真君之名一出，一個敢挑刺的都沒有。
此事讓他心中對結嬰更加嚮往。
晚春時候，不速之客來訪。
水霓一襲素色紗衣，正站在水榭裡，於月輝籠罩下更顯超凡脫俗，當真似仙子下凡一般。
她察覺到身後動靜，轉身望向走進來的呂仲，似笑非笑道：“怎麼，可是不歡迎為師過來？”
呂仲心中一囧，心道她怎麼會過來？表情卻是面不改色，笑道：“哪裡，師尊大駕光臨，令潮生洞蓬蓽生輝，自然是歡迎的。”
“蓬蓽生輝？”水霓猜到這詞的意思，不由莞爾一笑。隨後她左右看了幾眼，仿若不經心問道：“好徒兒，我的好媳婦呢？”
“鳳兒還在閉關，大概還要半年才能結束。”呂仲親自給水霓倒茶，也算是體現了一番尊師重道。
“閉關？”水霓捧起靈茶，隨意茗了一口。
“哦，那豈不是正好！”
“……”呂仲。
自己這師尊，還是一如既往的大膽。
可偏生，他還拒絕不了。
畢竟色胚本質。
……
事後。
已是天色漸黑時。
待之後呂仲消化收穫，又能省卻數年苦功。
剛起床剛想要穿衣，卻就被背後的水霓一把抱住，她貼過來柔聲道：“別動，這次讓我來幫你穿衣。”
近距離觀察，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動人，如瀑的漆黑長髮垂落地面，走動間不經意間總是流露出驚人的媚意。
許是結了嬰的緣故，氣質當真是如天上之輝月。
真正的超凡脫俗，不似人間之物。
“我結嬰之後，也會變成這樣嗎？”呂仲在心中默想道。
衣服直到中午才穿好。
水榭中，兩人正經的閒聊起來。
難免說到在南蠻肆虐的邪祟，水霓這時候眉頭皺了起來，還忍不住嘆了口氣：“若是能料到南蠻由此一劫，為師當初說什麼也不會在靈越域建宗。徒兒你是不知道，如今那邊是個什麼混亂程度……”
說屍骨千里也不為過。
每一天，都有數以千計的凡人或直接或間接的，死於邪祟之手。而這已經是真靈宗竭盡全力斬殺邪祟，保境安民的結果。
時至今日，事態仍見不到半分好轉跡象。
呂仲聽著她大倒苦水。
他作為一宗之主，自然也知道一個道理，那便是擔著老祖的身份，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將自己怯懦的一面展示出來。
水霓只有到碧海這邊來，才能將心中苦悶傾訴。
直到日落黃昏，水霓才倒頭睡去。
呂仲將她扶至客房。
一夜過去。
第二天的時候，水霓變得容光煥發，愈發的水潤動人，顯然是心中壓力減輕不少的緣故，再見到呂仲時，歉然道：
“為師給伱添麻煩了。”
呂仲搖頭，這算是弟子的分內之事。
哪有什麼麻煩不麻煩？
早膳用的是各類精心製備的靈食，呂仲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吃雲吞。
皮薄餡大，是用高年份靈藥熬成的湯頭煮熟，餡料取自海獸身上最好的那塊精肉，雖然已經吃了好幾十年，但他就是吃不膩。
一碗接一碗。
水霓見了也是心中好奇，嚐了一碗發現雲吞味道雖然不錯，但跟桌上其他菜餚相較，還是有不少差距，不由問道：
“這雲吞，難道有何特殊之處？”
“沒有，只是喜歡而已。”呂仲如實相告。
飯後又纏綿一陣，呂仲得以再省卻數年苦功，而水霓則是準備返回真靈宗，那邊還不能缺少元嬰真君的坐鎮。
有時候結丹級的邪祟過於詭異。
若是結丹修士前去處理，會有極高的隕落風險。
這時候，便需要真君出動。
“好徒兒，以後若是有空，可一定要多來真靈宗坐坐。”水霓牽著呂仲的手，語氣中略帶著一絲埋怨的說道。
呂仲招架不住她的眼神，只好點頭同意。
隨後將一儲物袋塞給水霓，裡面裝著他先前從西境撿來的雙尾螺旋晶，共計有六枚，料想能幫上她的忙。
師徒兩人一榮俱榮。
往後呂仲還要靠水霓的名號，自然不能坐視真靈宗因邪祟肆虐而衰落，有宗門做支撐跟沒宗門的元嬰真君，威懾力完全是兩碼事。
