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明一直都是在以冷眼旁觀的角度看著這場戰爭。
可或許也是受到了那些吼殺聲、血腥氣味的影響，此刻心中驟然間起了殺意！
“等。”
不過，寧明很冷靜，掃了眼狼顧幾人，“這些人...還是死了合適點。”
寧明按捺著，一顆心早已冰冷似鐵，整個人宛如一頭蹲伏在草叢中的惡狼。
與此同時。
銀衣男子已經展開了殺戮！
“逃！”
幾乎就是在對方開口的瞬間，楚哥就做出了最快最正確的反應。
幾人抱成一團，看也不看那灘珍稀的寶血一樣，扭頭就朝後方的人族大軍遁去。
“逃得掉嗎？”
可就是在幾人遁去的剎那，銀衣男子突然就動了。
速度之快，在天空中留下了一道殘影。
頃刻間，在狼顧的面色大變時，銀衣男子已然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噗——
他右手呈爪，手掌上籠罩漆黑的烏光，在空氣中拖拽出殘影，併發出震人心魄的呼嘯聲。
狼顧的胸膛直接被掏穿，連一面隱藏在衣袍中的護心鏡都被一掌擊碎。
其心臟一寸寸碎裂，鮮血混雜著痛苦噴出。
“殺戮道？不，是修羅道！”梁和壁看得魂飛魄散。
寧明也眼神一動。
只見，銀衣男子的體外有一道高大的黑影，像是他的影子豎立了起來，和他背對背貼在一起。
就像是惡鬼附身了般。
那黑影似傳說中的惡魁，全身漆黑，形體猙獰，看起來詭異驚人。
“難怪此人一言不合便要下殺手...修煉的竟然是修羅道...”楚哥心中充滿了苦澀。
修羅道和殺戮道極其相似，同樣是透過殺戮來強大己身。不過，殺戮道要更加純粹一點。
殺戮道的道果同樣是影子，但二者的區別極大。
殺戮之影到了最後，只會有一個走向，那就是殺掉眼中所看見的一切活物。
相比之下，修羅道並沒有那麼極端，並不是追求無盡的殺戮。
撕拉——
銀衣男子右手一揮，直接將狼顧的胸膛往右的部位給抓扯了下來。
一條右臂和大片的血肉飛落而出。
“水月幻影”
顧不上疼痛，狼顧拼了命地施展出一門道術。
四周迅速出現了一口口水井，井中有月亮的倒影，相當的神秘。
這是水道的道決十三，結合有幻術的效果。
狼顧不奢望自己可以對付得了這位道源境強者，只想能夠讓對方有剎那的恍惚，只為了爭取一線逃生的機會。
誰知，銀衣男子戲謔一笑，“螻蟻。”
“砰”
他甚至都沒有動用法術，手臂一揮，身後的惡影也跟著劃出一抹漆黑。
摧枯拉朽！虛空中的月井驟然間一個接著一個破碎，脆弱得不堪一擊。
“哇！”差距太大，狼顧睚眥欲裂，徹底絕望了。
這便是道源境的強者。
銀衣男子的肉身融合了大道，到了這一地步，他整個人就像是一個道果，舉手抬足間都擁有擊潰法則的偉力。
“狼顧！”楚哥大喊，隨後騰的爆發出光焰，點燃了道火。
但還不等楚哥行動，梁和壁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頓時，也不用梁和壁多說什麼，楚哥灼熱的內心立馬就涼卻了下來。
“這是狼顧自找的。”梁和壁低沉道，“楚哥你早就告誡過他。若非是他，我們也不至於碰到這樣一個修羅道的道源境強者。”
“可...可...”
