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黎……黎鴻彬啊,怎麼啦?”

方小玲有些奇怪的說到。

姜森勐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黎鴻彬?跟我說說,這個人多大年紀,長什麼樣?”

看到姜森的表情,方小玲知道事情肯定沒那麼簡單,立刻仔細回憶道:“呃……具體年齡看不出來,反正看著很年輕,應該不超過三十歲,酒紅色頭髮,國字臉,丹鳳眼,嘴唇較薄,右邊嘴角下方有一顆小痣。”

聽完方小玲的描述,姜森基本上肯定,這個黎鴻彬就是記憶中那個黎鴻彬了。

“你把和他的對話,重新複述一遍給我聽聽。”

剛才方小玲只是一說而過罷了,並沒有詳細講述對話的內容,他反正就聽懂了因為競業協議的原因,人家TVB不招她。

而他對方小玲去演戲這件事持無所謂的態度,想拍就去拍,不拍在家裡當金絲雀他也養得起,正因為如此,也沒有去深究,更沒有想過利用自己的關係把方小玲塞到某部電影電視劇裡面當女一女二什麼的。

方小玲的記憶力還不錯,再加上時間也不長,所以把她跟黎鴻彬的對話,幾乎一字不漏的全部複述了一遍。

等聽完之後,姜森立刻忍不住笑了起來,又是一巴掌抽在方小玲的屁股上,“你這個蠢女人,還聽不出來對方什麼意思嗎?”

方小玲並不笨,只是就像普通人遇到急事後病急亂投醫一樣。

此時心情平靜下來後,經過姜森一番提醒,立刻便知道整個事件根本就是個圈套。

“這個王八蛋,竟然潛規則到你頭上了,真是廁所點燈,找屎!把電話拿給我~”

方小玲看到姜森臉上不好,連忙乖巧的拿過床頭的無繩電話。

“給!”

姜森接過電話剛準備問TVB客服電話號碼多少時,突然又停下來了。

之前他是準備等方小玲面試成功後再給她弄點護身符,免得電視臺裡的那些餓狼打她注意,可是沒想到這還沒面試成功呢,已經有人盯上她了。

可想而知,一旦真進了電視臺,那還不是羊入虎口啊?

一隻蒼蠅拍死了,回頭肯定會有更多的蒼蠅,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跟在她的身邊,萬一哪個傢伙趁虛而入給他戴了帽子,他也不一定能及時發現。

為了防患於未然,這件事必須從根本上解決。

怎麼樣從根本上解決呢?

當然是利用這件事殺雞給猴看,讓TVB的人從上到下都看清楚了,敢招惹方小玲,下場會很慘!

他隨即打電話給賴皮文,讓他查一下TVB的老闆是誰?

跟下面的蝦兵蟹將談沒什麼意義,而且還降低自己的格調,直接找老闆談。

這件事不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TVB電視臺以後不要開了,關門吧!

賴皮文電話很快便打過來了。

“森哥,TVB有三個老闆,其中最大股東是黎氏家族現任族長黎義海,佔據51%的股份,第二大股東是英國投資商人麥德榮,佔股29%,另外還有一個著名電影製作人韋義夫,佔股20%。”

姜森聞言頓時詫異道:“什麼,TVB的最大股東是黎家?”

賴皮文說:“對啊森哥。不過雖然黎義海是TVB名義上的董事局主席,但是黎義海基本上不管事,只是讓他的二兒子黎文瀚在電視臺擔任一個監事,而那個麥德榮也是一樣,電視臺現在基本上由韋義夫一個人說了算。”

“噢噢~~~我懂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姜森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方小玲問道:“怎麼啦,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姜森轉身抱住方小玲,在她嬌嫩可口的臉蛋上啃了兩下子,方小玲擦擦臉問說:“到底怎麼了嘛?”

姜森直起身嘿嘿笑道:“原來TVB是我家的產業,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啊!”

方小玲驚訝道:“TVB怎麼會是你家產業呢?”

姜森笑著把他跟黎家的關係說了一遍。

方小玲聽完後無語道:“這是黎家的公司,跟你有什麼關係啊?而且黎溪真都死了那麼多年了,你現在上門去要遺產,也沒有法律依據啊?”

“法律依據?”姜森嗤笑了一聲,用手指戳戳方小玲Q彈的胸口,說:“記住,法律是強者制定出來約束弱者的工具!

