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寧明又一次問出了這句話。
話剛出口，他就反應過來，臉色變得很黑。
寧明感覺自己像是被這個老梆子給套住了一樣，每次下定決心要動手，結果卻總會產生動搖。
“嘿嘿，這事肯定是真的。”
小老頭笑呵呵地說道，“事到如今，為師也不瞞著你了，我這可是從內部得到的訊息！”
“內部訊息？”
寧明狐疑地看著這個老人。
“總之，大的就要來了。徒兒你好生準備一下就是，多的為師也不能亂說。”
言罷，老人拔腿開跑，動作飛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視野中。
寧明也沒有去追。
總之，要是七天後沒什麼大事。
這老梆子敢一而再再而三地糊弄自己，到時候就別怪小魔王硬拆了這座紅塵仙館！
寧明只能這樣寬解自己，隨後走進仙館當中。
另一邊。
老人其實並沒有跑出多遠，在拐角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爾後，他又取出懷中的另一盞神燈，看著其中搖曳的火光，臉上流露出了一抹感慨的神色。
“你們別怪我故意捉弄那小子。”
老人摩挲著那盞燈，自語道，“他是過了第一關，可這條路後面只會更加兇險。要是以前，我肯定還是老一套。只是，越是光芒萬丈，燃燒的生命也就越是迅猛，就和你們當初一樣，見多了，終究有些於心不忍。”
“哪怕我等再急切，可這條路走得太快，也不見得是好事，唉。”
一道悠長的嘆息聲，
迴盪在了無人的過道當中。
......
“那個該死的臭老頭，就只會畫大餅騙我這樣單純的年輕人。”
寧明進了仙館，一口氣還是緩不過來，“灰燼法恐怕壓根就是假的，他就是想要故意坑死我！”
“還好小爺我福大命大挺過來了！”
一想到這裡，寧明又看了眼牆壁上的宇宙圖，以及那枚所謂的人族第一枚仙道銘文。
看著那個符文，寧明齜牙咧嘴，很想要一拳給其砸個稀巴爛！
從最開始的神火，再到這個仙道銘文，對方就是設了個圈套，還精心準備一套說辭，專門用來針對有大志氣的熱血青年。
“我也是夠蠢的，當初居然真的昏了頭，連命都不要了。”
寧明用力揉了揉臉，花了好半天的勁才緩了過來。
他不再去考慮這件事，隨後看向前方的那扇門。
門後還有一個小房間，正是紅塵仙館的另一個“冤大頭”，那個銀髮少女的私人地盤。
房門依舊緊閉著，像是始終不曾開啟過一樣。
“她還在裡面嗎？”
寧明有些好奇，走上前去，然後敲了兩下門。
沒有回應。
這讓寧明眉頭微皺，“難道已經離開了紅塵仙館？”
他又敲了兩下門，還是沒有聲音，正準備硬闖進去。
可就在這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卻突然從中響起，“什麼事？”
聲音很悅耳動聽，像是流動的清泉。同時還有些慵懶與疲倦，有些不耐。
對方應該是不想被人打擾。
“我，寧明。”
寧明儘量簡潔地說明來意，“有個十分特殊的符文，我想要改善，可卻沒有思路，就想求下師姐你...”
房間那邊短暫沉默了一小會兒。
隨後，對方再度開口，“什麼品級？”
“玄級下品。”寧明剛一出口，
對方便毫不猶豫地回道，“那種低劣的仙術，就不要來打擾我了。”
霎時，寧明臉都紫了。
好傢伙。
皇帝大半輩子的心血，震驚了全天下，讓北原四大仙家都差點懷疑人生的太乙仙術。
到了師姐這裡居然成了低劣的仙術？連看一眼都覺得是浪費時間？
寧明立馬道，“我當時向諸神登記時，神靈曾說此術很特殊。若是改善後，或許有可能達到玄級上品的程度。”
誰知，
那道清冷的聲音卻回道，“玄級上品的仙術，同樣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
得！
寧明這下子算是徹底明白彼此的差距了。
就像是一個高中生拿著課本上的難題，去找一個博士生幫忙解決一樣。除非後者真的很閒，否則那是真的浪費時間。
寧明也是在心裡把那個臭老頭又翻來覆去罵了個遍。
這算是什麼仙館？一共就三個人。
館長不管事，自己是一個仙道新人，師姐卻又是萬星界最頂尖的謫仙級人物。
“要是師姐你不願意幫我的話，那我只能花重金去找其他仙館的仙道修士了。”
最後，寧明無奈地說道，“那樣一來，星值多少倒是無所謂。只是感覺我們同是一個仙館的人，彼此之間也太生分了...”
