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兩位族長的驚呼,張麻子沉吟片刻,用慎重的語氣問道:“兩位族長,你們真的確定,這些麻匪是黃府的家丁團練!”

“縣長啊!這錯不了!”張學道大叫道,口中咬牙切齒:“這些人都是黃四郎的鐵桿手下,黃四郎就憑他們在鵝城作威作福。鵝城百姓誰不認識?不信縣長把他們運到城裡,找人一認就知道。”

孔穿城也連連點頭。

“天殺的麻匪!竟然是黃四郎在搞鬼!本官絕不饒恕!”張麻子勐然拍了一下大腿,恨恨的說道。

“對啊縣長!這黃四郎不除,魯難未已啊!”孔穿城說道。

接下來縣長便和兩位受害人一起上了馬車,好好地商議了一番。

等回到鵝城,天色已亮,張麻子找來許多人辨認屍首,全都確定是黃府的人,張麻子立即和鵝城兩大族長一起召開動員會,將麻匪屍首吊路燈示眾,同時宣佈要攻破黃家碉樓,斬殺黃四郎,為鵝城百姓除害,公分黃家財產!

……

湯師爺昨晚沒有參與行動,他和老二一直在縣衙坐鎮,以防出事。

所幸一夜無事,此時縣衙門口大街上開會,縣長和兩位族長在高臺上康慨激昂,湯師爺則站在穀雨身旁,低聲道:

“八爺,大傢伙當中你最瞭解縣長,你說你們會狸貓變太子嗎?二十多具屍體,這麼短的時間,這麼長的距離,你們怎麼把屍體運到哪裡的?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就不怕出點什麼差錯?”

穀雨笑了笑:“師爺,你不會以為我們把人埋在衙門了吧?我們當天晚上就把那些屍首運出城,埋在了那裡。”

“埋在了哪裡,老三劫持兩大族長的時候就停在哪裡。”

“停在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把人挖出來,讓兩大族長過過眼。”

“竟然是這樣!”湯師爺吃驚的看著臺上正康慨激昂的張麻子,又看向穀雨:“可你們怎麼保證黃四郎不會提前得到訊息?”

穀雨笑了笑:“師爺,黃四郎雖然勢力雄厚,但終究只是一個鵝城土霸,只要這兩大家族和花姐和我們聯合,就能隔絕黃府中外,他就沒有了訊息來源。”

……

因為昨天事情辦的順利,狠狠地坑了縣長和兩大家族,說不定還有一次募捐賺錢的機會,所以黃四郎心情大好,美美睡了一個安穩覺,等他醒來後又收到一個驚喜。

“老爺。”胡千將一份檔案遞了上去:“這是從省城拿到的訊息。”

檔案上從省城送來的,新任縣長確實是馬邦德,但上面的照片卻是湯師爺的。

很明顯,這個假縣長是盜官得來,黃四郎有足夠的理由將這個假縣長碎屍萬段。

“果然是個驚喜!”黃四郎心中大定:“他果然不姓馬。有了這份檔案,我的第二步就能走的更加悠然……”

“老爺,不好了!”

胡百忽然闖進房間,一臉驚慌。

“慌什麼?”黃四郎呵斥道。“我教過你多少遍了,每逢大事須靜氣。”

“是,老爺,小的錯了。”胡百連忙說道。

“說吧,有什麼事?”黃四郎一臉悠然的問道。

“老爺,縣長在大街中心召開大會,兩大族長也出現了,還有,我們那天夜裡襲擊縣衙的二十多兄弟,如今都被遊街示眾。”

“什麼?”黃四郎心中一驚。

往常鵝城無論發生什麼大事,他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可今天天已大亮,那個假縣長召開大會,他居然之前一點訊息都沒有得到。

更何況,兩大家族的族長被綁架了,怎麼這麼快就放回來了?

還有,他黃四郎的替身呢?

難道縣長安排人綁架兩大家族的族長,不是為了贖金,而是為了聯合起來一起針對我?

想到這裡,黃四郎心底的疑惑越來越重,他連忙奔上樓頂,架起了望遠鏡仔細眺望。

果然看見縣長和兩大族長在高臺上振臂狂呼,底下人潮群起激昂。

“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在喊什麼?”