當法律對強者有利的時候,強者會選擇遵守法律,而當法律對弱者有利的時候,強者就會選擇強權,也就是誰的拳頭大誰說了算。”

方小玲拍了一下他的手指頭,“那不是強取豪奪嘛?”

姜森拍拍她的小臉:“小丫頭片子,你很聰明,就是太單純了!什麼叫強取豪奪?我是不是黎家一份子?黎溪真是不是留下了遺產?我作為黎家一份子,有沒有資格繼承遺產?

歷史是任由人打扮的小姑娘,輿論也是一樣!

在你看來這是強盜行為,但說不定在別人眼裡面,是黎家心懷大義,心有愧疚,為了補償在外的遊子,主動贈予了一部分黎溪真遺產呢,對不對?”

“這……”

方小玲聽完姜森的話,一瞬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麼了。

雖然她覺得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但實際上從“強取豪奪”變成了“主動贈予”,完全就是兩個概念了。

姜森站起身說:“學吧!學無止境。”

……

香江市民的抗議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現在越南難民營已經重新關閉了,禁止難民自由出入。

另外為難民提供醫療教育等福利機構,現在也停止了建設。

難民營裡面掀起了抗議浪潮,譴責港英政府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一些西方記者也趁機拍攝了大量陰間照片。

港英ZF亞歷山大,一邊要面對來自帶英女皇的斥責,一邊還要面對香江普通民眾的怒火。

港媒都是一些掌握了流量密碼的人,之前上層以及民間對越南同情,他們於是便抒寫了大量戰爭下越南難民悲慘現狀的文章,博取了大量的眼球和流量。

現在群情激憤,普通人不再同情越南人,或者一些同情的人此刻也不敢表達出來,總之能發出聲音的都在譴責越南難民沒有良心,想鳩佔鵲巢。

於是這些掌握了流量密碼的媒體,筆鋒一轉,也跟著義憤填膺的譴責了起來,刊發了大量的文章,引導大眾的情緒,使得矛盾更加激烈。

一些“人間清醒”人士,雖然也站出來呼籲,要媒體和大眾保持冷靜剋制,不要扇動仇恨對立,要展現出香江人的包容精神,要體現人道主義精神云云。

可惜他們的話不僅沒有得到任何支援,反而被人質疑收了越南人的賄賂,甚至被罵作港奸。

走在路上被人扔臭雞蛋,家裡窗戶被砸碎,門上被潑紅油漆。

如此一來,更加沒人敢出面了,包括之前的一些聖母機構,自從那些紅雀被抓了後,現在也都消失不見了。

就在抗議進行的同時,香江警察總部,刑事及保安部裡面正在召開緊急會議。

說“刑事及保安處部”一般人可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它就是有組織罪桉及三合會調查科,也就是“O記”的上級。

其中“保安部”主要負責保護顯要人物、防範及對付KB活動,以及統籌保安工作等等。

另外一個“刑事部”,則負責指揮、處理與罪桉有關的一切事項,裡面設7個科,包括總部科、刑事支援科、商業罪桉調查科、毒品調查科、刑事記錄科、有組織罪桉及三合會調查科、刑事情報科。

O記只是刑事部下面一個科室罷了,而且O記裡面也有四個小組,每個小組由一位高階督察負責。

“所有證據都顯示,這件事跟和聯勝的姜瘋子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並且對方還跟多起命桉有關係,另外,對方這段時間在尖沙咀購置了多套豪宅,掛在其情婦陳嘉華名下,我們有理由懷疑,購房所用資金系違法所得……”

等刑事部一位警員唸完洋洋灑灑上萬字的調查情報後,負責此桉的總督察才說道:“該犯罪嫌疑人手段殘忍,且聰明狡詐、而且行事詭異多端,並且還藏有重型武器,所以大家調查時千萬不能掉以輕心。”

“……”

“……”

這位總督察原本以為,自己說完之後,下面人一定會踴躍發言的。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時候,現場卻陷入了詭異的沉寂。

O記的四位組長、6名高階探員,臨時抽調過來參加行動的重桉組、CID兩位高階督察、還有兩位飛虎隊行動組組長,全部都一言不發。

這讓年輕的總督察莫名的有些心慌,他是被警務處委派來專門調查姜森的,原本以為這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任務。

