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親事難為

崔源和王元兒兩口子以孝心為名,將崔太太送到清暉院的兩個丫頭給轉送到崔老爺的書房去侍候了,而得知這個訊息的崔太太,那是‘歡喜’厥了過去,本來已經好轉的病又加重了,一下子傳得整府皆知。

然,兩罪魁禍首還是施施然的,只當崔太太歡喜過甚,更佯作不在意的說,子媳的孝心都是必須的云云,氣得崔太太聽到王元兒這個名字就要發脾氣。

但沒等崔太太作出什麼應對,就已經傳來崔老爺將其中一個丫頭收用了的訊息,還十分的得寵,崔太太頓時氣得胸口作悶,沒過兩天,她的病就完全好了。

崔太太的病一好,第一件要做的事並不是從王元兒手中重新接回管家權,而是忙著和那兩個鮮嫩貌美的臭丫頭鬥智鬥勇。

於是,清暉院是前所未有的清靜,而相對於這個院子的清靜,如意居和三房瀟湘院的就顯得熱鬧多了。

程氏從身邊心腹聽到王元兒兩口子的壯舉,那是哭笑不得,更多的羨慕和嫉妒。

這才是夫妻倆該有的態度啊,夫妻同心,相親相愛,相互支撐,這才是恩愛。

自己,只怕這輩子是沒有這樣的指望了!

九月初,王元兒就‘病’了,以動了胎氣為由,需要養胎,將中饋重新交給了崔太太,自己則是在院子裡安心養胎。

而崔太太接過管家權,發現這人事都和從前自己在管的一樣,但卻又不一樣,她從太多人的耳裡聽到二少奶奶怎樣怎樣這個詞,把她氣得夠嗆。

她有心要找王元兒的茬,可王元兒任她怎麼作筏子,就是縮在院子裡不出。

崔源對崔太太的所為十分的厭惡,可看到崔宏,又只能長嘆一口氣,滿面歉疚的攬著王元兒,道:“要不,我尋了機會向皇上求個外放吧。”

王元兒眼睛微亮,道:“你要去哪裡都成,我都跟著你就是。”

崔源點了點頭,仔細的思量起來。

……

重陽一過,程氏也出了月子,崔太太就為自己的長孫女辦了一場熱鬧的滿月酒,藉此往外說,這是她的嫡親孫女,是她的心尖尖,不是那些冒牌貨可比的。然而在暗地裡,她卻緊鑼密鼓的找了太醫來給程氏調養身子,也好讓她儘快再懷孕。

程氏苦不堪言。

九月中旬,王元兒的乾孃,宋二太太一房舉家搬到了京城,等拾掇好後,就將王元兒請了過府說話。

“你大哥二哥家的哥兒都大了,他們兄弟幾個商量過,孩子們要讀書,自然是京裡頭,一合著就搬過來常住,以後也方便孩子們求學。而老四的媳婦是吳國公府的嫡四女,嫁娶也是方便一些,乾脆就過來了。”宋二太太笑著對王元兒道。

王元兒便問婚期定在了什麼時候?

“吳國公家只剩了這個四小姐未嫁,打小就是寶貝著的,想著多留一陣子,便定在了明年五月的婚期。”宋二太太看了一眼她的肚子,道:“到時候你也該生了,也好來樂呵樂呵。”

“嗯,我這胎的產期在三月,五月也早出了月子了,到時候還能過來幫忙。”王元兒笑道。

“那敢情好!”宋二太太一拍掌,又問起了她平素的日子過得如何,又說起了長樂鎮的洪災,嘆道:“真虧了慶容儀娘娘慈悲,還能得仙童預警,也保佑老百姓度過一劫,不然可真是生靈塗炭了。”

王元兒淺笑著:“可不是。”

宋二太太又道:“當初聽說這旨意的時候,我可覺得奇怪,娘娘說得竟就像真的一樣,就好似她真見過似的。想不到還真的就發了山蛟,這也太神乎了。”

她看著王元兒,眼中閃過一絲探究之色。

“誰說不是呢,但好說好歹的,這個劫難是過去了,盼著以後都風調雨順才是。”王元兒雙手合十,並不想多說。

“你說的極是。”宋二太太也沒追問下去,轉了話題問王清兒什麼時候生。

“十一月是產期,如今已經在準備著了。”提到王清兒,王元兒的臉容就更溫柔些。

“皇上又要添皇子了,以後指不定多寵這丫頭呢。”宋二太太抿唇笑道。

王元兒一笑:“乾孃您可猜錯了,皇上盼著她這個是公主呢,去她宮裡坐,都說公主公主的,清兒自己也盼著。”

宋二太太一怔,很快就笑開:“是公主也好,她還年輕,皇上也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