楚哥還想說些什麼，只覺得心如刀絞。
在上戰場前，自己作為領頭者曾說過：同伴是戰場上最寶貴的東西，沒有之一。
就算狼顧和自己的相處時間並不長，可如今出爾反爾，對於良心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
旁邊，唐蘭也沒了之前的從容，那張俏臉蒼白得沒有血色，全身都在發顫。
“逃啊！拋棄掉那傢伙，不然就是大家一起死！”
梁和壁看了眼正在虐殺狼顧的銀衣男子，替楚哥做出這個艱難的決策。
“啊！！”楚哥一聲飽含血淚的大吼，發洩情緒，然後只能是逃亡。
逃亡隊伍中，寧明看著這一幕，將每個人的表現都記在了心裡。
轟！！！
沒過三息時間，後方就傳來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楚哥幾人身體一顫，沒有回頭，但都像是看到了狼顧慘死的模樣。
鮮血灑落間，銀衣男子身後的黑影又汲取到了一縷縷殺氣，宛如惡魔復甦，他盯向前方剩餘的幾人，殺意更濃了。
“分開逃！”
突然，梁和壁開口。
“不要！不！千萬不能這樣”唐蘭立馬慌亂萬分。
她雖然城府不如楚哥這些人，但畢竟也成長到了合道境這一步，如何會不知道梁和壁心中所想？
楚哥是道火境的修士，而自己才是合道境中期，速度肯定是最慢的，
到時候絕對會第一個被抓住，遭遇慘無人道的折磨！
楚哥同樣明白梁和壁的打算，內心十分的煎熬。
前面沒救狼顧也就算了，眼下居然還要用這種手段，拿同伴的性命來給自己創造機會。
“楚哥，你聽我說，我身上有三張瞬移符...”
梁和壁趕緊給楚哥傳音，“也只有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同伴！他們，該捨棄掉就捨棄！”
與此同時，身後的殺氣直逼而來，那種感覺太可怕了，誰也不敢回頭。
突然，楚哥想到了什麼，著急地看向寧明，“姜兄弟，你是不是道源境的修士？我之前和你握手的時候，你好像...道體？”
“不是。”
寧明毫不猶豫地搖頭，扼斷了楚哥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
“不要分開，不要留下我啊！救救我好不好？只要活著回去了，你們想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這時，那個紫衣女子唐蘭也露出了醜態，各種哀求楚哥。
噗——
誰知，梁和壁突然閃電般出手，居然一掌偷襲唐蘭，將其拍擊出數里之外。
“梁和壁你...！”
楚哥猛然大驚。
唐蘭同樣表情僵硬，就像是被打入谷底，她呆滯地看著那幾個所謂的同伴。
那眼神，充滿了不敢相信。
“哈哈哈哈！！！”
緊接著，身後就傳出了銀衣男子的大笑聲，以及女子的慘叫聲。
“姜隱你...”
另一邊，梁和壁忽然又看了眼寧明，不知打得是什麼念頭。
可很快，他就渾身一哆嗦，靈魂像是被冰刺給紮了一下。
哪怕到了這種時候，那個灰袍男子都沒有半點慌亂，只是眼神更加寒冷了，
冷得像是可以冰封住世間萬物！
梁和壁頓時就不敢對寧明說什麼了。
大漠中，到處都在流血。
這裡所發生的事太小了，不過一個道源境修士和幾個螻蟻般的生靈而已。
在這一刻，季元正在萬眾矚目當中激戰一頭大妖，名望達到了頂峰，是這片戰場上最閃耀的明星。
唐蘭則在沒人注意到的地方被虐殺，她叫破了喉嚨，宛如惡鬼般歇斯底里地咆哮...
“嘭”
最終，唐蘭的魂光熄滅在了這一片血染的大漠中。
香消玉殞，無人在意。
繚亂著殺氣與血氣的天地間，銀衣男子手裡抓著唐蘭生前的衣服，忽然又看了眼遠處，
“哦？”
大漠廣袤無邊，此刻空曠無比，一道人影也沒了。
“瞬移符嗎？”銀衣男子立馬闔上雙眼，神識擴散而出，足足覆蓋住了上千裡！
就像是雷達搜尋著這片天空下的一切存在...
......
