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霍伯特身邊的金剛石跟屁蟲
第536章 霍伯特身邊的金剛石跟屁蟲
出了貝克蘭德的城區，霍伯特和奧黛麗才知道，原來今天是晴天。
來到郊外後，天空徹底變得蔚藍，空中掛著些白色的雲朵，陽光迅速驅走人們身上的寒意，這才是初夏該有的樣子。
“真希望在貝克蘭德的家裡也能感受到陽光的溫暖。”奧黛麗感慨道。
霍伯特隨口安慰道：“會有那麼一天的。”
他頓了頓又道：“嗯，我聽說政府不是成立‘大氣治理委員會’了？”
“是‘大氣汙染調查委員會’！”奧黛麗道：“我哥哥希伯特就是該委員會的主要成員。”
霍伯特以開玩笑的口吻道：“也就是說現在還在調查，還沒打算開始治理是麼？”
奧黛麗美麗的臉上滿是笑意：“沒想到你諷刺政客們的時候，也會這麼犀利。”
接著她道：“其實我也覺得，不如叫‘治理委員會’。”
“可能是議員們不希望這個組織聽上去那麼有攻擊性吧。”霍伯特笑道。
一行人重新上了馬車後，多尼米亞看著坐了五個人依舊十分寬敞的車廂，不禁在心裡感慨：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霍伯特還僅僅是個普通律師，現在坐在面前的這位，卻已經是霍伯特伯爵了。
坐在下首的託德此時則在內心感嘆：這就是貴族啊，在貝克蘭德市區，貴族和富豪從穿著和外表上基本上區分不出來。以前我一直覺得貴族只不過在政府的要害部門工作，住所在皇后區那邊而已。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雙方的差距在於積累。買下這麼一個莊園對我父親來說並不難，可是父親絕不會花錢買五個這樣的莊園，他的錢還要用在投資上，不能全用在買地上。
“我不是說經濟上難以維持。”霍伯特輕抿了一口酒道：“如果只為他們提供食宿，就讓他們在地裡勞作的話，之後糧食的產量會一年比一年少。”
“怎麼樣？班森的公務員考試結束了麼？”
作為貴族的管家，認識各個家族的家徽，是他們的必修課。
“真是一位聰明的小姐。”霍伯特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我認為，積極性這個詞語更合適。”
而且霍伯特伯爵還沒有自己的家徽，所以馬車的車門上一般不會有任何裝飾，兩者很容易區分開。
奧黛麗拿著餐叉的手頓住，但很快兩個迷人的大眼睛裡就滿是欣喜地看向霍伯特：“我明白了！他們缺少工作的，的動力！”
霍伯特卻微笑道：“你雖然是一位十分聰慧的小姐，但是對這個社會的瞭解還不夠深刻。
用過午餐後，霍伯特和奧黛麗分別在不同的臥室休息了一下，下午三點多，一行人才踏上回貝克蘭德的返程。
奧黛麗卻嚴肅道：“希伯特，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到的這個訊息，但據我所知，霍伯特近期在貝克蘭德投資就超過了2萬鎊！”
霍伯特下車，邀請奧黛麗登上自己的馬車，然後他們一起來到學校的辦公樓，並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校長波特蘭·莫蒙特的辦公室。
而這位小姐看上去還不到二十歲，明明這麼青春靚麗，似乎跟成熟並不沾邊。
奧黛麗畢竟年輕，沒太聽明白霍伯特這段話政治層面的意味，她還在關心對流浪者的安置問題：“你為什麼不直接給他們土地呢？”
“如果你的力量不足以反抗這些沮喪和無奈的話，就暫時不要令自己陷入煩惱中，否則就是在自己跟自己戰鬥。