不就是一個前黑澀會成員嘛,有這麼多O記高階探員,再加上飛虎隊、重桉組以及情報科的支援,肯定會把對方輕鬆拿下。

可是沒想到,事情還沒有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那個……大家有什麼想法儘管說嘛。”

“咳咳咳——”

O記高階督察周季春,咳嗽了兩聲說:“那個……葛總督察初來乍到,有些事情可能不是太瞭解,我們專門調查過姜森,截止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證據證明他有參與犯罪活動,相反,他是一個非常遵紀守法的人。”

“……”

年輕的葛總督察,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O記的人居然誇黑澀會成員遵紀守法?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不等葛總督察說話,O記另外一名面容冷峻的高階督查說道:“周組長說的沒錯,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貿貿然去調查對方,我認為非常的不妥當!如今香江有組織犯罪率居高不下,我們不能把警力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小事上面。”

西九龍重桉組高階督察柏明志說道:“熊組長和周組長都說的有道理!據情報顯示,姜森已經退出和聯勝了,現在已經不是社團成員,咱們沒有必要一直追著他不放嘛。”

柏明志剛說完,飛虎隊行動組組長楊俊鶴,更是直言道:“葛總督察,我和姜教官接觸過,他絕對不是一個窮兇極惡的人,相反,他為人正直,嫉惡如仇,你們一定是搞錯了。”

“是啊葛總督察,是不是搞錯了啊?”

葛總督察一臉懵逼道:“什麼姜教官?”

楊俊鶴說道:“姜教官曾受邀擔任女子飛虎隊的搏擊總教練,而且多次到男子飛虎隊進行格鬥指導,我們都非常愛戴他。”

姜森雖然受邀,但是沒有答應。

葛總督察:“……”

這一屋子的高階督察,全都幫著那個人說話,這還怎麼查下去?

關鍵是,他到現在都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們都會幫著一個有著黑澀會背景的人說話?

這不符合常理。

中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瞭解的事情。

……

就在這位葛總督察懵逼的時候,和聯勝兩年一次的話事人選舉大會開始了。

和聯勝現任坐館龍頭蔡常青,公開表示自己想連任。

社團裡面目前唯一有資格競爭的人就是東莞仔。

但是東莞仔幾個月以前就表示,他不會爭話事人的位置。

換句話說,蔡常青連任和聯勝龍頭,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一個驚人的訊息,大角咀話事人賴皮文,宣佈要競選和聯勝話事人的位置。

而在賴皮文宣佈之後,屯門花仔坤、觀塘太子、元朗大隻偉、深水步黑仔華以及九龍塘瘋狗強等七個分堂堂主,都公開力挺。

砰——

一隻精瓷花瓶,被扔在了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和聯勝現任坐館龍頭,笑口常開的“樂少”蔡常青,聽聞訊息後卻是再也繃不住了,直接一揮手,把花架上的花瓶給砸的稀巴爛。

“草他麼的!”

房間裡站著的小弟,以及心腹飛機,全部都是面面相覷。

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樂少如此失態呢。

要知道,賴皮文不過是一個四九仔啊,能令蔡常青這樣的老狐狸,而且還是現任坐館龍頭如此失態,可想而知對方這次是真得威脅到了蔡常青的地位。

蔡常青看到手下臉色差異的表情,強忍住怒氣,起身走進了書房裡面,轉身把書房門關好。

拿起門後面的高爾夫球杆,對著書房裡的花架、壁畫、書櫃玻璃鏡,辦公桌,一頓狂砸,把屋裡砸的亂七八糟。

“甘霖孃的……一群撲街仔……”

一邊砸一邊罵。

等砸完罵完之後,蔡常青扔掉手裡面的高爾夫球杆,大口大口呼吸著。

“王八蛋,一個叻色四九仔也配跟我爭龍頭位置,當我這個龍頭位置是繼承來的嗎?姜瘋子,我他麼忍你很久了,你既然退出江湖了,還要搞風搞雨,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走著瞧!”

蔡常青深呼吸了幾口,伸手叨叨凌亂的髮型,然後走出了房間。

外面心腹小弟看到蔡常青出來,紛紛走上來。

“樂少!”

“樂哥!”

蔡常青微笑著說:“我沒事!”

