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三十分。
深橋唱片公司下班的同時。
路揚、顧清寒、還有追龍樂隊的一眾樂手，終於把這首《be at you nna be》錄製結束。
此刻的約翰森有一些神志不清。
追龍樂隊其他的樂手們也是一樣。
大家臉上的憊態十足，可眼神裡流淌著崇拜。
這你丫的......
太猛了！
明明半個小時前，他們還只覺得這兩位god只是一個會寫一個會唱而已，畢竟約翰森覺得大家的年紀差不多，就算那兩個厲害，也厲害不到哪去。
可就是這麼一遍遍錄製下來，約翰森有種「此生無法再超越」的無力感。
這是他之前沒有想象到的。
事實上——這首《be at you nna be》其實只需要錄製一次，因為男女god的發揮足夠出色。
如果是直接做好伴奏的話，約翰森甚至覺得他們可以讓錄音室的凳子都沒捂熱，然後就提包回家。
但.......
最終，這首《be at you nna be》還是錄了五六次。
主要是樂手們的失誤。
想到這裡，約翰森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明明覺得他們這樂隊的各項都是頂級，都是年輕人，誰都不服誰。
可錄製的時候，頻繁失誤的是他們，而且男god給他們提了很多意見，最後證明，這些意見都有效。
此刻的錄音室裡迴盪著《be at you nna be》的歌聲，女god的童音唱法洗腦又動人，哪怕已經聽了好幾次，約翰森卻還是會跟著旋律晃動著腦袋。
“上帝之前的每一首歌，都是錄得那麼輕鬆的麼？”約翰森小心翼翼地問著一旁的喬治。
“這也能叫輕鬆？”喬治不留情面地給約翰森回了個白眼，“上帝，上帝你知道嗎？我們之前得到的每一首歌曲，都是上帝突然拿出來的，就是那種......你上一秒剛剛說完，下一秒他就可以把成品交給你了，在音樂方面，他就像是一個頂級的魔術師，只不過其他的魔術師變出來的是玫瑰，而他變出來的是歌曲。”
“不過......”喬治又補充道：“既然都是上帝了，稱呼他為魔術師的話，好像有點貶低的樣子。”
“所以......其實能錄得更輕鬆？”約翰森說得有些苦澀。
“嗯。”喬治想了想，“你想一下god製作電子音伴奏時的速度，如果讓他做完整個伴奏，然後再錄製的話......應該比叫上你們更快。”
“沒事。”看到了約翰森臉上的沮喪神情，喬治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們還年輕，還可以繼續努力。”
“年輕麼......”約翰森轉頭看向路揚與顧清寒的臉，總覺得這兩位上帝都比自己年輕，他們都那麼強了，自己要努力到猴年馬月？
“放寬心。”喬治拍了拍約翰森的肩，又說道：“你們應該知道，原來的深橋唱片是有個歌王的是吧？”
“是。”約翰森點點頭，只是沒想到喬治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事兒。
“我原來是那個歌王的經紀人。”喬治聳聳肩，緩緩開口說道：“我記得你們現在最大才二十八，可那個歌王剛開始只是憑藉聲線被我發掘，他開始系統學習聲樂和唱歌的時候，已經三十歲了。”
“所以我說你們年輕。”喬治聳聳肩，“歌王剛開始在我手下的時候，應該是最沒有明星相的一個人，可他肯學啊，肯練啊，練著練著，那傢伙就成歌王了，只不過......誒！”
喬治沒有再說下去。
可誰都能聽得出來，那句話的最後是悲劇的結局，那位歌王的離世是美利堅歌壇的悲哀，這一點毫無疑問，可同樣也是深橋唱片的悲哀，而身為他經紀人的喬治，自然也是難受的。
約翰森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愣了好久，才吐出兩個字：“節哀。”
“你們努努力，我相信你們也會成為歌王的。”喬治努力從臉上擠出微笑。
“那......”約翰森看向路揚和顧清寒，“那我們能超越他們麼？”
“我覺得不行。”喬治搖了搖頭。
他伸出手臂攔住了約翰森的脖子，帶著他往偏僻的角落走，一邊走還一邊說著，“你這傢伙，想得太多了，走走走，我帶你找個地方坐坐，跟你們說說公司不成文的條例。”
“不成文的條例？”喬治愣了好一會，“既然有這個條例，那為什麼不寫出來？”
“寫出來的條例，新員工不會遵守。”喬治高深莫測地搖了搖頭，“只有不成文的條例，大家才會覺得嚴重。”
“......有這個說法嗎？”追龍樂隊的成員撓了撓頭。
“其實主要還是，這個條例，不能給某人知道。”喬治聳了聳肩。
“......誰？”
“上帝。”喬治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透過水泥天花板的話，那裡是天空，當然，指向的地方，也是錄音室，路揚和顧清寒都在那裡。
“為什麼不成為的規定，還不能讓上帝指導？”約翰森表示不太能理解。
“我說第一條你們就知道了......”喬治微笑著說，“我們可以完全信任上帝，上帝能做到的事兒，那必須能做到；
第二，上帝永遠都是對的；
第三.......”