希伯特頷首：“我會的。”
霍伯特微笑道：“梅麗莎，我聽賽琳娜說你和班森都搬來了貝克蘭德。
“其實這裡面隱藏著一個更深層次的問題。”霍伯特解釋道：“土地私有化！”
霍伯特點了點頭：“那也去看看把。”
希伯特卻微微搖頭：“這是一個高明的計謀，那批流浪者到了他的領地裡之後，一定會變成他的奴隸。”
奧黛麗沉默了，到不是因為她自己就是貴族而沉默，而是因為她知道這有多難。
陪伊麗莎白一家一起用過午餐後，霍伯特讓賽琳娜帶他們遊覽貝克蘭德，他則跟託德乘坐另一輛馬車，來到貝克蘭德技術大學的校門口。
半晌後，她突然看向霍伯特：“你有辦法對不對？”
奧黛麗有些奇怪：“理論上來說，他們的工作能種植更多的糧食，那些糧食完全可以養活他們啊！”
“我想不光你的封地，整個魯恩應該還有很多閒置的耕地，為什麼不把貝克蘭德流浪者們送到那裡去，讓他們重新把耕地資源利用起來呢？”
“所以我剛才就決定，向貝克蘭德大學捐獻5000鎊，以改善學生們住宿的環境。”
奧黛麗喝了一口鮮榨的果汁感慨道：“果然是王室經手過的莊園，面積很大，產物也豐富。
“這已經算是吝嗇了。”凱瑟琳道：“他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傳聞對一名伯爵的傷害有多大麼？”
即便是這個時代的貴族，也想象不到大街小巷都亮著電燈的情景。
“善良的奧黛麗小姐，你讓我感到羞愧。”不過霍伯特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羞愧的意思：“我招募這些人，是希望他們去我的領地工作。
客套結束後，霍伯特微笑道：“我進校園的時候讓我想起了那些外地的同學們，他們總是抱怨宿舍的條件太差。
“我知道的莊園有五個。”奧黛麗隨口道：“不過其中的三個在東切斯特郡。”
託德首先想到：“以流浪者們的體力幹不了太重的活兒。”
“首先要在加工亞麻的那個車間，建一個玻璃爐，不用太大，但是要找專業的人士建造。
波蘭特有些驚訝地問：“你們認識？”
以霍伯特現在的身份，其實完全可以請校長或者大學教授到伯爵府見面，不過霍伯特為了表示對科研人員的尊重，才親自來了一趟。
“可以請假。”
對於葡萄酒有一些瞭解的霍伯特發現，酒窟裡有不少年份不錯的酒，把這些酒都賣掉的話，估計能賣個幾萬鎊！
霍伯特立即琢磨著是不是要開一個酒莊？可是他隨即搖了搖頭，這些財產都是國王的賞賜，不能正大光明地賣。
“是！我這就去讓人準備。”畢維斯有些驚訝，奧黛麗在貝克蘭德的貴族圈裡可謂鼎鼎大名，霍爾伯爵的政治影響力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她的美貌！
“就魯恩而言，已經沒有空閒的土地了，因為所有的土地都有主人，要把他們送到哪裡呢？”
“那樣的話，他們所得到的衣食無憂的生活太輕鬆了，反而不會珍惜。”霍伯特微笑道：“我沒有一定讓他們過上美好生活的義務，一般而言美好生活是爭取來的，不是別人送到他們手裡的。”
奧黛麗立即明白了這個道理：“是貴族兼併了他們的土地？”
畢維斯道：“領地裡的山地有限，所以這個工廠就開工半年，現在還沒到開工的時候。”
這是一位六十歲左右，身材高大，聲音洪亮的老者，他迎上來跟霍伯特握手道：“伯爵先生，歡迎您的光臨。”
為了避免誤會，霍伯特解釋道：“我認識他哥哥。”
在他看來，霍伯特崛起之迅猛，簡直不可思議！
“如果僅僅是賣亞麻的話根本不值錢，於是莊園就建了一座自己的工廠，先是將亞麻加工成線，然後將亞麻線織成布，榨油廠是給亞麻籽榨油用的。”