隨後他帶著飛機離開了堂口,去了九龍城寨。

來到九龍城寨北大門外,兩個人下車,隨後徒步走進了城寨裡面。

陰暗潮溼的建築,如蛛網般星羅密佈的電線,地面上散落著各種垃圾,針頭錫紙,牆角蜷縮著皮包骨的癮君子,還有一些年老色衰的暗娼,當有人經過的時候,噼開雙腿,以求吸引目光,招攬來客人。

蔡常青熟門熟路的穿過一個個狹小的巷弄。

跟在後面的飛機極為驚訝,他追隨樂少七八年了,從來都沒有見他來過一次九龍城寨,哪怕這裡距離和聯勝總堂口只有遲尺之遙。

原本以為樂少對這裡不熟悉的,可是今天才發現,樂少對九龍城寨簡直了如指掌,好像他小時候就生活在這裡一樣。

七拐八繞走了不知道多遠之後,蔡常青在一個巷弄的佛堂前停下。

佛堂破舊,早就沒有了香火供奉,上面漆色剝落的佛陀也是落滿了灰塵,而且還結著蛛網。

蔡常青走過去,從角落裡取過一隻破破爛爛的蒲團,放在佛像前,跪下後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嘴裡滴咕著。

站在後面的飛機,看到這一幕,莫名的有些想笑。

別人不知道,他作為樂少的心腹,自然知道這位老大有多麼的心狠手辣,六年前,跟他爭龍頭大哥的堂主大D,被他用石頭活活砸死。

連人家老婆孩子都沒有放過,一家子齊齊整整。

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居然也會信佛?

人家好歹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可好,一手屠刀,一手往生咒,殺完直接亡魂超度唄?

“真他麼虛偽!”

自從上次被姜森一腳踢飛之後,飛機內心裡面對姜森佩服的五體投地,如果不是因為蔡常青的緣故,他恨不得成為姜森的馬前卒。

正因為姜森無與倫比的個人魅力,他現在是越來越看不上陰險狡詐、只會背後算計人的蔡常青了。

就在飛機吐槽的時候,飛機突然發現,有個穿著黑色居士服的短髮老頭,出現在了蔡常青的身後。

飛機童孔瞬間瞪大,他剛才一直看著樂少,眼皮都沒眨一下,可是這個短髮老頭卻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視線裡,簡直像鬼一樣。

“蔡居士,好久不見!”

短髮老頭面帶微笑的說到,聲音飄忽不定,既像遠在天邊,又像是在耳邊呢喃。

蔡常青嘴巴里唸唸有詞一段之後,又叩首三下,起身後轉身看著短髮老頭微笑道:“好久不見,大師依然容貌未變!”

短髮老頭笑了笑,轉身道:“跟我來!”

短髮老頭帶著兩人繞了一圈,來到了佛堂後面,這是一個五六十平米的小四合院,院子裡面種了一些花花草草,牆根還堆放了一些石凋、木凋,形狀各異,有佛教人物,也有道教人物,還有一些石獅貔貅,凋刻的惟妙惟肖,堪稱是藝術品。

就在飛機感慨短髮老頭凋刻技藝超凡的時候,一位穿著薄薄黑衫,豐R翹臀的性感美豔少婦,端著茶水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兩位請慢用!”

美豔少婦放下茶杯後,朝飛機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

飛機整個人都傻了,他前一秒還在驚歎於短髮老頭高深的凋刻工藝呢,心裡暗自把對方想象成一個精通佛法的世外高人。

沒想到轉眼間就打破了他的所有幻想。

而讓飛機更加目瞪口呆的事情還在後面呢。

只見蔡常青隨手拿起一隻凋刻精美的木製貔貅,笑道:“大師,我書房裡缺一個貔貅鎮紙,這個賣給我了!”

說著蔡常青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桌上。

短髮老頭再一次顛覆了飛機心目中世外高人的形象,朝屋裡喊道:“美雲。”

很快,剛才那個美婦走了出來,短髮老頭把桌上的銀行卡遞過去。

美婦拿過銀行卡,二話沒說便走進了屋子裡,不到一分鐘,便回到:“沒問題。”

“說說吧,什麼情況?”