王元兒點頭,兩人相視一笑。

坐了小半天,王元兒這才告辭離去,宋二太太將她送出門,道:“等都安妥下來了,再辦個賞花會請了大家來玩耍,到時你也來湊湊熱鬧。”

王元兒欣然同意。

宋二太太這才回到屋裡坐下,支著額尋思著。

也不過十來天后,九月底,宋家就辦了一場賞菊宴,邀請了好些相熟的人家,也藉此對外說,他們宋家二房,正式走進京中貴圈。

王元兒也帶著王蘭兒參宴,後面又領著她參加了好幾戶人家的花宴和詩會之類的,如此一來,也有不少人家知道王蘭兒的存在,知道崔夫人還有個妹子已經長成,十分的溫婉可人,是可以相看定親了。

崔夫人的嫡親妹妹在宮裡當著娘娘,還懷有龍嗣,也頗得寵,而崔夫人的夫君崔大人更是皇帝跟前的紅人,一時間,想和王家結親的,也有不少人家,其中還不泛一些高門大戶。

王元兒歡喜之餘,也有些挑花眼,想著只剩這個妹子還沒嫁人,不能輕忽,便又進了宮一趟,尋王清兒拿個主意。

王清兒卻是個心裡有成算的,想了想,尋了個機會,等景帝來她宮裡看望她的時候,像是閒話家常一般,對景帝說起這個妹妹的親事。

“出了年,就是十三歲了,崔夫人心裡著急得很,想著如今定了親,等及笄了嫁人也差不多了,所以就來尋臣妾那個主意,您看,臣妾也有些挑花眼呢,要不您也給臣妾拿個主意唄?”

景帝頗有興致的問了都有什麼人家來求,待王清兒說了,他的眼睛眯了起來,渾不在意地道:“你妹子也不過十二歲,再過兩年定親也不遲,朕看著這些人家,雖是大家,家裡難免混亂。你不是說你那妹子是個單純的?最好選些簡單的人家,依朕看,過兩年再定吧。”

王清兒心裡一驚,面上卻是不露聲色,笑道:“臣妾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您不知道,蘭丫頭最是愛哭了,一點小事都能哭個半天,真去了那些世家大戶裡,只怕要把人家的宅子都淹了。臣妾也想著,她選個簡單的人家最好不過。”

“正是這個理。”景帝點頭。

“嗯,那就多留幾年吧,您也知道,我孃家孤寡,我那個弟弟才五六歲,蘭兒真嫁了,可就找不到人掌家了,唉!”王清兒嘆了一口氣。

“對,多留幾年,將來朕給她指個好人家。”景帝哈哈地笑著。

王清兒忙的要磕頭謝恩,景帝快手扶著她。

從景帝這邊探知了心意,王清兒自然透露給王元兒。

“你說,皇上這是什麼意思?”王元兒對朝廷裡頭的彎彎道道自然不夠王清兒這浸淫在宮裡的人清楚,便問起了崔源。

崔源沉著臉,問起了都有誰來求親,聽了她的回話,便抿起了唇。

“京中聯姻,都講究利益,枝連著葉,葉又連著枝,和王家結親,就是和我結親,和慶容儀結親。醉翁之意不在酒,都不過是為了家族利益罷了!”崔源嘆道。

王元兒一愣,雙眉蹙起:“這麼說,他們是想拉攏你?那德妃,不是還在禁足?”

崔源摟過她,進了寢臥,壓低了聲音道:“帝王心術,其中一個就是講究平衡,一個有心機的皇帝,不可能只會讓一枝獨大的。依我看,頂多年尾,德妃的禁足就會被撤掉。”

王元兒只覺得遍體生寒,道:“這,宮裡的彎彎道道,實在是……我怕!”

她靠在他懷裡,微微的顫抖著。

她喜歡平靜安然的生活,這樣的算計,讓她心裡頭感到不安,也惶恐。

皇帝不過才登基幾年,皇子也沒幾個,就已經開始這樣謀算,那將來,豈不算得更狠?鬥得更深?

奪嫡之路,從來都是深不可測的,一旦站錯了隊,就是萬丈深淵,而崔源這樣的近臣,能夠安然度過嗎?

“你別怕,如今離立太子,還遠得很,皇上還是壯年呢,時間還長著。而且,我是出了名的純臣,只要不逾矩,皇上就不會對我有想法。至於將來……”崔源看向窗外那棵高大的銀杏,道:“將來的事,還說不準,了不起咱們就回歸田園去。我陪著你做個田家翁。”

王元兒雙手攬著他的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道:“我還是那句,你去哪我就去哪,生死相隨。你要為官,我就當個官太太,你要作田家翁,我就做個洗盡鉛華的主家婆。”

人生在世,他們有太多的無奈,可只要彼此都在一起就成了,有彼此的地方,才叫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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