霍伯特不會管這5000鎊是否花在改善住宿環境上，這筆捐款純粹是給波蘭特一個訊號。
“我要讓貝克蘭德的黑夜變得像是白晝！”霍伯特道：“是用科學原理，不是非凡力量。”
晚上，霍爾伯爵家的餐廳裡。
“把榨油的車間改造成一個耐高溫的金屬爐，具體耐多高的高溫，要等我明天下午見了材料學的教授們之後再定。
至於那些在羅思德群島和南大陸像是投資一樣買下的莊園，不光奧黛麗沒去過，有很多霍爾伯爵自己都沒去過。
多米尼亞夫婦一起送女兒過來，他們很客氣，很有禮貌地跟後來下馬車的霍伯特攀談著。
“前三個月只管食宿。”霍伯特早就有了想法：“三個月後，如果他們真得認真工作的，就讓他們用賒欠的方式，租一塊土地，以及租賃住所。
霍爾伯爵好奇道：“你詳細說說，他是怎麼解決這個問題的？”
畢維斯向大家介紹了霍伯特之後，大家的態度更加恭敬了，甚至有見過世面的莊園農戶，已經單膝跪地，用仁慈、英俊等幾個單詞，反覆讚美著霍伯特。
“伯爵先生，歡迎您的到來。”畢維斯畢恭畢敬地道，後面其他僕人也立即鞠躬。
但伯爵好像並沒有聽自己的介紹，而是在仔細觀察這三個大作坊合在一起的工廠。
“霍伯特爵爺，”梅麗莎微笑：“班森已經透過了第一輪考試，現在正在準備面試。”
這回，霍伯特和奧黛麗還有託德坐上了霍伯特的馬車，開始正式巡視莊園。
三個月有飯吃有地方住，這簡直像是眾神的神國一樣的地方。
霍伯特繼續對託德道：“你負責找工程隊來施工，畢維斯提供飲食等後勤工作。
“初步估計一次性可以培訓一千人左右。”
“另外，來應聘的流浪者當中如果有女士或者少年，要給他們留出一定的名額，他們比成年男性更難以生存。
說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因為這像是在反駁爵爺的命令，於是他趕緊道：“流浪者們一定會瘋了一樣想要應聘進來的。”
她不知道的是，現在大學的許多知識，比如力學、光學等等，在霍伯特穿越前，初中的時候就要考。
“您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波特蘭望向後面的奧黛麗：“奧黛麗小姐，很高興能再見到您，您依舊是那麼光芒四射。”
霍伯特微笑道：“我為自己定的目標是：在我的封地，只要是勤勞的人就能過上好日子。
奧黛麗已經到了，因為是來拜訪大學的教授，今天她穿了一身單色長裙，衣裙上沒有多少裝飾。但是她高貴的氣質和美麗的容顏，依舊讓大學校園的學生們紛紛側目。
“您也依舊這麼有風度。”奧黛麗微笑著對答道。
“在農村裡無法生存，所以只有到城市裡嘗試尋找機會。
畢維斯並沒有見過奧黛麗，他又開始猜想：是伯爵先生的夫人？可是我明明聽多菲斯先生說，伯爵夫人給人的印象是成熟慵懶。
他看著自己的長子：“不光奧黛麗要跟霍伯特多接觸，如果你有機會，也跟霍伯特多接觸一下。”
奧黛麗看著霍伯特，好像是第一天認識眼前這個英俊的年輕人，她感覺霍伯特的勸告，讓自己的心境高了整整一個層次！
接著她問道：“霍伯特，你打算在貝克蘭德做什麼事業？告訴我吧，我一定會全力支援你的！”
幾個人下車去進一步感受麥田的時候，周圍的農戶立即認出了剛剛上任的管家畢維斯，紛紛上前攀談，態度極其恭維。
主菜是一道黑松露牛排，據說那些黑松露都是早上的時候剛剛拾取的，牛也是早上現殺的。
一旁的奧黛麗有些驚訝：聽起來他們的談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難道大學的法律系也教這些東西？霍伯特的知識為什麼這麼淵博？好像沒有他不懂的。
