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紀,正是喜歡玩鬧的時候,行宮也沒什麼規矩,由她去吧,只是讓人伺候好了。”趙秋容若有所思:“若是將來所託非人,學的懂事了,就再也不會這樣了。”

瞧她這副模樣,唐嬤嬤十分心疼:“娘娘,聽說駙馬爺來了,娘娘可要過去公主那裡,問問駙馬爺皇上的情況?”

“有什麼好問的?”趙秋容心不在焉:“再說,姐姐和六駙馬也有好些日子沒見,定然有許多的話要說,我這個時候過去明顯不合適。”

她也沒那份閒心管神宗。

唐嬤嬤想了想:“那...”

“去院子裡走走吧。”她站起來:“透透氣,這行宮不錯,我仔細逛逛。”

唐嬤嬤放心多了,忙把貂裘給她穿上,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出去。

行宮依山而建,臺階不少,遊廊環繞,殿宇重重,三尺寬的水渠從山頂蜿蜒而下,裡面的溫泉水熱氣嫋嫋,水渠兩邊都還有綠油油的花草,梅花也開得好,紅的白的零零散散的點綴在各處。

趙秋容走了幾處,站在臺階上看著眼下的行宮,笑道:“這地方不錯,就是臺階太多了些。”

“娘娘小心些,路滑。”唐嬤嬤扶著她繼續走,到了一處半山腰的暖閣才停住。

暖閣視野開闊,窗上都是薄薄的琉璃片,趙秋容看了一眼奢華的主座,走去旁邊的地方坐下。

“這座行宮是太祖所建,聽聞當年,太祖爺每到冬日就會過來避寒,這座暖閣就是太祖爺處理政務的地方。”唐嬤嬤忙讓人把手爐換了:“只是先帝在幽州行宮出事,便沒有皇上離宮的事了。”

趙秋容看著主座:“大魏自建國開始,稱得上是雄主的只有太祖和先帝了,只不過,一個開啟了外戚干政權臣治國,一個揮刀結束大魏亂象,也不知道皇上能不能守得住先帝遺願。”

唐嬤嬤不敢接話,只是安靜的伺候著。

“你們幹嘛?”暖閣後面突然傳出一聲男人的怒喝。

幾個小太監在外面打架,圍毆一個年輕人:“按住他,快!按住他。”

趙秋容起身去看,唐嬤嬤也趕緊過去。

暖閣後面是一個緩坡,年輕人滾了下去,撞在樹上,還沒起身就被幾個小太監按著狂揍。

年輕人奮力爬起,一腳把一個小太監踹下了緩坡,然後和另一個扭打在一起,其他小太監來抓他,他被打的很慘。

“住手!”唐嬤嬤出聲呵斥,趕緊走了出去。

看見唐嬤嬤,他們都趕緊跪在地上,唯有那個年輕人,爬起來搖搖晃晃的站著,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然後發現了暖閣裡的趙秋容。

她靜悄悄的站在琉璃片後,一襲宮裝,端莊華貴,清秀的眉眼說不上驚豔,卻溫柔似水,清明透徹,如同一幅丹青般靜默含蓄,讓人幾欲細細窺看。

唐嬤嬤站在外面冷臉呵斥:“大膽,竟敢驚擾皇后娘娘!”

她罵了一句,年輕人這才跪下,卻也不像奴才一樣匍匐,而是半跪著,一隻手還撐著膝蓋。

大家公子?

趙秋容看出來了。

唐嬤嬤看了一眼年輕人,問道:“你是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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