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鍋巴

聽到李逸的話,不光戴隴和在場眾人愣了,就連直播間觀眾也都懵了。

“啊?一根蔥?”

“不是吧?這是不是有點裝了?再牛的廚藝,也不可能就靠一根蔥炒出牛嗶的炒飯吧?”

“蔥炒飯?怎麼也得放個雞蛋吧?”

“有點意思,逸哥是不是又要玩騷操作了?”·

“看逸哥這麼久了,哪次逸哥讓咱們失望過?就用一根蔥,逸哥也能炒出好吃的飯!不信就看著!”

“好!不愧是我逸哥!炒飯就用一根蔥!多少往事!都付笑談中!”

直播間裡,有人質疑,有人支援,有人開玩笑,眾說紛紜。

但大部分的觀眾,還是對李逸只用一根蔥來炒飯的操作有些擔憂。

李逸沒有解釋,只是將將蔥葉全部扯了下來,只留下了蔥白。

將蔥白剝好洗淨後,拿到了案板旁,他就用刀豎著切成了四瓣,然後橫著切成了細段。

戴隴靜靜看著李逸的操作,若有所思。

眾所周知,炒飯最好是用小蔥,可李逸用的卻是大蔥。

這本身就有點奇怪。

其次,李逸只留了蔥白,一點蔥葉也沒用,這也有些不尋常。

蔥白的味道是要比蔥葉更濃的,但蔥葉也能起到配色的作用。

難道說,李逸還沒開炒,就要先捨棄菜色?

種種疑慮浮現,但戴隴卻分析不出原因,只能繼續安靜看著李逸的操作。

切好蔥段後,李逸就來到了案臺旁。

戴上了塑膠手套,他從一整盤隔夜飯中挖出了一塊,然後用手撥去了四周的飯粒。

他的動作輕柔,神態認真,像是在清除黃金上方的塵土。

看到這一幕,戴隴忽然想起了自己取米飯的操作,頓時心中咯噔一聲。

他記得清楚,自己取米飯的時候,是用飯勺。

用飯勺來盛飯,在插入米飯的時候,肯定會切斷很多米粒。

如果將這些半截米炒進飯裡,普通食客分辨不出來,但頂級的老饕卻是可以嚐出來的,那叫碎米。

戴隴還記得自己當初跟著一個大陸逃難的名廚學廚的時候,那位名廚就經常和他說起自己當年在一位高官家中做飯的經歷。

那位高官家宴的規格不高,每頓也就是四菜一湯,但製作卻十分精細。

最簡單的米飯,都有諸多講究。

比如必須要用當年的新米,淘米要淘到水清,這都是最基本的。

其中就有一條,盛飯的時候不能用飯勺或者飯鏟,免得把米粒切碎,切成碎米,高官認為那樣會影響消化。

當時戴隴只是當故事來聽,但今天看到李逸的操作,他卻忽然想起了那位名廚的話。

多年前的記憶與現實碰撞在了一起,他才突然發現,原來那位名廚說的都是真的。

李逸將米飯中央的飯取出後,就拿過了一個盆來。

一手託著米飯糰,他一手在邊緣處撥拉著。

經過一夜冷藏的米飯已經反生髮硬了,在她的撥拉下,一粒粒米粒被他撥了下來,落進了盆中。

很快,他就把米飯全部撥散了,盆中也堆起了一座米山。

隨後,他用手從豬油盆中挖出了一團豬油來,按進了米山裡,然後翻拌了起來。

豬油很黏,很快就沾滿了米粒,粘成了一團。

但李逸不急不忙,只是不停的翻拌著。

他手掌的溫度逐漸讓凝固的豬油融化了,包裹在了飯粒上。

等到將所有的豬油都拌進了飯裡,不再有粘連後,李逸才停下了手來。

回到灶臺旁,李逸把炒鍋放在了灶眼上,開了火。

洶湧的旺火舔舐著鍋底,將炒鍋燒得滾燙。

看到這一幕,後方的劉藝菲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

直播間裡,觀眾也在發著彈幕調侃。

“逸哥又要演示不粘鍋效應咯!”

