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時分,崔老四烤鵝店的門口。來了鎮上最大客棧的後廚夥計,開口訂了二十隻烤鵝,說是他們客棧新來的客人谷先生要的。

崔老四的店鋪很小,第一批也就這麼多,難得被人全包了,崔老四十分開心,樂呵呵的給他打包。

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烤鵝店的後面,穀雨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他既沒有翻牆,也沒有跳窗,直挺挺的撞到牆上。

楊過一愣,師父這是在幹什麼?難道這會迷湖了。

然而下一刻他便瞪大了眼睛。

因為穀雨直接在那面牆上撞了一個大洞,輕鬆的走了進去。

其間楊過並沒有聽到那牆磚倒塌的轟鳴聲。

這說明穀雨直接把那截牆壁給平平推開的。

楊過不禁駭然:“師父功力深厚,竟至於此。”

片刻之後,穀雨走了出來,他一手提著一個足有一人來高的大袋子,當他將袋子放進馬車的時候,楊過感覺到整個車身都向下沉了一下。

第二次從屋裡出來的時候,依然是兩個大口袋將口袋放入馬車後,他也坐了進去。

“咱們走吧。”

楊過趕緊一振韁繩,馬車得得離開了烤鵝房,出了小鎮。

……

這是一個晴朗的清晨,路上的人不多,陽光也並不強烈,透過斑駁的樹葉空間,照在地上,路上,帶來一種寧靜安詳的感覺,讓早起的人有些慵懶地沉迷其中,似睡而非睡。

楊過還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過兒,你似乎還沒清醒過來啊。”穀雨笑道。

“師父,我還是不敢相信,這個崔老四有問題。”

“哈哈,那你進來,看看咱們的收穫。”

楊過忙將馬車停在一旁,鑽進馬車,看著珠光閃爍,直接晃花了眼睛。

“黃金三千兩,各色珠寶三百多個,摺合現銀的話差不多價值十萬兩。”穀雨將收穫擺在楊過面前:“其實還有差不多價值十萬兩的現銀,但是太重了,我覺得這輛馬車承載不動,就沒有動。”

楊過點了點頭,露出一個開心的笑容,這個數量,要是讓崔老四賣他的烤鵝,便是賣上一百年也賺不到這個數。

任何人一口氣拿到這麼多錢財,肯定十分開心。

“師父,現在我也看到這些錢財了,可我還是不明白,當初你怎麼看出這個崔老四不是一般人的?”

穀雨笑了笑:“往常教你很多,你雖然聰明,有的事情也未必願意記,這次現身說法,便教你一些有用的,比如說,你可知道一個江湖好漢應該怎麼弄到錢財。”

楊過愣了一下,說道:“本事低微的,就坑蒙拐騙做混混。有點武功的,那就打家劫舍做強盜,武功更高的……”

說到這裡,楊過不說了。

穀雨笑道:“看來你在嘉興流浪那幾年,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你說得對,但也不對,畢竟你說的都是江湖好漢當中最下等的那種,這些人去了幫派也只能打雜,難成氣候,遇上些自命俠義,手上功夫不弱之人,通常會倒黴,甚或丟了性命。”

這就等於昨日白天官道遇到的一幕,那群不成氣候的混混攔路搶劫,可不是被楊過給收拾了一頓?

楊過忍不住笑了。

“像我們這些名門弟子就好一點,名門正派,弟子滿天下,相互之間,彼此照應,甚至可以保得一方安寧,這些門派之下有土地,有農莊,有富紳,有鏢行,勢力強大,僅靠門派的產業,就可以錦衣玉食,便是地方官府,都要敬他三分。即使是道上的厲害人物,考慮到整個門派的強勢,在挑釁之前,也要掂量一下。你看咱們全真派的道士,走到哪裡,不都是眾人力捧的物件,他們何時缺過錢財?”

“但世上的江湖好漢,大都是有點真功夫,卻沒有加入各門各派的,成了跑單幫的,這些人怎麼來錢?四個字--------巧取豪奪!也就是用各種手段,把別人的變成自己的。”

楊過道:“師父的意思,這個崔老四手底下功夫不弱,憑的就是巧取豪奪的手段,攢下了大筆錢財?可你怎麼看出他來的?”

穀雨笑了笑:“你有沒有注意過他的手?”

“他的手怎麼了?”

“他的手上雖然都是油膩,但是面板緊緻,骨節粗大,青筋突出,指尖結實而有力,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雙練過鷹爪擒拿的手,這樣的一雙書,能夠輕鬆地捏碎一個成年人的脖子!如果只是一個平常的店老闆,他怎麼會有這樣的一雙手?”

穀雨頓了頓,繼續道:

“還有他走路的樣子,他走路的聲音很輕,本來以他這個年齡,因為肌肉的鬆弛,大多是整隻腳掌落地,但是他卻是一直在用前腳掌走路,只是刻意地發出一些腳步聲,這說明他有很高明的輕功。他的生意很好,卻沒有妻子,又不願意僱傭人,說明他對其他人有戒心,生怕別人發現他的秘密。他家裡有四間房,而有一間房總是關著的,這說明這間房中,一定隱藏著些東西。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去他的住所看了看,發現那張床根本就沒有人睡過。這些加在一起,我幾乎就可以推斷出他的真正職業了,他是個獨腳大盜,而烤鵝店就是他的偽裝。”

“要知道一個大盜偷搶來的東西太多,很難運輸到千里之外,可若是就地銷贓的話,就很難躲過貪官汙吏,地主豪紳的耳目,所以只能隱藏起來,透過時間一點一點的轉移到千里之外。再想辦法慢慢消化。”

“所以透過調查,我發現崔老四的可疑之處,以他的年紀和表現,可以看出他應該是個老手,也只有真正的老手,才會像是隱士那樣,大隱於世,也只有這樣的老手,才配成為我的目標。”

楊過聽到這裡,心中對師父的欽佩無以復加。

他自然不知道穀雨之所以能判斷崔老四是獨行大盜,是因為身懷外掛。

穀雨繼續道:“而且,根據這些東西,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

“師父,他是誰?”

“幾年前端平入洛,宋蒙交鋒,中原板蕩,不少富戶百姓逃至關中,這時候出了個厲害的大盜,每次一出手,就偷盜黃金珠寶無數,偏偏這人嗜錢如命,吞下去死都不肯吐出來,不但惹惱了逃亡富戶,連當地的地主豪紳也容忍不得,所以官府士紳一直在通緝他,傳說此人性子狡猾,易容術又精,還會縮骨,於是這人在江湖上得了個外號,叫賊不走空--霍南山。”

“哦。”楊過重重點頭。

重陽宮每個月都有大聚會,師長們會講述江湖風聞,這霍南山是關中一帶非常遭人恨的大盜,自然被大家反覆提及。

“這未必是他的真名字。”穀雨澹澹地道:“這人視財如命,得來的那些個珍寶,大多喜歡藏在身邊,所以很容易猜出他是誰了。”

楊過點頭道:‘師父,那這崔南山看到自己積攢下來的貨物被端了,會不會追過來?’

穀雨笑道:“這崔南山不是東西,不過今日之前,和我們沒什麼過節,所以我這次只劫走了他八成的財產,卻留下了他的命,這叫路要讓一步,味需減三分。他如果懂事,看見了那堵牆,就該知難而退。如果他不知死活,非要追過來,那就怨不得我們了。”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這傢伙已經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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