水霓見了儲物袋裡的東西，眼中不禁泛起一層水霧。
她沒有說話，只是抱住了呂仲。
……
自水霓離開後，呂仲很快消化完雙修得來的好處，元嬰女修的陰元效果非同一般，他的修為較之前增長不少。
儘管離修煉到假嬰境，仍然有極遠的路要走，但總歸是多了幾絲進度。
每日安心在潮生洞修煉，日子過得是平淡而又自在。
在此期間，他除了每日雷打不動的服丹煉氣，剩餘時間就撲在傳送陣的研究上，以求能早日將之掌握。
只是呂仲低估了傳送陣的難度。
想要掌握傳送陣，必須前提是要認知到空間為何物，畢竟後續佈陣過程中，還需要藉助法訣，進行推演空間座標等工作。
而以結丹修士的境界，極難做到這一步。
這通常是元嬰真君才能做到的事情。
若是非正常途徑得來的傳承，到這一步定然會被死死卡住，沒有一番機緣在身，掌握傳送陣可能性極其渺茫。
呂仲的傳送陣傳承，既然是從陣劍山龍家手中交易得來，自然附有對應的解決心得。
相較明面上傳送陣部分，這些心得才是傳承中最有價值的資訊。
“崆山九幻法”
陣劍山龍家另闢蹊徑，想到了用幻陣來模擬高階修士認知空間的過程，效率無法跟元嬰真君相比，但至少提供了一條掌握陣法的途徑。
從而實現從無到有的突破。
事不宜遲，呂仲又在潮生洞下挖了一層。
花了大半年時間在裡面，才總算將崆山九幻大陣佈置好。
接下來，就是模擬認知的過程。
照心得記載，龍家修士在這一過程完全就是看運氣，運氣好一次就能建立正確的空間認知，運氣不好甚至數十年都無法成功。
“還好我有灰霧空間！”呂仲暗暗慶幸。
他準備每進陣一次，都用場景回溯回顧一遍記憶。這樣做的好處在於，能夠防止自己錯過正確的空間認知，將原本單純的碰運氣變成窮舉法，變相算是提升了認知成功的機率。
一連來了三次。
藉以失敗而告終。
呂仲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已是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
……
時間易逝，猶如白駒過隙。
秋去秋又來。
轉眼就是一年過去。
過去的這段時間，南蠻局勢稍稍穩定，每日死的人總算少了些，原因是各宗已經總結出了邪祟的殺人手段，在此基礎上加以提防，大規模死亡事件的發生機率，因種種措施得以降低。
靜室裡。
呂仲正在收功。
此刻他一臉喜色。
就在方才，第二十一處竅穴成功打通，氣血跟體魄又有不小提升。
說實話，呂仲本以為隨著功法進度的提升，自己會在修煉過程中遭遇瓶頸，結果什麼都沒有遇到。
一路都是順風順水，沒有絲毫阻礙。
“這就是天才的修煉過程啊！”他在心中默想道。
要是修為增長也有這麼快。
那該多好！
不過循序漸進也沒什麼不好，至少能將根基打得足夠紮實，到了實際上的鬥法中，修煉天才跟斗法天才，其實完全是兩碼事。
說到天才，呂仲想到自己的兩個徒弟。
蘇草草跟何洛的歷練過程，明明只是簡單的處理妖獸襲擊事件，可過程居然跟話本一樣跌宕起伏，期間大事小事不斷，還曾數次遭遇了生死危機，好在兩人心性都不一般，硬是被他們捱了過來。
得益於此，蘇草草已經感應到了築基契機。
而何洛收穫也不小，藉此次歷練將心境打磨，未來必因此受益匪淺。
“物資已經籌備得差不多，也該前往西境一趟了。”呂仲默想道。
西境盟那邊，雖沒有增長修為的靈物可兌換，但諸如星石這種對法寶蘊養大有益處的珍稀靈礦，卻是一抓一大把。
星辰鑑在突破至八重禁制法寶後，已經很久沒有提升過了。
如果不煉入更多靈物。
單純靠丹火蘊養這本命法寶，估計直到他壽盡之時，也無法令星辰鑑突破至十四重禁制。
所以西境之行，十分有必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