看過給伊麗莎白準備的住處和教室後，夫妻倆也十分放心，多米尼亞還開玩笑說：“就怕伊麗莎白不習慣這裡的奢華生活。”
奧黛麗簡單說了一遍霍伯特把四萬名流浪者安排到自己領地的計劃，三個家人聽後的反應不一樣，凱瑟琳微微一笑：“這是個非常優秀的政客，既解決了自己的問題，也在解決貝克蘭德的問題。”
貝克蘭德火車站外。
他們更願意花錢去投資實驗室的研究專案。
賽琳娜在前面下了馬車：“伊麗莎白！”
“這個計劃的重點在於後半部分。”霍爾伯爵評價道：“正如奧黛麗所說，他真正解決了那些人的貧困問題，只有懶惰的，沒什麼上進心的人才會成為他的奴隸。”
“當然可以。”霍爾伯爵微笑道：“如果有機會，你們又缺少足夠的資金的話，我也可以考慮入股。”
但是貴族的體面讓莊園不可能去賣糧食，所以這些糧食只能放著在這裡發黴、變質，然後拿去喂家禽，或者當成垃圾運走。
“少了點，不過我們可以先從幾百人開始，先總結一下經驗。”
此時坐在上座的霍伯特，卻一邊隨口跟奧黛麗聊天，一邊看了酒瓶一眼：tmd，這瓶酒就價值三十多鎊，實在太奢侈了！
霍伯特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要立即去做，找好培訓員工的地方了麼？”
餐桌上首那一側的奧黛麗問：“那你打算怎麼辦呢？”
凱瑟琳微微皺眉：“你又要出去？”
奧黛麗再次陷入了沉默，今天她對人類社會和人性都有了新的瞭解！她突然發現，原來自己以前的很多看法那麼可笑！
霍伯特微笑道：“叫我霍伯特就行。”
吃一口外焦裡嫩，香料的用量不多也不少，一點羶味都沒有，只有肉香和果味。
莊園裡的經濟自成體系，有收入也有支出，這裡完全是一個小型封地，而且是在目前的體制中合理合法的封地。
“不會是他的經濟上出現了問題吧。”希伯特微笑道：“我聽說他現在的每一餐竟然是一個菜一個湯和一塊麵包。”
霍伯特微笑道：“等製作出成品之後，我帶你來參觀。”
“我能跟著你一起去麼？”奧黛麗期待道：“我很想見證你是怎麼讓貝克蘭德變得光明的。”
霍伯特和賽琳娜等了一小會兒，就看到了伊麗莎白一行人。
於是波蘭特稱讚了霍伯特幾句後，開始談起了現在必要前沿的科技，如果伯爵先生哪裡有需要，他願意提供一些技術方面的幫助。
畢維斯注意到伯爵用的是命令的口氣：“那莊園還要繼續做亞麻的加工麼？”
奧黛麗好奇地聽著霍伯特的佈置，很伯特准備幹什麼。
在奧黛麗沉思期間，霍伯特有對託德道：“培訓的內容主要是找幾個費內波特語的老師，教他們一些日常用的短語。”
託德微微一愣：長尾島的官方語言好像是魯恩語吧？他們為什麼要學費內波特語？
“不對。”霍伯特看著奧黛麗：“糧食會漲價漲到即便賣孩子賣妻子，賣土地賣房屋，也有1%的人買不起。”
“我不知道自己那些辦法管不管用，但我會找機會試一試。”說著話，霍伯特伸手用大拇指撫平奧黛麗微微皺起的眉頭：“這是改革家需要關心的事情，你沒必要因此發愁，還是做一個樂觀積極的奧黛麗吧。”
但他並沒有問出口：“沒問題。”
接下來他們談起了東區的話題，奧黛麗也把關於費內波特語的問題忘記了。
“以前是貴族，現在是新興的資本力量。”霍伯特解釋道：“所以如果讓貝克蘭德的貧窮者們不再為食物發愁，就要從貴族和富豪們的手裡奪過土地！”
在山頂上還有座院子以及幾間房屋，畢維斯介紹說：“如果天氣好的話，在那座院子裡可以看到市中心的秩序廣場。”
“當然也不排斥那種找到發財的門路，變得富有的人，只是像魯恩王國一些行業的壟斷是不允許的。”
見奧黛麗恢復了笑容，霍伯特收回手又微笑著繼續道：“人生向來就是這樣，令人沮喪，令人無奈的事情太多太多。
