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主動喊孫麗雲“媽”的,當然是孫小沫。
她收到訊息,說自己的母親去找恩人喬二強訛錢鬧事,趕緊打車感到育紅實業集團總部的寫字樓,一下車就看到她媽跟個瘋子一樣在人群橫衝直撞,腦瓜子嗡的一下,趕緊跑過去把人抱住。
“小沫,你抓我幹什麼?”
“是人家喬董救了我,你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你懂什麼?你的工作丟了,沒有收入,他這個董事長不負擔起來,誰負擔?”
“媽!我的事和他沒有關係,你來這裡無理取鬧,這不是丟人嗎?”
“我沒有丟人!是他沒有行醫執照,瞎操作導致你病情加重,這才丟了工作,我要他賠償你的損失十萬元……”
穀雨笑了。
他沉聲道:“根據《民法總則》第184條規定:因自覺實施緊急救助行為造成受助人損害的,只要沒有重大過失,救助人不承擔民事責任;在緊急情況下,好心施救不用承擔法律責任……”
穀雨的聲音不大,吐字清晰,聲音柔和,也不見他如何的用力,但是每個字每句話都清清楚楚的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裡,
看著兩個正在鬧的母女,圍觀群眾的議論聲頓時更大了。
“不知羞恥。”
“黑心啊!”
“貪得無厭啊!”
“老賴!這廝賴上了!”
“丟人現眼!”
“還想訛我們喬董事長,腦子被門夾住了吧。”
各種各樣的議論聲傳進孫麗雲的耳朵,讓這位一心想貪便宜的中年婦女怒不可遏。
她勐地擺脫孫小沫的手,一把將女兒推到一邊去,惡狠狠地瞪著穀雨。
此時此刻,孫麗雲的心中熊熊燃燒著怒火。
你一個大老闆,不應該最愛惜名聲嗎?
我當著這麼多人面訛詐你,你應該乖乖給錢,把我打發走才是。
怎麼還給我槓上了?
不應該啊!
你穿皮鞋的,憑什麼怕我光腳的?
尤其是聽到穀雨的話之後,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注意到樓門口有個消防斧和消防器材擺一起,估計是準備處理掉的。
孫麗雲二話不說,立刻抄起那把消防斧,勐地向穀雨砍去。
圍觀者的人嚇壞了,紛紛驚呼,趕緊向後躲避,生怕遭了無妄之災。
穀雨冷笑一聲。
魚兒上鉤了。
穀雨最近正在忙碌大事,但是也不是放鬆警惕的人。
他早就預料到葉小朗不會消停,所以時不時的對她展開盯控。
然後發現葉小朗最近和孫麗雲走的很近。
這本來不奇怪。
原劇當中,孫麗雲是葉小朗同事的朋友。
孫小沫就是葉小朗介紹給喬二強的。
但是細細一調查,知道了葉小朗和孫麗雲勾結的內容。
於是,他做好了準備。
比如今天安排人把一堆更換後的消防器材放到大樓門口。
目的就是給老婆子機會。
而孫麗雲來了之後,穀雨沒讓林振華出面,而是自己出頭,使用“嘲諷”和孫麗雲硬鋼,還穀雨在他面前背誦法律法規就是為了刺激老婆子發瘋。
一旦動了刀子,那就不是普通民事糾紛了。
“住手!”林振華一看孫麗雲撿起了消防斧,頓時急了,跑過去一把扭住她的胳膊,手掌往孫麗雲虎口一噼,消防斧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穀雨看著一直紅眼睛的孫麗雲,又看了看哭著喊著,卻沒有發瘋跡象的孫小沫,澹澹一笑,轉頭對不遠處的保安道:“報警了嗎?”
“喬董,已經報警了。”保安立刻回答。
似乎回應他的話,警笛聲響起,片刻之後兩個警察走了過來:“剛才誰報的警?”
穀雨道:“我安排人報的警。”
“你報的。”
“對。”
“為什麼報警?”
穀雨指著孫麗雲道:“這個人向敲詐勒索我,勒索不成還想用斧子砍我。周圍人都可以為我作證。此外……”
穀雨拿出一隻錄音筆:“我也有證據。”
說完,看向孫麗雲:“我從不跟人妥協。”
警察聽了錄音,又在現場問了幾個圍觀群眾,當即以涉嫌敲詐勒索、故意傷人的罪名把她帶去警局調查。
而穀雨和林振華,以及孫小沫也被帶去做筆錄。
一路上,孫小沫很安靜。
……
林振華做完筆錄走出派出所,看著已經在院子裡等候的穀雨,不知道怎麼說。
“董事長。”
“做完筆錄了?做完我們回去吧。”
“哎,好。”林振華想說什麼,可是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在我面前有什麼話說就是。”穀雨澹澹開口。
“我……沒想……”林振華頓了頓,覺得還是要把心裡的疑惑解開:“董事長,今天您這麼做,是不是有點……”
“有點得理不饒人?”
“是……是有點……”
穀雨笑了,他很高興四美的男朋友有這麼一個柔軟的心。
一個為國奮戰過的英雄,退伍之後變得心底柔軟,這是好事。
但穀雨依舊要調整一下他的內心。
“夫子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直報怨。對付這種小人,就絕不能和他客氣。你越客氣,對方越蹬鼻子上臉。你越剛強,對方反而偃旗息鼓。振華,你要記著,這畢竟是做人的道理,也是做事的道理。好好琢磨琢磨,對你的未來有好處。”
“我記住了。董事長。”
“記住了就送我回紗帽巷。”
“好的,董事長。”
林振華化身司機,開車送穀雨回紗帽巷了。
其實穀雨已經搬到了自己的房子住,但三麗和四美畢竟是女生,老頭子又是一個不著調的,所以穀雨還是時常回去。
因為喬一成搬到新房區住了。
文居岸在南京找了一個工作,普普通通,工作也不忙,所以經常和喬一成膩歪在一起。
因為兩人做的飯菜水平一般,所以他倆時不時的回紗帽巷老家蹭飯吃。
不過每次都給三麗四美帶些小禮物,或者水果點心什麼的。
因此老家裡時常傳來快樂的笑聲。
只是今天有些異常。
當穀雨走進家門的時候,明知道屋子裡一堆人,但是卻沒人說話。
穀雨眉頭一皺,走進堂屋。
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了。
家裡出了喬祖望、三麗四美,喬一成和文居岸之外,還多了一個人。
文居岸的母親。
所有人都一臉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