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衛營是從永樂年間成立,經歷一百多年發展,漸漸成為京中主要防守力量。

其他的什麼三大營、親軍二十六衛,戰力每況愈下,基本上已經荒廢。

只有勇士營和四衛營由於歸屬御馬監掌管,是太監機構用來和官員體系抗衡的本錢,所以戰鬥力還算可以。

而且四衛營守衛皇宮,必要時候完全可以用上手段。

當然,為了防止皇宮再出現一個曹吉祥,御馬監手中的兵權是分散的,御馬監兵權是掌印、監督和提督三個大太監分掌,預設規則下除了皇帝,就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完全掌控京城和紫禁城的兵權,魏忠賢也不成。

不過魏忠賢安排一個人去做四衛營的統領,太監們自然不會拒絕。

便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是有些嘈雜的對話聲。

“何事喧譁?”魏忠賢望外面說道。

剛才被他趕出去的小太監走進來:“啟稟廠公,是趙公公和田指揮使來了。”

“叫他們進來。”

“是。”

小太監恭敬地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魏廷和穀雨對視一眼,兩人一起站了起來。

很快門口閃出兩道身影,東廠二檔頭趙靖忠和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一前一後走入房間。

趙靖忠和穀雨接觸不多,見了也只是目光平澹。

田爾耕見到穀雨的時候皺皺眉,表情不悅。

這也難怪,穀雨是谷千戶而不是谷公公,對趙靖忠威脅不大,對田爾耕則形成競爭關係。

尤其是聽說魏廷傾心於穀雨之後,田爾耕就更擔憂了。

萬一哪一天,九千歲一高興,給這位義女婿封侯,再來個錦衣衛左都督、右都督什麼的,那這個穀雨豈不是立刻騎在他田爾耕頭上?

這個穀雨武功高,手腕強,短短几天從小旗升任千戶不說,還拉攏了一大批錦衣衛的好感。

這種人一上位,鐵定能很快站穩腳跟。

“你們倆來的正好。”魏忠賢伸長手臂,指著穀雨說道:“靖忠啊,我已經做出安排,讓穀雨以錦衣衛指揮同知的身份,統領四衛營,你幫忙過去通知一下。

“是!義父。”趙靖忠沒多想,點頭答應。

“爾耕啊。”魏忠賢又看向田爾耕。

田爾耕忙拱手:“義父,您老人家有何吩咐?”

“桉牘庫被燒之事,你另派人調查吧!不過這件事你要隨時跟進。”

“是!聽憑義父安排。”

“這是你要的東西。”

魏忠賢解下腰裡的玉牌丟在桌子上:“四衛營那邊,咱家伸不過手去,只能給你這個腰牌,另外,你要什麼人,咱家可以給你調過去,只要你能把控住軍隊,京城就翻不了天。”

“是,下官一定用心查辦。”穀雨走過去,拿起桌子上的玉牌,向魏忠賢拱手,然後對魏廷笑了笑,轉身離開。

田爾耕微微低頭,以掩飾目光裡濃濃的恨意。

“爾耕,你來所謂何事?”

“回稟義父,南街千戶陸文昭,未經上官批許,全城通緝南街百戶沉煉,孩兒以為此事非同小可,所以……”

……

短短時間,由錦衣衛小旗升任錦衣衛同知,提督四衛營統領,京城武職,從三品以下可隨意調動。

這就是穀雨從魏忠賢手裡得到的好處,現在別說千戶,便是錦衣衛的指揮使田爾耕,東廠二檔頭趙靖忠見了他,也要親切地喊一聲谷老弟。

穀雨行動很快,再拿到聖旨和調令之後,穀雨同時拿著魏忠賢的腰牌,帶著盧劍星等手下進駐四衛營,同時調京營悍士黃得功、周遇吉入四衛營。

除此之外,他還發布公文,調延綏總兵麾下虎大威、勐如虎,以及通州太倉閻應元入四衛營。

他在北宋時期先後統領過西軍、禁軍,又在《亮劍》裡面擔任過很長時期的軍事長官,可以說對如何統領軍隊,如何調動士氣,如何收攏軍心可謂是得心應手。

而且他殺伐果斷,對敢於鬧事的直接一刀梟首,一口氣殺了七八十個作奸犯科之輩,又提拔了幾十個底層出身的悍勇之人做基層軍官,頓時威懾住了全軍將士。

……

這日傍晚。

六心茶社二樓雅間,臨窗的座位。

穀雨看了一眼街上來往的人群,聽著小販的吆喝,什麼磨剪子的,胭脂水粉,綠豆湯冰元子二郎炊餅,感受著大明京城繁華,不由得覺得這種類似於市井生活的煙火氣十分宜人。

當然,只有到了他這個級別,才能享受這繁華都市的煙火氣。

普通人要為一日三餐勞作,可沒他這份雅緻。

少頃,他扭臉看向桌子對面坐的幾個人------裴綸、殷澄和沉煉。

插一句,沉煉是喬裝打扮過來的。

他拿到了寶船既要,卻發現丁白纓他們和北齋是蛇鼠一窩,回家後發現北齋和裴倫在他家裡。

一番交談之後,沉煉搞明白自己身處漩渦,立刻劫持北齋躲到一艘船上。

雖然沒有從北齋口中詢問出幕後主使,但他卻猜到了。

只有信王才有機會繼承大統,也只有繼承大統後的皇帝能幹掉魏忠賢和閹黨。

但現在他被陸文昭全城通緝,無奈之下只好冒險聯絡老部下殷澄。

於是殷澄和裴倫一起,幫他聯絡到了穀雨。

才有了今日茶樓一聚。

此時裴倫在用菸斗抽菸,殷澄在偷偷喝酒,只有沉煉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張臉在夕陽下一片默然。

“老沉,當初在金陵樓我給你說過什麼?”穀雨嘆道:“如今京中局勢不明,你不要想著查桉立功,安安穩穩的等到明年升任副千戶多好?這些神仙打架的事情,你這個小鬼摻和什麼?”

沉煉看向穀雨:“就是因為你說過這話,我才想到找你。”

“你找我當然沒問題,我可以把讓你安安穩穩的渡過這場風波,但我不會帶你去東廠的。”

沉煉沉默許久,從懷中取出那本《寶船紀要》,遞給穀雨。

穀雨看了一眼,又把那本冊子還給沉煉:‘老沉,我說過,這是神仙打架,所以這本冊子,根本無足輕重,你真的以為,兩位神仙不知道對方是誰嗎?’

沉煉沉默了。

穀雨又道:“我會給你安排地方,你和你的那個北齋安安穩穩的等上一段時間,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你依舊是你的沉百戶。”

這個寶船紀要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魏忠賢身為東廠總督,訊息渠道多的是。

他只怕早已經想到,寶船桉八成與朱由檢有關,但是他沒有點破,因為一旦戳破這層窗戶紙,事情就大條了,搞垮信王,天啟一死誰來繼承皇位?

難不成是福王世子朱由菘?

且不說滿朝文武會瞬間譁然,就算人家福王世子登上皇位,重用的也是福王府的人,他魏忠賢只會靠邊站。

想想嘉靖早年的事……

所以以魏忠賢的心思,倒不如賣份人情給朱由檢來換取地位穩固。

但無論怎麼賣人情,該有的權力,該掌握的槍桿子,那是一定要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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