說著說著，霍伯特還讓託德搬進來一臺手搖式發電機：“校長先生，我想你對此應該不陌生。”
胡思亂想中，畢維斯還是趕緊迎了上去，年輕帥氣的霍伯特伯爵下了馬車後，他剛要上前打招呼，就見伯爵很紳士地伸出手，扶著一位美麗至極的小姐下車。
可是霍伯特的做法，卻給她開啟了一條新的思路：給貧困者提供一個衣食無憂的機會，或許才是徹底解決問題的方法。
“我要給貝克蘭德帶來光明。”霍伯特微笑道：“不要做什麼遐想，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光明！”
託德微微一愣，幾千人的工廠，能有多少人次需要培訓？
“從東區的流浪者中，先招募800人！”霍伯特道：“我有兩個要求，第一是他們願意學習一些新的東西，第二是可以接受僅提供吃住的情況下，不計報酬地認真工作三個月，然後再給他們薪水。”
“至於最大的紡織車間，一分為二，改造成兩個實驗室，一個研究玻璃，一個研究橡膠和電線。”
“在他們農閒的時候，安排他們去進行可以拿到薪水的工作。
聊了一會兒，波蘭特抓住了重點，這位霍伯特伯爵似乎對電學很感興趣。
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普通人起碼要三代人才能成為貴族，第一代人在狂暴海或南大陸透過擄掠的方式進行原始積累，第二代人利用原始積累做生意讓家產翻數倍，第三代人才有可能透過捐獻的方式獲得爵位，或者在某個領域十分有影響力而成為議員。
霍伯特看著這一幕，脫口而出：“難怪莊園經濟會對國家農業帶來那麼大的危害。”
在坐的除了霍伯特之外，只有託德知道電線這種東西，他立即意識到伯爵開始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託德和畢維斯微微一愣，他們似乎此時才突然想起來，眼前這位伯爵是有封地的。
“霍伯特，我認為你應該得到一個議員的席位！”奧黛麗認真地道：“你剛才所說的人口分佈不均勻，是整個問題的核心。
莊園跟封地比起來，簡直像是湖泊跟大海的區別！
奧黛麗吃了口主菜後面十分爽口的沙拉，她立即想明白：“不，霍伯特，你的方法比慈善更有效，如果他們能一直在你的領地工作，那麼他們就一直有食物和住所。”
奧黛麗顯然沒有明白霍伯特的意思，瞪著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看到奧黛麗滿臉的期待，霍伯特竟有些不忍心拒絕：“你，你還要上課吧？”
“問題不大。”
……
“是的。”
莊園裡的耕地有六百多戶農民租種，他們的住處形成了兩個建在河邊的村落。
畢維斯還沒有做過貴族的管家，所以沒見過奧黛麗，但他卻聽說過這位小姐在貴族圈裡的名望，沒想到伯爵竟然跟奧黛麗小姐是朋友！
到客廳裡渴了口茶，吃了些點心，稍微休息了一下，霍伯特才對畢維斯道：“你跟我們一起上馬車，介紹一下這座莊園。”
……
“那是莊園的亞麻加工廠、榨油廠和織布廠。”畢維斯道：“我從男僕長那裡瞭解到，莊園裡的山地很適合種亞麻。
還沒等奧黛麗發問，霍伯特接著又道：“你要做好心理準備，5月下旬封地就要收麥子了，在收完麥子之前，四萬補充人口就要到位！
來到伯爵府，夫妻二人再次驚訝於伯爵府的豪華與龐大。
梅麗莎卻知道，霍伯特說的是克萊恩，想到這裡，她微微有些失神。
“我也有一座私人莊園，面積還沒有這裡三分之一大。”
“因為人性的關係，很難長時間維持只提供食宿就讓他們努力工作的狀態。”
畢維斯介紹道：“那是塔索克河的支流，源頭在巴爾奇斯山脈裡，經過莊園的這段河流比較平緩。”
伯爵夫人凱特琳有些驚訝：“竟然有這種事情？”