另一邊。
梁和壁與楚哥二人突然出現在了另一片大漠上。
身邊並沒有寧明。
“你不是有三張瞬移符的嗎？”楚哥充滿了痛苦，那張臉上都有淚水的痕跡。
梁和壁無情地說道，“那個姜隱和我們認識才不過一天時間，我憑什麼將一次求生的機會給他？”
“全都死了...”聞言，楚哥無力反駁，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整個人都像是快要垮了。
這就是戰爭。
你可以戲弄死神無數次，在邊塞享受摟著美女，和戰友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一個個美妙夜晚。
但只要有一次，只要一次，
那種百倍之餘的痛苦與絕望就將吞噬你所擁有的一切！
“楚哥，快振作起來吧，對方是道源境的強者，我的瞬移符品階不高，一次只能瞬移五百里開外...”
梁和壁趕緊說道。
驀地，楚哥溼潤的雙眼直視起了梁和壁。
梁和壁一愣，預感到對方有話要說，並且還是自己很難回答的話。
但下一刻，楚哥又重新移開了目光，什麼也沒問。
他只抓著梁和壁的手，大道熊熊燃燒，拼盡全力地在這片大漠上空疾馳。
有些話只能夠埋在心裡...
梁和壁也隱隱猜到了楚哥想問的話。
雙方在這一刻都保持著沉默，在戰場上無聲地逃亡著。
轟！轟！
遠處不時傳來震天鑠地的爆炸聲。
一頭頭妖獸倒在了血泊中，還有一具具人類修士的屍體，像是不要錢一樣，逐個從天空墜落。
這裡是死神的失樂園嗎？
“楚哥，我們...”梁和壁忽然想要說些什麼。
但話還沒出口，一股宏大的波動突然席捲而來，令二人寒毛倒豎。
緊接著，那道無異於惡魔的聲音響起，“你們，還想逃多遠？”
楚哥驚駭地扭過頭。
那道恐怖的黑影就像是流光般，劃破天際，速度太快了，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不可能避得開！
這是道源境的強者啊！
肉身一旦融合了大道，和其他修士之間就存在有天塹。
楚哥他們只是諸天最常見的普通修士，不是天外天中的那些萬中無一的奇才，不是仙尊世家的後人，根本不可能具備死裡逃生的生機。
“楚哥！”
梁和壁也絕望地哭嚎。
而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梁和壁的叫聲突然一頓，眼中被一抹匪夷所思的顏色所佔據。
在這一刻，楚哥用力將自己推開了。
然後，
他轉過身，直接衝向那位道源境的強者，義無反顧！
“快用瞬移符！活下去！活著回青蓮天下！”
楚哥發出了充滿血性的大吼聲，響徹這片冷酷的戰場。
梁和壁徹底愣住了，心神被一個巨錘給狠狠砸中了。
他是有想過，在最後的時刻，自己或許可以用道火境修為的楚哥來逃生。
可他怎麼也沒想到，楚哥居然會主動站出來，毫不猶豫地成全自己。
一股無法形容的情緒從心房中生出，迅速佈滿了全身、四肢百骸都像是不聽指揮了。
但，感動只是一瞬間的事...
隨即而來的——是最深層次的冰寒。
“砰”
梁和壁眼神果決，他只要活下去，不管怎樣！
梁和壁不帶絲毫留戀地捏爆了手中最後一張瞬移符，身形直接消失在原地，留下楚哥和那個道源境強者。
呼~
大風吹過，這片大漠中的血腥味反而更加濃郁了，讓人不像是身在現實世界，而是墮入了無間地獄。
天空中，那個銀衣男子的白髮在風中飄舞，一雙如孤狼般陰冷的眼神，此刻露出了些許的訝色。
前方，一個道火境的修士正不惜一切地衝向自己，拿他的性命為同伴爭取時間。
這樣的人...
