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清一登上擂臺,下面一眾魔道中人就看著寧清直笑。

那位白眉墮仙姬勝看見寧清登臺並沒有笑,只是沉吟了一會後再次打量了一眼寧清身周問。

“這位道友你的搭檔呢?”

姬勝可能誤以為寧清這樣修為一眼就真是築基七層的弟子登臺,肯定是還帶著一位化凡大老的那樣‘老帶新’的組合。

“沒有搭檔,就我一個人。”寧清將手搭在了點墨劍上很坦誠的說。

“就你一個人?”這回就連姬勝都露出了略微有些驚訝的表情。

“是啊…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

寧清有些自嘲的話音剛落,白眉墮仙姬勝臉上略微驚訝的表情,突然轉瞬間就變得極其兇戾且殺意凌然…

當寧清再一眨眼,姬勝的身影就已經閃現到了自己的面前,拔出了手中漆黑的龍淵劍斬向了寧清的脖頸!

好快!

早有防備的寧清抬起了自己手中的點墨劍一擋,就算寧清用劍鞘將這一斬的力道給卸除了大部份,寧清的臉頰依然被對方龍淵劍的劍尖給劃破。

“那你這不就是上來找死嗎?”

姬勝試探完了寧清一招之後,輕甩了一下手中龍淵劍上沾染的血跡看著寧清說。

“誰知道呢。”

寧清在剛才交鋒的一瞬,也用點墨劍將‘斬’字寫在了姬勝的身上。

這一瞬寧清抽出了自己體一半的靈氣啟用了那個斬字!

這位白眉墮仙身上的護身靈氣應聲碎裂,連帶著姬勝想要向前的步伐也踉蹌了半步,可是沒用…

“竟然能瞬間破我的護體真氣?這就是你敢上臺的倚仗嗎?但可惜…”

姬勝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塵說。

“光是能破一重護體真氣可不夠!就算是築基七層我如今的護體真氣也足足有七重!小子!”

寧清在這一刻總算深刻的體驗到了…大家同為築基七層可差距卻是一個天和一個地是什麼感覺了。

以寧清現在身體和精神的反應速度,就連和眼前這位白眉墮仙同臺競技的資格都沒有…

在這種時候就該試試最後的底牌了!

寧清用手擦過了自己臉頰上溢位的鮮血,將一滴血珠甩到了半空,然後用手裡的點墨劍飛快的在上面寫上了一個‘獻’字!

以這一滴血為媒介,寧清將自己體內接近五分之一的血液獻祭給了《燭陰噬天圖》!

然後寧清突然自己的血管中充斥著一種被灼燒而過的痛楚…

寧清在這一瞬間能感覺得到來自燭九陰的血液湧入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姬勝也察覺到了不對,拔劍再次衝向了寧清…

可在燭九陰血液的灌注之下,寧清的童孔閃過了一道深紫色的弧度,直接抬手直直的用點墨劍和他的七星龍淵撞在了一起。

“好可怕的陰荒之力…你小子修這種邪法不怕被青玄劍宗逐出師門嗎?”

姬勝感知到了寧清眼底閃爍的紫色光芒,意識到寧清一定是動用了某種非人的秘術。

抱歉!青玄劍宗的宗主大人是我的未婚妻!雖然這一戰之後很可能就不是了…

“少廢話!”

寧清一劃自己手中的點墨劍,在燭九陰龍血的燃燒之下瞬息間就在這位白眉墮仙身上寫下了數個斬字。

姬勝他在和寧清交手之前,本就是已經被前兩位相劍尊師重傷的狀態,寧清這突然間的爆發讓他沒能來得及及時迴避。

當他身上被點墨劍所寫下了數個斬字時意識到了事態不妙卻還是晚了。

“破!”

寧清從燭九陰的龍血之中汲取出了大量陰荒靈氣,將纂刻在姬勝身上全部斬字給一口氣激發。

這位白眉墮仙身上的護體真氣盡數破碎,當他看見由他的血液所構成的斬字浮現在他面前時。

他抬起了手中的七星龍淵橫斬了出去…

雖勉強幹擾了最後一個斬字訣的運轉,可身前表面還是出現了無數道不規則的劍傷,讓他原本重傷身體再也無法支撐一路退到了擂臺的邊緣。

“這個仇…我姑且記下了。”

姬勝很明智的選擇了認輸走下了擂臺,而他的那位搭檔也早就沒有應戰的實力早早的下了擂臺。

寧清就這樣還算輕鬆的贏下了第一戰,可這一戰最大的收穫還是讓寧清初步摸清楚了《燭陰噬天圖》的運轉原理。

在寧清將身體的某個部份獻祭給燭九陰後,燭九陰就會用自身的力量來替換寧清所獻祭的那一部份!

