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嫻氣憤不已,起身去了一旁就開始給和靜收拾東西,連自己身上的首飾也全部摘下來塞進包袱裡面。

“這齊國就是個虎狼窩,我敢肯定這種腌臢事定然是他們幹下的,圖的就是尋藉口與大魏悔婚,去不得,一定去不得。”

他們倆都沒吭聲,孫玄策把和靜抱去床上,和靜卻依舊抱著他,即便他身上的盔甲冰冷骯髒,她依舊緊緊抱著,像是抱著救命稻草一般。

“我去安排,今晚就走,現在就走。”景嫻把首飾盒子裡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如今還在大魏國土就這麼大膽,等進了他齊國,哪裡還能有活路?”

她氣勢洶洶的開門出去,只留下孫玄策與和靜在屋裡。

“不嫁了,我們走。”

“我若走了,齊國更有理由發兵,大魏百姓怎麼辦?”和靜靠在他懷裡,滿臉是淚:“即便是虎穴狼窩,我也不能後退,能再見你一面,已經夠了。”

孫玄策眼圈通紅,強行忍耐下聲音發顫:“為什麼會是你?我所有珍視的東西都被奪去了,被搶走的乾乾淨淨,沒一樣為我留下。”

“蘭兒。”和靜捧住他的臉,與他抵額相靠。

孫玄策抱緊了她,兩人默默無語哭了許久,他才開口:“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好好活著,再苦再難,都要活著。”

“嗯。”

“等漠北戰事完了,我便上折駐守上雍,這裡離著邵陽最近。”

和靜哭的更厲害了,她受驚,又著涼,剛退下去的高燒又起,病的昏昏沉沉,孫玄策一直在身邊守著,伺候的嬤嬤們都不敢多話。

另一邊,齊昭被人救回齊國邊城的時候,端王聽到訊息還吃了一驚,急忙過去探望。

孫玄策那一刀極重,他袒露的後背上趴了一條尺長的血口子,太醫小心翼翼的給他止血上藥,齊昭臉色黝黑的緊緊抓著桌邊,疼的額前冒出了冷汗。

“皇上是被何人襲擊?”

齊昭陰惻惻的看向他:“皇叔不是說,那魏女的陪嫁都是女眷和斷了根的太監嗎?怎麼臥房裡,會突然冒出一個穿盔甲的男人?”

“皇上是被穿盔甲的男人所傷?”端王有些吃驚:“這魏國為了避免落人口實,娘娘所住的宅子裡,只有作為長輩的慶王爺同住,侍衛們都是在府外守著的,按理說,不該出現。”

“可偏偏就是出現了。”齊昭眼神陰冷:“而且還是在魏女熟睡之時。”

端王垂眼說道:“皇上的意思,是娘娘舉止不端?”

“只怕是隱瞞了什麼。”齊昭疼的直哆嗦:“朕看他的模樣,像是從沙場折返回來的一般,如今魏國唯有漠北開戰,稱病拖延時間,遲遲不入大齊,想必就是等著幽會情郎。”

端王依舊垂著眼:“即便如此,此事也不能鬧大,不防讓襄王妃以探病為由再去看看,若是真的能找到蛛絲馬跡,那魏國便是理虧。”

“找到蛛絲馬跡,讓世人皆知朕堂堂大齊皇帝,尚且不如一個為魏國的小小兵將?”齊昭並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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