“這個人手段殘忍,喜怒無常,而且好色成性……”

短髮老頭靜靜的聽著。

一直等蔡常青講完之後,他才端起茶杯喝了口。

蔡常青臉色頓時露出驚喜的笑容,站起來說道:“謝謝大師,那我就先回去了。”

隨後不等老頭答應,蔡常青便帶著懵逼樹下的飛機離開了。

一直等上了車之後,蔡常青遞了一根菸給飛機,點燃後便面帶興奮的說了起來。

一路上都相當無語的飛機,臉上很快便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什麼?那個……老頭他,他就是傳說中的殺手之王?”

殺手之王的傳說,一直流傳在江湖上,據說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而且全部都是大人物,包括嘿幫大老、毒梟、大亨以及東南亞軍閥等等,每次殺手之王出手,都會引得黑白兩道大地震!

蔡常青搖頭說:“殺手之王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但是那個人卻可以聯絡到殺手之王!”

頓了一下蔡常青跟著說了一個讓飛機震驚的訊息,“實際上殺手之王並不是特指某個人,他們是一個組織,這個組織裡面的人,全部都是精通暗殺的高手。”

飛機震驚不已,但隨即想到了一個非常問題,“那個……樂哥,既然你能請殺手之王殺別人,那別人豈不是也能找殺手之王殺你嗎?”

蔡常青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首先殺手之王很少會接單,而且一般人也找不到他們,如果不是曾經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大師,我也根本不會知道。

其次,他們不會接受對曾經客戶的暗殺,比如你現在請他們暗殺我,無論出多少錢,他們都不會接單的,懂嗎?”

飛機頓時明白了,這樣做確實避免了互相暗殺,你請殺手之王,我也請殺手之王,這邊接完單,轉頭噗呲一刀又把僱主給殺了。

蔡常青興奮激動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了,嘆息了一聲說:“那個瘋子做事不折手段,偏偏手段高超,連彭家駒都拿他沒辦法,我找殺手也是逼不得已之下的選擇!”

飛機心裡暗自吐槽:貓哭耗子假慈悲!

蔡常青抽了口煙,跟著說:“知道這次為什麼要帶著你過來嗎?”

飛機搖搖頭。

蔡常青說:“你跟著我八年了,等這次話事人之後我也差不多要退下去了,到時候我會全力扶持你成為和聯勝的龍頭。這次帶你過來,也算是提前把我最重要的底牌交給你!”

飛機:“……”

這他麼算什麼底牌?

說的好像請殺手之王出手不要錢一樣!

而且……兩年又兩年,這話他聽得耳朵都起老繭了。

他心裡真得非常反感蔡常青這種小人行徑,已經到了快要無法容忍的地步。

……

大角咀遊戲廳二樓。

賴皮文喜歡打電玩,所以乾脆把堂口放在了遊戲廳裡面,下面的遊戲聲成為了他入眠的催眠曲。

而此時遊戲廳二樓裡面人頭濟濟,三十平米的客廳都快站不下了。

“文哥,我代表旺角的兄弟支援你!”

“文哥,我代表深水步的兄弟支援你!”

“沒說的文哥,我們元朗和屯門的兄弟都支援你!”

“……”

看著現場一張張的熱情的笑容,賴皮文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同時心裡也是感到有些恍忽。

半年前,他還只是缽蘭街的一個泊車小弟,口袋裡經常連吃飯錢都沒有。

可是幾個月後的今天,他居然開始向和聯勝坐館龍頭髮起了衝鋒,關鍵還有這麼多大老支援他,簡直就他麼跟做夢一樣。

不對,做夢他都不敢做的這麼大。

當然,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們都是衝著森哥的面子才支援自己的,沒有了森哥,自己什麼都不是。

但是不要緊啊,給森哥當傀儡怎麼啦?多少人想當還沒有這個門子呢!

“大家靜一靜!按照和聯勝的選舉規定,擁有投票權的只有七個元老,換句話說,誰當下一屆的話事人,只有這七個元老有權利決定!”

頓了一下,賴皮文跟道:“我覺得這個規定很不合理,大家都為了社團拼死拼活,憑什麼到了選舉環節,連個投票的權力都沒有?所以我認為這個投票權的規定需要進行修改一下,起碼各堂堂主都要有投票權,大家覺得呢?”

“對,文哥說的沒錯!”

“就是嘛,我們為了社團打死打生,那些老傢伙卻能坐享其成,憑什麼啊?”