“好少見啊。”
銀衣男子忽的自語。
語氣中少了殺意，多了感慨與追憶。
在自己久遠的記憶裡，似乎也曾遇到過這樣的人物，可是他們後來都死絕了。
“殺！！！”楚哥憤怒地大吼，燃燒大道，就像是一顆火星般不顧一切地衝來。
聲音沖淡了銀衣男子的思緒，那張臉龐重新沒了表情。
他抬起了手，恐怖的靈力在虛空中澎湃了起來，並伴隨著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既然要成全同伴，自尋死路，那本座也成全你...”
“禁界”
突然之間，另一道更加冰冷的聲音響起。
什麼？銀衣男子眼神驟然間出現了慌張。
唰！
下一刻，他所處的那片天地突然變得詭異。
這是真正意義上的詭異！
虛空直接就黑了下來，不僅是空間，時間法則、重力法則、虛無法則、生命法則，五行法則...一切天地間所存在的自然法則在此刻全都發生了紊亂。
“誰！？”
銀衣男子大駭。
只一剎那，自己就像是被神靈從正常的世界中摘了出去，放置進了一個不正常的世界當中。
自己感受不到真實了！
他心臟狂跳地環顧四周，卻見茫茫黑暗，這裡比宇宙最死寂的地方還要可怕一萬倍！
“何方道友？這又是什麼道術？幻術？夢道？還是虛空道？”銀衣男子一咬舌尖，想要保持冷靜。
可，自己又怎麼能冷靜得下來？
身處在這片黑暗世界中，他完全感知不到正常了，重力失調，時間紊亂，連肌體接觸到空氣都散發著不詳氣息。
這究竟是什麼鬼地方？！
甚至於，自己的道體都在受到侵蝕，要是持續這樣下去，不知會發生怎樣恐怖的事。
“不對，這片空間雖然古怪，但強度似乎...”突然，銀衣男子感覺到空間並不算太牢固，就像是比較脆的玻璃。
自己有種只要用力握拳就能打破的感覺？
“黑龍”
突然，那道可怕的聲音再次響起。
銀衣男子眼瞳一縮。
吼！吼！
緊接著，兩條漆黑的蒼龍突然黑暗深處衝了出來，互絞著殺向自己，就像是太極圖上的兩條陰陽魚，將自己給纏繞在正中央。
“啊啊啊啊！！！”
銀衣男子立馬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他絕望地大叫。
因為即便是擁有了道體的自己，也無法掙脫開這兩條漆黑的蒼龍，正在被活生生地磨滅掉！
就連修羅道的修羅之影，此刻都發生了紊亂，彷彿是在因為痛苦而顫慄。
那兩條蒼龍中蘊含有諸天最特殊的大道之力！
“敢問前輩是誰？晚輩婁飛是哪裡觸犯了大人你？”銀衣男子絕望地大叫，死到臨頭，作為道源境強者的自己，居然連殺自己的敵人都沒看見。
更加讓他心神崩潰的是，自己前一秒還是高高在上的狩獵者，轉眼間就變成了“死亡”嘴裡的一塊肉！
也就是在這時——
寧明冷漠無情的聲音在禁界中響起，回答了對方死前的最大疑問，
“你不配。”
......
大漠上空。
原本如飛蛾撲火，赴死一戰的楚哥，突然就愣在了原地。
他表情呆滯，整個人一動不動，體內沸騰的血液莫名就平靜了下去。
“發生...了什麼？”
楚哥就像是大夢初醒一樣，茫然地望向四周。
這裡是戰場的最邊緣地帶，金黃色的沙海，除了沙子，什麼也看不到，諾大的天地只有自己。
偶爾也有遠處迸射出的光亮，映照著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身軀。
楚哥又無法置信地看向前方。
那個道源境的銀衣男子怎麼突然就不見了蹤影？
撲通！
還沒等楚哥做太久的夢，虛空中突然掉出一具屍體，摔落在下方的沙漠中，揚起一陣塵沙。
駭然便是那個穿著銀色戰衣的道源境強者！
看著這一幕，楚哥心神徹底變得恍惚，無法思考這一幕。
就在這時，後方忽然傳來動靜，楚哥連忙扭過頭看去。
隨即，他便鬆了口氣。
在其身後，一個身穿灰袍的男人不知何時出現，他面無表情地緩步走來。
“姜隱...怎麼是你...你還活著...”
