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放心,此人煽動夏侯家內亂,死不足惜。”夏侯敬沒有絲毫不忍:“能給皇上取樂,是他唯一的用處了。”

眾人毛骨悚然,神宗同樣生了不適。

“殘暴!”大王爺臉色十分不好:“到底是血親。”

夏侯夫人笑了:“大王爺,即便是血親,做了不利於夏侯家的事,也不可饒恕。”

所以,其他人若是做了不利於夏侯家的事,下場會更慘?

許多人心神一凜,下意識的想到了前些日子,在獄中撞牆自盡的齊伯侯。

這不就是赤果果的警告嗎?

神宗的臉色難看至極,大王爺瞥了他一眼,覺得他慫的讓人窩火,忍不住說道:“皇上,同類相殘罷了,細細看著。”

神宗緊繃著唇不吭聲,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握成拳,隱隱還在發抖。

“大王爺。”夏侯敬舉杯:“請。”

大王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半句廢話都沒有,看著木欄裡的角鬥,聽著那人的慘叫,看著他被髮怒的大黑熊撕成爛肉臉色都沒變一下。

這是頭一個,但夏侯家帶來角鬥的罪人,可不止這一個。

木欄裡散落的碎肉內臟讓好些人噁心吐了,還能面不改色坐著的,也只有大王爺和趙捷了,就連高維,也被刺鼻的血腥氣弄得臉色發白。

女眷除了夏侯夫人,幾乎全部離場,她們沒直接出宮,而是一塊去了等候的殿閣,等著晚上的宮宴。

鳳來殿裡,趙秋容靠在鳳椅上,穿的厚實,手裡還抱著毛茸茸的狐皮套子,她坐著不動,旁人也看不出什麼異樣。

后妃們在閒聊,舒貴妃在明目張膽的打盹,腦袋後面還枕著她的小紅枕,她對面的夏侯華瓊依舊神色木然,眼睛盯著地籠一聲不吭,也不知在想什麼。

夏侯夫人一來就去看了夏侯華瓊,神宗自然沒膽子繼續關著她,她也就自由了。

神宗對舒貴妃基本算是獨寵,所以她除了找找趙秋容這個皇后的麻煩外,其他后妃連讓她吃醋的資格都沒有,她的精力差不多都放在了和明儀這個死對頭互懟開撕的事上了。

如今明儀出嫁,她沒了挑事的人,又不想和夏侯華瓊叨叨,乾脆打盹消磨時間。

反正沒人敢說她。

可是胡嬤嬤對她就很看不慣了,在夏侯華瓊的椅背上敲了敲,夏侯華瓊驚了一下才回神,動了動依舊無精打采,看向趙秋容,問道:“皇后娘娘可是身子不適,這殿裡有地籠,似乎並不太冷。”

“近來天冷了,本宮極容易生凍瘡,所以格外注重保暖。”趙秋容的反應不冷不熱。

她們都和夏侯華瓊撕破臉了,能維護表面平靜實屬不易。

“娘娘。”景福宮的太監來了,是在神宗身邊伺候的小太監。

眾人都不再說話,舒貴妃也睜開眼了。

趙秋容很急切,卻不得不從容的開口:“那裡如何了?”

小太監垂著頭十分警惕:“瞧的正熱鬧呢,只是猛獸角鬥已經結束了,現在,是人獸角鬥。”

“人獸角鬥?”趙秋容下意識的看了夏侯華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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