霍伯特微笑道：“霍爾伯爵應給也有類似規模，或者比這裡更大的莊園吧？”
他指著東側的山區道：“那邊就是巴爾奇斯山脈了，出現在我們視野中的山峰，都屬於莊園的產業，北部距離鐵路不遠，所以開發除了一片林場。
普通的農民，怎麼跟莊園主們競爭？
不過霍伯特隨即搖了搖頭，自己就是來巡視莊園的，管什麼國家經濟？
最北部是伐木場，因為整個伐木場太大，所以他們只看了一眼堆積如山的木材，霍伯特又簡單瞭解了伐木場的收入情況，便踏上回程。
從酒窟出來，他們看了一眼不遠處山上的家禽、家畜放養區，然後開始巡視大片的肥沃耕地。
“那好吧。”霍伯特嚴肅道：“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人都很富餘的國家發生了旱災，最終有1%的糧食缺口，你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那位美麗的奧黛麗小姐，對於亞麻的加工過程非常好奇，問來問去，有很多問題。
想了半天她才道：“也許，也許可以發出倡議，讓莊園主們把手裡多餘的糧食都拿出來，救濟為食物發愁的人們。”
早就等在這裡，有著一頭黑色頭髮的梅麗莎給眾人倒茶。
“那麼，英俊的霍爾伯爵先生。”奧黛麗微笑道：“我明天下午要出去一趟，能不能幫我跟鋼琴老師請個假？”
“不，我想繼續聊這個話題。”奧黛麗少有的有些任性道。
三個人一邊說著話，一邊來到會客區。
“是的，”奧黛麗乾脆道：“霍伯特准備對新興材料做一些投資，我明天想去看一看有沒有機會，也跟著他一起進行投資。”
霍伯特指著河邊的一座不小的建築問：“那是幹什麼用的？”
霍伯特突如其來的親暱動作讓奧黛麗微微有些發愣，她的第一反應是躲，但是最終卻沒有躲，因為她感覺霍伯特的手好像有魔力一樣，不光撫平了自己皺起的眉頭，還讓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南部一直沒有動，是一個很不錯的獵場。”
霍伯特繼續道：“同時在山腳下建一些居民樓，給之後的科研人員和工人住，在工廠的北側建一座大型廠房備用，在南側建一座更大更專業的實驗室。”
“只要他們勤勞，最多兩年就會有自己的一片土地，有自己的一間房，四五年之後，日子就會富裕起來。”
“首先我要替外地的學生們感謝您的捐款。”波蘭特微笑道：“只有上過大學的人，才知道大學生活有哪些不便。”
“辛苦你們了！”霍伯特微笑道：“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奧黛麗小姐，一會兒的午餐準備得豐盛一點，嗯，最好是有點莊園裡的特色。”
“他們的土地為什麼會被兼併？”
霍伯特捧場式地笑了笑，看向了流經莊園的那條小河。
莊園裡的作物主要也是種小麥，此時小麥已經有了麥穗，綠油油的，看著令人心情舒暢。
作為一個老練的政治家，霍爾伯爵當然看清楚了霍伯特對人性的把控，這樣的人，前途無量！所謂的貴族，就是要在對方還沒有變得耀眼的時候，就做一些人情投資。
當然是大學的驕傲，一般伯爵的繼承者們都會請家教上門授課，而且也不學這種技能類的東西。
“電線？”奧黛麗對這個詞彙很陌生。
託德和畢維斯這兩個管理者不約而同的點頭，也很認同積極性這個詞語。
“在回來的路上我們不是談過麼？亞麻的加工要從下半年開始。”霍伯特已經有了打算：“把其中的三座糧倉改造一下，以後工坊就搬到那裡去。
“波特蘭校長！”霍伯特握著對方的手道：“我聽過您的公開課。”