房間裡面，依舊安靜無聲。
正當寧明準備轉身離開時，那道聲音再次響起，“我有些乏累，你去買點凝神丹。”
“好嘞！”
寧明瞬間聽出了言外之意，雙眼一亮，立馬就鑽出了紅塵仙館。
可等到他購買凝神丹的時候才發現，這丹藥驚人的昂貴，一枚就要50點星值。
並且，凝神丹是修復受損的神識的，一般只有神識出現嚴重傷勢的修士才需要。
這讓寧明有些詫異，“姜離師姐的神識難道出了問題？”
姜離並沒說她需要多少。
不過，寧明如今不缺星值，直接買了十枚，500點星值，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等到回到紅塵仙館過後，
寧明和跑腿似的，這一次終於進了師姐的房間。
剛一進去，他就眉頭一皺。
環境極為凌亂，除了一張靠前的床鋪以外，就只有散落在地面的各種顏色的玉簡，以及一些古籍。
其中，那個銀髮少女盤坐在正中央，單手撐著臉頰，髮絲下有著一雙琥珀般的大眼睛，很漂亮，但光澤卻有些黯淡。
整個人的精氣神很不足，透著一種萎靡的感覺，就像是一個熬夜了三天三夜的普通人。
寧明剛看見對方時還不敢相信。
這真的是各方大佬所一直尋找的姜離？
與此同時。
銀髮少女掃了眼寧明，忽然道，“你的真龍聖體怎麼被廢了？另外，你修煉出了仙氣？速度挺快的。”
寧明陡地一驚。
對方是怎麼一眼就看出自己修煉出了仙氣？
自己在競技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只看得出自己的真龍聖體被廢了，卻感知不到仙氣的自然氣息。
隨後，寧明將凝神丹交給對方。
“十枚...”
姜離看著那十枚乳白色的丹藥，隨後一下子全都服用進了口中。
寧明趕緊提醒道，“師姐，凝神丹的藥效很強，一般來說一次都是一粒。”
“一般這個詞不要用在你我身上。”
姜離清冷地說道，服下凝神丹後，她端正了坐姿，並闔上雙眼。
其呼吸逐漸變得有節韻，同時，白潔的額頭散發出了一團光芒。
那是紫府的位置。
其神識正在凝神丹的藥效下緩緩恢復，重新壯大，整個人的精氣神也在提升。
寧明感受到了一股從未體驗過的強大神識。
這讓他十分震撼，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女，僅憑精神力似乎就可以掀起強大的颶風。
同時，寧明又忍不住好奇道，“師姐，你神識是怎麼受的傷？”
“不是受傷。”
姜離闔著雙眼，那張臉在白光的籠罩下，有種朦朧的美感，“只是使用過度了，消耗太大。”
“消耗太大？”寧明詫異，隨後看著滿地凌亂的環境，“師姐你不會這一個月都在這裡研究仙術吧？”
“嗯。”
姜離只回了一個字。
“咕~”
寧明嚥了下口水，只覺得誇張。
他環視這個房間，範圍並不大，除了各種關於仙道的玉簡以及古籍以外，什麼都沒有。
這讓寧明很難想象，對方是怎麼在這樣的環境裡待上一個月的。
“就沒有外出過？”
寧明忽然又問了一句。
“我為什麼要出去？”
說著，姜離睜開雙眼，琥珀般的眼睛重新有了光采，“你的仙術呢？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