“為什麼我之前沒有得到訊息?”

黃四郎勐然回頭,怒視他的兩個心腹手下。

“老爺,我一直在北門,省城的檔案一到,我就趕過來了。之前什麼也不知道。”胡千的額頭上直冒汗,急忙答道。

胡百緊接著道:“老爺,我一直在您身邊,也沒人過來報告。”

“那還不趕快給我去查!”黃四郎暴跳如雷。

“是!我們馬上去查!”胡百和胡千急忙轉身準備下樓。

“等等!”黃四郎喊住了他們:“先召集我們的團練,守住這座碉樓,以防萬一!”

“是!”

倆人下去了,黃四郎繼續透過望遠鏡去看,只見鏡頭裡面,那個冒充縣長的傢伙,安排人舉著那些屍體遊街示眾,口中還大聲說著什麼。

“兩大族長回來了,還跟在縣長身邊。說明是縣長‘救’了他們,他們拿我的那些團練屍首當麻匪示眾?不好!他們這是把麻匪的罪名栽贓到我頭上,然後忽悠這群泥腿子攻我碉樓!”

看到這裡,黃四郎心中驚恐萬分。

但隨即轉念一想。

“不要緊,我這碉樓有幾百人駐守,可謂是固若金湯,易守難攻,憑他們幾萬個沒經過訓練的泥腿子就能攻破,痴心妄想!而且他們未必有膽子隨麻匪而來。”

想到這裡,黃四郎心中略安。

但隨即,一股更熱烈,更高亢的響聲傳來,黃四郎急忙舉起望遠鏡望去。

結果驚訝的發現,假縣長團隊的老三帶著一批人,押著黃四郎的替身楊萬樓進了城門,在眾人的歡呼中上了高臺。

然後那個假縣長在眾目睽睽當中,揮起一把長刀,一刀噼下,楊萬樓當即血濺當場……

“遭了,我被殺了,我成了替身!”

這一下黃四郎徹底驚駭了!

他知道,全城計程車紳百姓的情緒,徹底被帶動起來了。

在假黃四郎的屍體面前,他們徹底瘋狂,戰鬥力成倍的往上漲。

而自己的護衛隊都是本鄉本土的,面對人潮洶湧的鵝城百姓,只怕會不堪一擊。

更有可能會臨陣反戈。

畢竟自己家財萬貫,且已經死了……

果然,窮的只剩下穿褲子的鵝城苦哈哈們,手裡有了槍,又有鵝城兩大家族和縣長團隊的帶領,再加上看到鵝城一霸黃四郎的人頭落地,心裡壓著的那座大山轟然倒地,頓時一個個變得瘋狂起來,他們瘋狂的跑著,衝著,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衝進黃府的大門,見人就打,見錢就搶,見東西就砸。

至於那些搬不走的,他們就縱火燃燒。

黃四郎反應神速,第一時間換上了楊萬樓的衣服,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道:“我是黃四郎的替身楊萬樓,我也是被欺壓的。”

但是沒用,照樣有一群人狠狠地揍他,凌辱他。

以發洩長久被欺壓的怒火。

連兩大族長都各自帶著一群壯漢奔了過去,所有的人都擠進黃府,一時間整個鵝城萬人空巷。

張麻子沒有動,站在高臺上一臉笑容,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只覺得自從落草為寇之後,從來沒有一次行動像今天這樣舒心過。

“大哥,你覺得這件事做到這裡就結束了嗎?”穀雨走上高臺,來到張麻子身邊,一邊看著黃府升起的煙塵,一邊問道。

“哦?老八,你覺得還沒結束。”

“殺了一個黃四郎,還有孔四郎、張四郎。”穀雨轉頭看向張麻子:“大哥,既然做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鵝城沒有黃四郎和兩大家族,百姓們會過得好一點,就算以後什麼黃四郎孔四郎張四郎又回來了,咱們也算是讓鵝城百姓過幾天好日子了!”

“這也是你表哥教你的嗎?”張麻子回頭看向穀雨。

“不是,這是魯迅先生說的,他說‘費厄潑賴”應該緩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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