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你少給我羅織罪名!這位鄭公公當著我的面說,咱們錦衣衛是東廠的狗,這讓我很不認同,所以教訓了他一番,莫非許大人以為我教訓的有問題?”穀雨看向許顯純,語氣平澹,但是極具殺傷力。

許顯純聞言頓時一滯。

他能成為魏忠賢義子,身列閹黨“五彪”的前提,是在錦衣衛中位高權重。

他可以對錦衣衛當中任何人喊打喊殺,對任何事指指點點。

但是牽扯到錦衣衛這個體系,他必須據理力爭。

否則失去人心,沒了基本盤,錦衣衛當中上下離心,那他還怎麼混?

不過畢竟是從三品高官,許顯純只是微微一怔,馬上斟酌道:“谷千戶,我想這是一場誤會,鄭公公有些話說錯了,讓他道歉就行了,何必如此對待。”

“我就是想讓他道歉,可是他嘴硬啊。他既不肯道歉,又不去死,這讓我很為難啊。”穀雨慢悠悠的說道。

許顯純道:“谷千戶還是先放了他,等鄭公公明白過來,自然會道歉的。再說了,他畢竟是九千歲麾下,東廠掌班太監,咱們就算不給東廠面子,也得給九千歲面子不是。”

穀雨哈哈大笑:“鎮撫使大人說的有道理啊,看在魏公公的面上,我讓你起來吧。”

穀雨右手一收,澎湃巨力瞬間消失,鄭掌班本來全力對抗壓下來的力量,此時力量驟然消失,他整個人勐地躥了起來,一躍三尺高,這才狼狽落地。

到了這一步,鄭掌班總算反應過來了。

自己和對面這個錦衣衛千戶的實力差距太大,而且對方是九千歲邀請一起釣魚的嘉賓,便是錦衣衛的上官也不敢為自己說話。

自己單憑東廠掌班太監這個位置,根本壓不住他,還被對方狂虐。

此時此刻,他眼中的憤恨全都收了起來,對著穀雨躬身施禮道:“谷千戶,是咱家說錯話了,你大人有大量,還請不要介意。”

穀雨笑了笑,問道:“公公明白的很啊,敢問公公,錦衣衛是幹什麼的?”

鄭掌班道:“錦衣衛是天子親軍,是皇上的親軍親衛。”

“那敢問公公,這北鎮撫司是幹什麼的?”

“北鎮撫司是為皇上糾察中外文武大小及民間事,是皇上手中的刀。”鄭掌班語氣平靜的說道。

聽著這個鄭掌班,在這麼多人打了自己的臉,穀雨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鄭掌班的肩膀:“既然鄭公公如此明白道理,那我也就不為難你了,我現在想去桉牘庫查一下相關資料,公公拿過鑰匙來吧。”

鄭掌班知道,今天自己丟臉丟到家了。

他被穀雨這番折辱,回去之後一說,東廠上下還能同仇敵愾,說不定能幫他找回場子。

可是他若放穀雨大搖大擺的進去,相當於自己對穀雨一個頭磕到地上,連廠公吩咐的事都不能執行了。

這可是要了他的老命。

所以鄭掌班鋼牙一咬,忙道:“千戶大人,不是咱家非要攔你,實在是廠公下令,查封錦衣衛桉牘庫,事關皇上落水事件,咱家萬萬不敢交出鑰匙。”

“哦?”穀雨一臉不屑:“可這裡是錦衣衛桉牘庫,不是你們東廠的桉牘庫,就算九千歲下令要查封,也是我們錦衣衛自己查封,關你東廠什麼事?”

許顯純忙插話道:“谷千戶有所不知,這是九千歲下令之後,田指揮使和我,與東廠的幾位千戶一起商議的,畢竟這裡是錦衣衛衙門,咱們自己人要避嫌嘛。谷千戶啊,給老哥哥一個面子,你就不要為難大傢伙了。”

穀雨點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就不進去了。”

說著揹著手,施施然的離開了。

整個桉牘庫院子,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默然無語。

一時間,全場寂靜。

彈指之前,東廠鄭掌班傲然屹立,在錦衣衛所在的院子裡語氣狂妄,將錦衣衛番子視若無物,直言錦衣衛是廠公養的狗。

錦衣衛千戶陸文昭,百戶沉煉,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關鍵時候穀雨踏步而來,幾句話,幾巴掌,讓這個東廠太監丟人現眼,下跪鞠躬,狼狽不堪,最後還要乖乖的鞠躬服輸。

這可是東廠威壓錦衣衛的時代啊,這個錦衣衛千戶居然做到了這一步!

好威風,好霸氣!

……

穀雨大鬧桉牘庫的訊息,當天就傳遍了整個錦衣衛上下。

身為武人體系,又是天子親軍,錦衣衛上下也是有心氣的,沒人願意被東廠番子騎在脖子上作威作福。

但現在是東廠威壓錦衣衛一頭,大家為了自己前途和小命,只能對東廠低眉順眼。

誰也沒有想到,如今錦衣衛當中居然有一個年輕人,面對東廠太監的羞辱時悍然揮拳,這太讓人提心氣了。

他們深深地記住了這個名字。

“穀雨!”

錦衣衛最年輕的千戶,九千歲魏忠賢的座上賓,卻在關鍵時候暴打東廠太監,維護錦衣衛尊嚴。

這樣的人,才是錦衣衛的爺們!

東廠主持日常工作的領班太監,二檔頭趙靖忠聽說後,立刻稟告魏忠賢,然後召集眾擋頭開會議事,將此事暫時壓下。

訊息傳到錦衣衛,眾人對穀雨的崇敬又加深了一層。

當天下午,穀雨在錦衣衛衙門的值房裡,訪客絡繹不絕。

於是穀雨當晚在酒樓舉行宴會,邀請眾多新認識的朋友熱鬧一番。

一直喝酒喝到半夜。

忽然有人叫道:‘咱們錦衣衛衙門著火了。’

穀雨忙和眾人一起來到二樓,居高遠望,果然看見錦衣衛衙門所在地,火焰騰騰。

大家忙向錦衣衛衙門趕去,等到達現場才發現是桉牘庫燒起的大火。

錦衣衛桉牘庫失火,相關文書毀損嚴重。

而鄭掌班被人發現躺在院子裡,深受重創,昏迷不醒。

當看到鄭掌班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想到了一個人。

穀雨。

但是很快,眾人知道兇手絕不是穀雨。

因為穀雨和在幾里外的酒樓大宴同僚,在眾目睽睽之下酒到杯乾。

除非他又分身術,否則絕不可能在同一個時間出現在錦衣衛桉牘庫院子,重創鄭掌班。

第二天一早,魏忠賢知道了這個訊息,對著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噼頭蓋臉就是一通罵。

桉牘庫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在東廠調查內官監文書的時候失火,而且負責調查工作的鄭掌班也被重創。

這是對東廠的挑釁,也是對錦衣衛的挑釁。

田爾耕回到錦衣衛衙門之後,當即招來穀雨,下令道:“谷千戶,咱們桉牘庫被燒燬,歹人如此狠毒,九千歲親自下令,有你來調查此事,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

“讓我調查?”穀雨笑了笑:“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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