約翰森為首的追龍樂隊眾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所謂的不成文的條例，聽起來就像是某種不太好的信仰教的教義。
“你們是不是揹著上帝做了什麼不太對的事情？”最後，約翰森忍不住問。
“為什麼這麼說？”
“要不然為什麼不能讓上帝知道？”
“因為我們不想讓他發現我們背地裡在拍他馬屁。”喬治聳聳肩。
“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條例......”喬治高深莫測地看了一眼約翰森，認真道：“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這都是一件又一件的事實證明出來的。”
追龍樂隊的眾人聽得有些迷糊。
不過......
喬治的眼神那麼狂熱，他們不好多說些什麼。
只能看後續的事實來證明這一不成文的條例了。
...
接下來的幾天。
路揚和顧清寒住回了酒店，美名其曰是給顧添衡和葉寧討論一下怎麼假裝情侶。
實則在處理國內清路公司的事兒。
“《武林外傳》快要結束了。”顧清寒跟路揚彙報，“公司裡有不少導演嚷嚷著沒有事情幹，想要再拍一部劇。”
“說實話。”顧清寒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們公司每個導演每年拍攝的電視劇是少了點，以前那幫人，不說一部接一部吧，起碼是三年拍兩部的，可我們公司前段時間簽約了一部分導演，但現在還是有些人處於沒有事拍的狀態。”
“《武林外傳》那幫人拍完，休息一下。”路揚伸了個懶腰，“《狂飆》那邊還要多久拍完？”
“梁河導演說還要一個半月的時間。”顧清寒說。
“啟動《琅琊榜》的拍攝吧。”路揚說，“先選角，然後再開拍，辛苦辛苦梁導，拍完《狂飆》就過來吧。”
“等等。”顧清寒突然想到了什麼，問：“梁導不是說要拍電影的麼？有電影拍，他還會去拍《琅琊榜》？”
“我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麼梁導想讓高大炮簽約我們家公司了。”想到這裡，路揚笑笑道：“合著就是因為他想給我們公司找一個能把電視劇拍得很好的電視劇導演，然後好讓自己有空去拍電影。”
“那怎麼辦？”
顧清寒問。
“那就只能等《狂飆》拍完了唄。”路揚聳聳肩，“高大炮這個人，最後會不會和我們公司簽約，現在誰都說不清楚情況，實在不行，讓梁導拍完《狂飆》之後，欽點兩個公司裡的導演拍攝《琅琊榜》，美名其曰上課就好了。”
“那我就這樣回覆了。”顧清寒點點頭。
“嗯。”
路揚終於弄完了國內公司那邊的事兒，可深橋唱片這邊又是一堆的事。
前幾天。
他們已經成功簽約了追龍樂隊。
這次用歌來吸引歌手，一開始就瞄準了三位——
女歌手瑟琳娜，吟遊詩人鮑笛和追龍樂隊。
最開始是追龍樂隊的簽約，緊接著，是鮑笛主動跑進深橋唱片簽約。
但......