楚哥此刻的腦子太亂了，以至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後背猛然就被冷汗給浸透了，
“不對！！”
這一刻，楚哥瞪大了眼珠子，宛如看著鬼神一樣看著那個男人。
寧明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只走向那具屍體，然後蹲了下去，自然而然地摘掉了其腰間的靈牌。
這個修士是道源境的人族強者。
要是運氣好點，其靈牌中的功勳點前面沒有花光的話，這裡面說不定能有好幾百點功勳。
天地靜悄悄地，那些廝殺聲像是遠離了此地，只有風在吹動沙子，並揚起了寧明的衣角。
若有細心者，此刻定會張口結舌。
因為，直到現在，寧明行走在這片大漠戰場上，那件衣袍都沒有沾染過一點鮮血！
後方。
楚哥像是木頭一樣立在沙漠中。
他看著寧明的背影，張了張嘴，有太多的話都湧到了嗓子眼裡。
“運氣不錯。”
寧明忽的站了起來，並將這具屍體給處理好，令其徹底崩碎瓦解，消失在這片大漠中。
他轉身向楚哥走去，開口道，“沒想到這地方居然有神秘強者出手，替我們解決掉了這傢伙。”
話音剛落。
楚哥先是眼瞳一縮，隨後很快就緊抿起了嘴唇。
什麼話也不多說，什麼話也不過問！
他隻眼神複雜地看著迎面走來的寧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腦子裡在想什麼。
“為什麼狼顧和唐蘭他們得死？而我又...”可很快，楚哥還是忍不住開口了。
寧明忽然看向楚哥的臉龐。
看著那雙冷冰冰的黑眸，楚哥只覺得自己靈魂都要被看透了，感覺就像是在對視神靈！
“他們沒有活下來的理由。”突然，寧明平靜地說道，“而你有。”
“什麼？”楚哥一愣。
“在這裡，我們最大的危機居然是來自於己方的同胞，看見了嗎？這場戰爭其實並沒有善惡之分，難說對錯。”
寧明忽然駐足，抬頭望向遠方的血霞漫天的天際線，目光平靜無波。
楚哥也順著看去，看著仍在這片大漠中廝殺的人族與妖族。
“戰爭就是這樣的，冰冷得刺骨，但人不應該也是一樣的。”寧明淡淡地說道，“現如今的諸天，有良心的人越來越少了，你相信同伴，但他們只相信利益，這就是你和他們的區別。”
聞言，楚哥忍不住扭頭看向這個樣貌格外年輕的修士。
一種無法形容的情緒充斥在其胸膛中，
心臟跳動的頻率越來越快。
終於，
楚哥還是問出了那個不會有答案的問題，“姜兄，你到底是什麼人？”
沉默了少傾後，
寧明回了一句看似尋常的話，“一個和你一樣的普通人而已。”
大戰持續了足足一夜。
這時，天空終於有了泛白的跡象。
黎明將來，他安靜地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看著遠方的大漠，想要看見這場戰爭過後，人族與妖族會是怎樣的景象？
他想要知道，
在這場戰爭過後，自己的家鄉和諸天是否又得要陷入無休止的你死我活的死鬥當中？
旁邊，楚哥滿身疲憊地立在寧明身邊。
“天亮了。”
忽然間，寧明抬起頭。
楚哥帶著汙血的臉龐也昂了起來。
他看見了...天際線泛起的魚肚白，純白而無瑕，然後，一抹金色的曙光照耀在了這片大漠上。
“嗚~”
也就在這時，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古老而悠揚，傳遍了這片殘破的天地。
戰場上的倖存者們紛紛抬起頭，看見了第二天的太陽。
這場大戰結束了。
但，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戰敗後的曹言要重新擊敗裴巴，大人物們還沒有達成各自的目地，寧明還沒有成長為真正的巨擘...諸天萬界的風暴只會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