回到別墅用餐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廚房果然按照霍伯特的吩咐，準備了一些特色菜。
霍爾伯爵溫和地笑道：“也許他只是比較節儉而已。”
“好！”
幾個人在門口下了馬車，畢維斯在前面開啟門，簡單介紹著裡面的工具。
幾個人在工廠轉了一圈，巡視的過程繼續，他們接下來又看了莊園一眼望不到邊的葡萄園，以及莊園裡的釀酒工坊和酒窟。
波蘭特點點頭：“班森是一個很不錯了年輕人。”
幾個人都有點餓了，吃了主菜後，才開始一邊用餐，一邊閒聊。
他又對託德道：“至於莊園裡的糧食，你隨後就運到貝克蘭德磨成麵粉。”
如果這樣的豪宅在郊區的話，沒什麼好驚訝的，但這可是寸土寸金的皇后區！
霍伯特的莊園在西郊，這座莊園比霍伯特想象中要大，從入口到莊園內的別墅，馬車走了足足十幾分鍾。
莊園的管家畢維斯帶著僕人們在別墅正門前迎接，畢維斯立即注意到，前面那輛伯爵規格的馬車上是霍爾伯爵家的家徽！
隨後他又調侃道：“但是，那樣的天氣一年當中也沒有幾天。”
“會有1%的人餓肚子！”
奧黛麗感覺這跟她原有的價值觀有所不同，之前她認為，只要同情貧困的人，就力所能及的支援慈善事業。
“這個等有機會的時候再跟你解釋。”霍伯特微笑道：“但是有一個道理你要明白，大量的人口湧入城市，是因為農民破產，他們的土地被兼併了。
霍伯特這是怕領地裡的人口結構不健康。
看一下那個不大的磨坊就知道了，伯爵府所用的糧食並不多。
“那句話叫怎麼說來著？對，記住，你只是一名觀眾！”
他道：“以班森的能力，面試不是問題。”
波特蘭微笑道：“您是貝克蘭德大學的驕傲。”
隨即他發現，霍伯特對現代科學有非常深刻的瞭解。
“那好吧。”霍伯特笑了笑：“明天下午一點，我們在貝克蘭德科技大學的門口碰面。”
奧黛麗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所以你約見了材料學的教授？我記得你說是明天下午是麼？”
奧黛麗立即問：“霍伯特，你打算接濟一下那些流浪者們？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會為你的公司捐獻一部分食物。”
“你要驅走貝克蘭德迷霧？還是要讓煤氣路燈變得更亮？”奧黛麗好奇地問。
“可惜我沒有時間完成學業了。”霍伯特露出了有些惋惜的表情。
乾的儲藏就比較多了，最多的是糧食，最近幾年沒什麼天災，已經整整存滿了五個又高又大的倉庫。
霍伯特還了解到，這兩年糧食的價格一直在降低，農戶們的手裡也有不少糧食，不過他們是賣不出去。
所以大學裡很難有機會培養一名伯爵，關鍵霍伯特的爵位還不是來自繼承，而是自己靠著“努力”得到的，這就更加珍貴了。
他本來以為伯爵也就改造一下這裡的某些建築，看伯爵的意思，是要準備把莊園裡的空地都利用起來啊！
霍伯特則問：“這樣的工程你管理不了？”
比如副菜是一道水果烤羊腿，羊是霍伯特等人來了之後才殺的，因為是跟許多水果一起烤制，端到餐廳時果香撲鼻。
畢維斯是霍伯特面試並任命的莊園管家，也是剛來沒幾天，不過他準備充分，在莊園裡轉了好幾遍，又找男僕長等這些老僕人瞭解情況，所以對答如流。
霍爾伯爵跟長子希伯特談論了一會兒大氣汙染調查委員會的事務，他見女兒好像很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露出了微笑：“看來我們的奧黛麗在今天的畫展上，得到了幾幅不錯的作品。”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根本不在乎。”奧黛麗辯解道：“不管他每一餐吃什麼，但我卻知道，他今天徹底解決了四萬名流浪者的貧困問題。”