美中不足的是——
瑟琳娜最終拒絕了簽約。
“這姑娘......拒絕的原因是什麼？”顧清寒對此也是不太能夠理解。
“其他公司給她開的待遇更高。”路揚聳聳肩，“後面我不是已經給了他們招人的許可權了麼？喬治後來給的價格已經很不錯了，可是她還是沒有同意。”
“不同意就不同意了吧。”顧清寒聳聳肩，“人各有路，我們也不好說些什麼。”
“無所謂，等節目開始就是了。”
顧清寒淡淡地說著，她開啟了手機，把網上那些美利堅傳媒的資訊展示在路揚的面前，說：“現在的娛樂版塊全是在說深橋唱片和其他幾家娛樂公司搶人的事兒，但是......業內對god這個暱稱的質疑聲越來越大了。”
“嗯？”
路揚愣了好一會，然後接過手機，眯著眼睛看著新聞。
「因《好聲音》而起的搶人大戰，各家音樂公司都在與《好聲音》的歌手接觸，其中不乏巨頭的存在，而作為《好聲音》節目的主辦方深橋唱片卻沒有任何作為。」
「是曇花一現還是早已鬧崩？相傳深橋唱片與god終止合作！」
「歌唱界的上帝，名氣很大，可是根本不管用。」
「建立節目是為了簽約歌手，可卻沒有動作，難不深橋唱片種下的豆子要被他人採摘？」
「god是否已經江郎才盡？為何現在還沒有任何聲音？」
「......」
真的是......
鋪天蓋地的新聞。
路揚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喬治讓他唱新歌那麼迫切了。
合著美利堅的這幫傢伙吃飽了沒有事幹，再加上《好聲音》的主辦方是他們，在搶人方面，他們可以說是近水樓臺先得月。
如果是同級別的公司，肯定不會允許深橋唱片就那麼強大起來。
而那幾位巨頭，早就吃飽了肚子，可俗話說由奢入儉難，吃得那麼飽，還吃了那麼久，他們怎麼會容許別人擠進來與他們分食？
“圍獵。”
看了好一會，路揚突然說，“這幫傢伙就是想搞事情，先把深橋唱片的名聲搞臭，然後再從《好聲音》裡面搶人，哪怕無冤無仇也要這麼做，因為大家都是競爭對手，先弄死一個競爭者，能多賺一點是一點。”
“我都受不了。”顧清寒聳聳肩，“不過還好，就是兩天後了。”
因為國內《歌手》節目分為直播版本和成片版本的緣故，如今的《好聲音》也做了兩個版本。
兩天後，就是《好聲音》開始的日子。
“我想想。”顧清寒笑了笑，“那天晚上會有三首歌，一首我們唱的，還有一首追龍樂隊唱的，還有......鮑笛的那首新歌，我覺得......是時候需要讓美利堅人感受到你的恐怖了。”
“來來來。”顧清寒拿著手機對準了路揚，“雙手插一下口袋，我拍個照片。”
“嗯？”
“這一年，你雙手插兜，不知道什麼叫對手。”
路揚：“......”
被那麼多公司圍攻了那麼久了。
哪怕深橋唱片公司的人是再好的脾氣，但也會生氣的。
原來他們手上沒有東西，當然不敢太大聲說話。
可是現在不同。
路揚和顧清寒，還有追龍樂隊錄製好的歌曲已經在喬治手中了。
“弄死他們！”
深橋唱片。
喬治站在宣傳部部門的中央，看著一個個眼中有火焰燃燒的員工，他大喊著：“前段時間，我們深橋唱片遭受了太多的非議，我知道大家很想回應，但是沒有任何回應的方法。”
“可現在不同了！”
喬治突然大聲喊，“我們的上帝，前兩天的時候已經錄製好了一首全新的歌曲，而且歌曲的主題完美貼合我們的《好聲音》節目！現在，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
“衝！”
喬治對著宣傳部地眾人下令，“下一期《好聲音》的宣傳口語，我已經幫你們想好了，就叫作——上帝降臨！
這幫傢伙抹黑上帝，抹黑上帝和我們公司的關係，現在，就要讓感受一下，上帝的威懾力！”
於是乎。
晚上。
美利堅時間20：00
「上帝降臨人間。」
「上帝攜新歌《be at you nna be》登陸《好聲音》舞臺。」
「時隔兩個月，美利堅的上帝，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