“水炒飯又來啦!”

“都別急,坐下,基本操作!”

“接下來請欣賞,世界頂級顛勺表演!”

很快,炒鍋就已經燒熱了,鍋底甚至都微微發紅了起來。

但李逸卻沒有下飯,而是用炒勺挖起了一小坨豬油,扣在了鍋底中。

豬油遇熱,迅速融化開來,滋啦啦的響著,一股濃郁的豬油香氣也從鍋中飄了出來。

這時候,李逸伸手抓起了一把切好的蔥段,直接撒進了鍋中。

滋啦啦!

蔥段入鍋,一股濃烈的蔥香就飄散了出來。

李逸晃動著鍋底,讓蔥段在鍋中滑著,均勻受熱。

在高溫油煎下,蔥段的香氣和水分迅速流失,邊緣處也開始焦化了。

但李逸依然沒有放米飯,一直等到一絲若有若無的糊味飄出後,他才伸手拿過了飯盆,從鍋口上方,將米粒灑下。

一粒粒裹滿了薄薄豬油的米粒從鍋邊落下,滾過了鍋內,沿著他顛鍋的軌跡,滾過了鍋底,從鍋前方飛起。

晶瑩的米粒翻滾著,劃過一道弧線,隨後才再次落進了鍋後方,進入了下一次顛鍋的軌道。

很快,經典的炒飯龍捲風再次出現在了所有人面前。

袁永儀已經驚叫了起來,眼睛都瞪圓了。

趙炆卓幾人也是看得驚奇,他們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種特技般的顛鍋技巧。

看著李逸鍋中的炒飯龍捲風,戴隴眼中也閃過了一絲驚奇。

這種炒功雖然乍一看有炫技的嫌疑,但如果看得仔細就能發現,李逸其實是在用這種方式,讓每一粒米飯都均勻受熱。

這種炒法…有點意思啊!

但只放蔥,就算炒得再好,鑊氣再足,好吃也有限吧?

戴隴滿心疑惑。

就在此時,李逸用炒勺挖了些鹽,放進了鍋中,繼續翻炒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戴隴掃了眼後方的鍋座,心中念頭飄過。

這就要出鍋了?

不過李逸並沒有要出鍋的意思。

相反,他將鍋中炒飯翻炒均勻後,就停止了顛鍋,隨後關小了火,用炒勺的底部在鍋底四周按壓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戴隴心中的疑惑更盛了。

李逸這是在幹什麼?

這樣壓不是會把米粒按扁嗎?

他不怕粘鍋嗎?

如果按扁了米粒,那他剛剛還小心翼翼的把米粒搓拌得粒粒分明,又有什麼意義?

心中疑惑重重,戴隴忍不住靠近了半步,想要看清李逸在鍋中的操作。

李逸在鍋底按壓了一圈後,就停了下來,靜靜等候著,只是不時轉動一下鍋的位置,讓火焰烤向鍋底不同的位置。

半分鐘後,李逸關了火。

端著炒鍋,他回身轉向了案臺。

戴隴見狀,上前一步,就拿過了一個瓷盤,放在了鍋座旁。

李逸沒有用鍋座,而是用顛勺的方式,把鍋中的炒飯顛進了炒勺裡,倒進了盤中。

戴隴看得清楚,在炒鍋鍋底四周,果然沾了一片被按扁的米飯,粘成了一層。

果然還是粘鍋了啊!

戴隴暗自感嘆了句。

但李逸面色如常,在將所有米粒都盛出來後,他才將炒鍋放在了鍋座上,換了個鍋鏟來,在鍋底上鏟了起來。

隨著一聲聲鐵器摩擦的聲響,那些粘連在鍋底的米飯都應聲脫落了下來,露出了下方焦黃的色澤。

攝像師在一旁拍著特寫,直播間裡,不少觀眾看到這些粘連成塊的米飯,都紛紛發出了驚喜的彈幕。

“飯焦!”

“鍋巴!”

“炕鍋飯!”

2

得收拾東西了,明天搬家,這兩天的更新可能會不穩定,我儘量克服<BR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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