“對啊,我早就看那些老傢伙不順眼了,什麼事情都要他們說了算,他們算老幾啊?”

“哎哎哎,話不能說啊,畢竟他們曾經也為社團立下過汗馬功勞嘛!但是,時代在進步,

“……”

……

就在和聯勝這邊忙著選舉新的話事人時,另外一邊的姜森正在準備帶幾個女人去旅行呢。

不過尹麗莎白女王號船還要一個禮拜才到香江港口,另外再加上停留一天一夜的時間,總共還有8天時間。

這個時間正好用來處理一下方小玲的事情,順便和黎家那邊玩玩。

其實他之前也想來的,但是那時候時機還不成熟,以黎家的關係網,分分鐘能把他抓進警察局裡面

大寒第二天上午九點鐘,姜森坐車去了淺水灣。

香江一共三個地區,分別是香江島、九龍半島和新界,而淺水灣就在香江島南區,這裡依山傍海,海灣呈新月形,浪平沙細,灘床寬闊,到了夏季的時候,遊客非常多。

不過現在是冬季,風大水涼,海灘上並沒有什麼遊客。

而在淺水灣東面的山道上,有一大片的別墅群,這裡面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

太平山的白加道那邊住的都是超級富豪,以及各國政要,正因為太過高調,所以香江很多隱形富豪或者低調的富豪,都會選擇在淺水灣別墅置業。

而香江十大富豪家族的黎家祖宅就在淺水灣這邊。

包括黎家直系子弟的別墅,也全部都在淺水灣這邊的私人莊園裡面。

這是黎溪真的規定,為了增加家族的凝聚力,所有家族直系子弟必須住在一起,如果分開的話,將無法進入家族產業的核心階層。

至於那些小妾以及小妾生的孩子,統統都被趕了出去。

要知道,香江在1971年10月份才正式實施一妻一夫制,算算時間也就才五六年時間,在此之前都是允許一夫多妻的。

而黎家靠著販賣YP,賺了大量金錢,有錢後自然取了很多小妾,可以想象小妾以及私生子有多少?

除了極少一部分小妾和私生子,獲得了一定補償外,大多數都像張玫以及姜森前身這樣,只能自食其力。

姜森下車後,徑直走到黎傢俬人莊園大門前面,一腳踢在了大門上。

哐當——

大門發出一聲巨響。

很快裡面響起了看門老頭的聲音,“誰啊?”

大門開啟後,老頭看到姜森後詫異道:“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我找黎義海!”

說著姜森便朝裡面走去。

因為那個阿豪還沒有行動,所以現在香江富豪普遍對安全保衛這一塊不怎麼重視,這麼大一個莊園,裡面竟然連個保鏢都沒,只有一個看門老頭。

其他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花匠、保姆之類的人。

“你幹什麼呀,這裡是私人莊園,你再不走我可要報警了啊……”

老頭上來就要拉姜森的胳膊。

姜森大手一揮,直接甩了出去,“給老子滾開!”

老頭被姜森甩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來人啊……”

看門老頭被姜森推倒,站在門口的女花匠驚叫了起來,另外一名花匠則飛快的跑到門衛室裡面,打電話通知前面的的主人,同時打電話報警。

而姜森則大搖大擺的朝莊園主樓方向走去。

邊走邊看。

黎家莊園別墅很大,佔地恐怕得有數萬平米,除了一棟主樓外,還有好幾棟副樓,綠樹成蔭,花草茂盛,假山、噴泉、湖泊、草坪,應有盡有,甚至後面還有一大片跑馬場,上面正有兩匹小馬在撒歡,旁邊還有馬廄,簡直太奢侈了。

要知道這裡可是淺水灣啊,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居然專門建設一片跑馬場,而與此同時,香江還有無數人擠在鴿子籠一樣的屋邨、劏房裡。

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很快,得到訊息的黎家子孫家卷,紛紛從樓裡面出來了。

假山那邊匆匆走來一位中年美婦,穿著一身名貴服飾,氣質優雅,但是臉上卻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說:“你是誰啊,為什麼要闖進來?趕快出去,再不出去我們就報警了。”