但這並非是等價交換,因為燭九陰供給給寧清的力量是有時限的。

一旦時限到了寧清獻祭出去的那些血液,肢體,血肉,燭九陰可不會大發慈悲的還給寧清。

可這也足夠了,起碼燭九陰給的時限能保證寧清在這一戰靈脈之爭中不會打著打著變成廢人。

現在魔道那一方還剩下十八人,寧清只需要再取得九連勝就足夠了!

就是不知道最後要獻祭掉自己多少東西才能拿下這九連勝。

而在擂臺下方…相劍真君這一次是真的不同以往的對自己的好友江青憐動了怒。

“你帶他來之前難道沒有警告過那小晚輩…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準登上靈脈之爭的擂臺嗎?”

相劍真君是真不明白江青憐到底是怎麼想的。

阻止她和寧清組隊就算了,既然你已經決定了讓寧清孤身一人那就別讓他來參加靈脈之爭!

就算讓寧清來旁觀,也應該提前警告他不要因為一時衝動而上場才對!

“我囑咐過他…”江青憐喃喃說。

“任莊主,主人其實叮囑過那小晚輩不要上場的,可後來那小晚輩和主人她又有了一個約定,在這個約定下…就算主人再怎麼警告寧清他…也會上場。”

鳴秋趕忙飛了出來,替自家那位嘴巴笨笨的主人解釋說。

“約定?”

“什麼約定?”

江青憐和相劍真君同一時間表示出了疑惑,江青憐疑惑的原因是…

“寧清說的那個約定…不是指的這場靈脈之爭結束後,他無論發生什麼都會向我表白嗎?”

“不是!寧清他說的是無論發生什麼都會保證主人您能夠飛昇,要是主人您贏下了這場靈脈之爭,那他要做的就是向您表白,可您在靈脈之爭中輸了…那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替您贏下這場靈脈之爭,保證主人您能順利飛昇成仙。”

“可是寧清那孩子根本做不到!”相劍真君說。

“不…他或許真的能做到,那股陰荒之力…”

江青憐像是想起了什麼,內心頓時變得慌亂了起來,快步走到了擂臺邊緣用不安的眼神直直的注視著寧清的背影。

魔道那側下一輪登臺的依然是竊天盟的長老,那位狐族妖女夏妃和她的族人。

那位狐族妖女的修為是大乘中期,她的族人修為則是合道中期…可不管是大乘中期,還是合道中期,全都是可以一根手指頭摁死寧清的至尊大能。

哪怕她們如今已經化凡,也不是寧清現在能輕易戰勝的對手。

“姐姐還以為這次靈脈之爭會遇見凶神惡煞的傢伙呢,沒想到上來的對手竟然是一個如此可愛的小傢伙。”

那位狐族妖女夏妃看著寧清嫵媚一笑後說。

“你要是現在投降的話,姐姐或許可以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妖女!閒話少說!”

寧清直接拔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然後那狐族妖女的表情也瞬間冷了下來,只是她沒有拔劍而是遙遙的對準了寧清抬起了自己的手。

“不要和她對視!”相劍真君在擂臺之下高聲警告著寧清卻已經來不及了。

一股來自神識的壓迫直接籠罩了寧清全身,在寧清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定在了原地無法動彈。

“姐姐我也想盡早結束,畢竟…還有好多你的同門師兄弟要殺呢!可不能在你一個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那位狐族妖女的聲音到後面突然扭曲變調,變成了如果鬼物一般的尖嘯…

寧清的視線也瞬間變得混亂,可依靠十方探靈訣的感知,還有燭九陰的龍血…寧清還是強行擺脫了對方控制的同時,抬起劍擋下了那狐族妖女的突然一擊!

可下一秒寧清感覺自己右手的肩膀一痛,然後腹部被什麼東西給重重的抽了一下,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再地上滾了數圈才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

“咳…”

寧清嘴中咳出了一口鮮血,混亂的視線終於稍微恢復了一點,看著遠處已經亮出了九隻狐尾,且利爪如同劍長的狐族妖女,在她的利爪上還滴著鮮血。

剛才寧清左臂的肩膀應該是被這狐族妖女的利爪給貫穿,腹部也被她的尾巴給抽了一下,可…

“寧清!已經足夠!認輸吧!”

寧清還想用點墨劍支撐起自己的身子再戰時,身後傳來了相劍真君的呼喊聲。

這讓寧清一回頭才發現自己狼狽的滾到了擂臺的邊緣,目光恰好與江青憐對視在了一起。

這一刻寧清第一次在江青憐的臉上看到了名為害怕的表情…

宗主大人你在害怕什麼?是在怕自己沒辦法飛昇嗎?沒關係有我在呢…

“師姐…”

寧清在江青憐顫抖的注視下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自己的身子,然後用左手舉起了那柄點墨劍,將鋒利的劍刃抵在了自己的雙眼前微笑說。

“今日我就先獻這雙眼…來助你成仙!”

不!不要!停下…停下!

可江青憐現在想喊出聲來也沒用了,劍刃劃過寧清的雙眼,江青憐的內心逐漸開始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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