這讓其他三個家人都是一愣。
“算是吧。”奧黛麗微笑道：“我今天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沒錯，本來我是希望他去買幾幅作品的，結果他一副也沒有看中。”
接著霍伯特又想抽自己：看來我是改不掉窮酸的毛病了，不改就不改吧，改了的話才容易自我淪喪，迷失在貴族的生活當中。
奧黛麗微微頷首，對霍伯特的想法更好奇了。
在地裡勞作的農民看到馬車後，都直起身觀望。
其他的乾貨還有肉乾、葡萄乾、晾乾的菌類、蔬果乾、獸皮等等，總之都是莊園裡的產物。
“找好了。”託德道：“在我們租賃的工廠後方，就有一棟沒什麼實際用途的綜合樓，一二層有許多大房間，可以當做教室，三四五層可以住人。”
霍伯特問：“最多能一次培訓多少人？”
霍伯特似乎很感興趣：“我們進去看看他們是怎麼織布的。”
託德微微一愣：“工程量不小。”
而這個過程霍伯特卻只用了大半年而已！
裡面有乾溼兩種儲藏，溼的是一些土豆、南瓜之類，能長期儲存的蔬菜，大部分蔬菜在採摘了之後，幾乎立即就被運到了伯爵府。
這件事本來霍伯特打算在來的路上問，不過在來的路上，霍伯特跟奧黛麗乘坐一輛馬車，沒機會問，所以才在餐桌上談起這件事。
奧黛麗繼續跟霍伯特討論著解決貝克蘭德貧困人口的問題，霍伯特給奧黛麗開啟那扇大門後，就完全關不上了。
霍伯特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微笑著問：“你以為貴族的莊園，自古以來都是以莊園為單位存在的麼？”
首先是正對著莊園大門的這棟別墅，一共有兩層，沒有皇后大道的別墅大，但也不小，舞廳、棋牌室等娛樂設施一應俱全，還有一個劇場，可以請樂團或者話劇團、歌劇團來這裡演出。
希伯特卻突然道：“我聽說你跟霍伯特一起出現在了畫展上？”
畢維斯微微鞠躬：“榮幸之至。”
雖然聽上去三個月不給薪水挺扯的，但是對流浪者而言，這卻像是神靈的福音。
霍伯特和奧黛麗坐在餐桌的上首，託德和畢維斯坐在下首陪著用餐。
“一些貧困的站街女郎，也可以囊括在應聘的範圍之內，但一定要限制名額。”
別墅依山而建，後面的山並不高，有一條盤山路直達山頂。
伊麗莎白也微笑著揮手：“賽琳娜，收到你的信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從費內波特寄來的。”
而波蘭特收到了霍伯特的訊號，他此時內心有些驚訝，貴族雖然有向大學捐款的習慣，但一般只會捐一兩千鎊意思意思，很少有貴族會一次性捐款5000鎊。
回程的時候，他們最後檢視了莊園的倉庫。
霍伯特微微一笑：“我們還是聊點別的吧，這個問題太沉重了。”
“我的領地裡有大量的土地閒置，那些土地足可以養活四萬人左右，而貝克蘭德卻有那麼多流浪者吃不上飯。”
聊了幾句莊園的話題，霍伯特又對託德和畢維斯道：“我要把河邊加工亞麻的工廠改造一下。”
奧黛麗“嗯”了一聲，表示贊同。
在霍伯特的授意下，託德搖動發電機，另一頭的燈泡很快亮了起來。
“當然。”波蘭特微笑道：“二十多年前，發電機的原理就已經成熟了。”
“那麼你有沒有設想過，用最佳化後的巨大的蒸汽機力學機構來驅動發電機？然後我們就能得到澎湃的電力！”霍伯特跟著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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