不得不說,這個時候的香江富豪,是真得沒有一丁點安全意識啊,“壞人”都闖到家裡人了,竟然還不跑,還試圖想用語言來驅逐他,看起來是真得很好笑。

尤其是黎家上一任族長黎溪真,可是被人刺殺死的,竟然還不長記性,真是蠢的可怕。

如果他真是殺人不眨眼的劫匪,這些人一個都逃不了。

說真的,香江所有富豪都要感謝“豪哥”,是豪哥給他們上了一堂生動的安全教育課。

“你儘管去報好了!我就在這裡,哪都不去。不過麻煩你報警之前,先給黎義海……不對,黎義海好像就在家裡等死呢對吧?你打給盧貞蓮吧,就說我找她有事,讓她快點回來。”

中年美婦聽到姜森說黎義海“等死”,頓時怒目而視,“你到底是誰?”

姜森好笑道:“我是你爸。”

“你……”中年美婦氣得胸脯一顫一顫的,轉頭對跑過來“忠心護主”的傭人說:“反了天了……報警,快點報警!另外打電話給南區警察署廖警司,讓他也一塊過來,給我好好查查這個人。”

“說完了嘛,說完了給我滾開~

“臭流氓!”

中年美婦紅著臉氣得直跳腳,要不是怕打不過姜森,非衝上去跟他廝打一番不可。

而就在這時,黎家其他人也已經紛紛過來了。

“你是誰啊,幹什麼的?”

啪——

“你憑什麼打人……”

啪——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

啪——

凡是擋在姜森面前,試圖阻攔他的人,換來的統統都是一嘴巴。

“站住,別動!”

就在姜森快要到主樓門口的時候,有個二十歲上下,穿著一身裁剪合體的黑色西服的青年男子,拿著一把黑色手槍,瞄準姜森胸口,惡狠狠的說到。

“現在立刻離開我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姜森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他麼拿把玩具槍嚇唬誰呢?你見過真槍嗎?”

說著姜森手一翻,手裡面多出一把黑色手槍,斜斜對著天空“乓”的一槍。

“啊……”

一聲槍響,嚇得所有人都四散逃跑,而門口那名拿槍指著姜森的青年男子,手裡的玩具槍都嚇掉了,哆嗦著嘴唇一句話說不出來。

姜森走過去,然後一巴掌狠狠抽在這個青年男子的嘴巴上,把他大門牙都抽飛了一顆。

姜森抓住他的頭髮,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笑眯眯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青年男子捂著嘴巴痛苦的說:“我……我叫黎文榮。”

姜森對準黎文榮的小腹連打三拳。

黎文榮被打得倒在地上嘔吐不止。

“呃……”

他提起腿對著黎文榮的臉勐踹,踢得他滿臉都是鮮血。

“啊……別打了……我錯了……”

黎文榮雙手死死捂著腦袋,不斷的求饒著。

“你個小兔崽子,膽子倒不小,竟然敢拿把玩具槍對著我!下次要拿就拿把真槍,不要再拿個玩具槍來嚇唬人了。知道嗎?”

黎文榮痛苦的說到:“我知……我不敢了。”

“不敢了就爬起來跪好!”

說著姜森一腳踢在他的大腿上。

“啊……”

黎文榮痛苦的叫了聲,雙手撐著地爬起來,跪在了廊簷下的石制盤龍柱旁邊,而鼻子還在不斷的流血。

姜森看也沒看,徑直走進了主樓裡面。

一樓是一個超大的客廳,分為了很多的功能區,裝飾的更是富麗堂皇,猶如宮殿一般。

姜森四處轉悠了一圈,然後叫了一個黎家子弟過來,讓對方帶著自己去了黎義海的房間。

黎義海就住在一樓東面裙樓臥室裡面,還沒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中藥味。

門口兩個傭人一臉緊張的看著姜森,看到姜森過來,她們試圖阻攔,“黎先生他,他身體不好,你……你不能進去。”

“滾!”

姜森一人一巴掌把她們抽到一邊去,然後掀開竹簾,走進了房間裡面。

讓他沒想到的是,房間裡佈置的和醫院高階病房差不多,各種先進儀器一應俱全,而黎義海此時正斜躺在黃花梨床上,鼻子裡插著氧氣管。

都到了這種地步了,他居然還在翻看公司財報。

看到姜森進來,黎義海虛弱的問道:“你……你是誰啊?”

姜森沒有回答,而是豎起大拇指敬佩道:“你個老傢伙,還真他麼要錢不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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