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茉重感情。
她很在乎朋友。
自從認識方茴,又和何莎走的很近,慢慢的把兩人當成了閨蜜。
想著永遠成為好朋友。
可是萬萬沒想到,剛認識不到半年,就遇到了這麼一個難題,
如果方茴喜歡穀雨,何莎也喜歡穀雨,而她林嘉茉也喜歡穀雨。
要是林嘉茉這個時候向穀雨表白成功,那她以後如何與方茴、何莎相處?
而如果表白失敗,她又該如何自處?
難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一時間,林嘉茉思慮紛雜,不知如何是好。
她已經明白陳尋的目的。
假如方茴對穀雨有意思,一旦她告白成功,方茴所能做的就是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接受陳尋的示愛。
“嘉茉,如果你同意的話……”
“不用說,我同意,你要怎麼幫我?”
……
千禧年的元旦,是一個世紀的終結,也是新世紀的開始,無論是國家層面,還是學校層面,都非常重視。
這一天上午課程結束後,下午第一節課結束全班學生就動員起來,吹氣球,掛彩紙,在窗戶上貼“新年快樂”。
課桌和講臺圍成一個“口”子,中間留出一塊區域給學生表演才藝。有人準備了瓜子、花生、糖塊、橘子香蕉蘋果等零食,還有人租來音響裝置,要說氣氛,那是比過年都帶勁。
有人跳舞,有人表演小品,有人說了一段天津快板,鐵三角還來了一段舞蹈,很是活躍氣氛。
舞蹈可以跳的堅硬,唱歌可以跑調,但這屬於年輕人快樂的地方,所以穀雨也和大家一起縱情歡鬧,還在眾人的慫恿下,上臺吹了一段口琴。
茶話會結束,侯珍說了幾句勉勵的話和新年祝詞,告訴大家好好玩兒兩天,轉身走了。
學生們陸續離開,陳尋卻纏著穀雨說了不少話,以至於當穀雨準備離開的時候,這一層幾乎都沒人了。
“行了,陳尋,知道你感情澎湃。但現在快熄燈了,我們該走了。”
“好,你在這裡稍等一下。”陳尋走到門口,忽然回頭道:‘對了,林嘉茉有事給你說、’
“什麼?”穀雨明知故問。
“啪。”陳尋把燈關了。
十幾秒之後,燈“啪”的一聲,又開了。
林嘉茉穿一件鵝黃色羽絨服,圍著紅色的圍巾,懷裡抱著一個吉他。
“穀雨,我想給你彈一首曲子。唱一首歌,只給你一人聽。”
說完,往椅子上一坐,吉他橫放在膝蓋上,手指輕撥琴絃。
叮冬
舒緩的前奏過後,林嘉茉張開嘴。
忘了是怎麼開始
也許就是對你
有一種感覺
忽然間發現自己
已深深愛上你
真的很簡單
愛的地暗天黑都已無所謂
是是非非無法抉擇
沒有後悔為愛日夜去跟隨
那個瘋狂的人是我
……
陶喆的《愛很簡單》,不容置疑的代表作,最適合表白的愛情歌曲。
老實說,林嘉茉彈得水平一般,唱的水平也一般。
“那個……,穀雨……你覺得好聽嗎?”
林嘉茉唱完歌把吉他放到椅子上,走到距離他不到3米的地方,話雖然說出來了,但是頭一直低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畢竟表白這件事,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都不好意思張嘴,何況一個女生。
穀雨走過去,抬起林嘉茉的手說道:“其實您不必為了這樣,把自己的手給磨出水泡,一定很疼,是陳尋教你的吧。”
“不是,是陳尋他師傅教的。”
“都一樣。”
穀雨輕輕地放下林嘉茉的手,說道:“嘉茉,你知道的,最近我同時準備數學、物理和生物的奧林匹克競賽,我的目標是保送清北,所以我想把時間和精力都用在這方面,在我的觀念裡,無論最後誰會在我身邊,自身的強大和優秀,是保證我們的感情能夠戰勝諸般現實問題的基礎。所以,嘉茉,如果可以的話,希望我們相遇在北大。
林嘉茉先是一怔,隨即心裡升起一股甜蜜。
穀雨是沒有答應她。
但是也沒有拒絕她。
而是發出了一個約定。
相約在北大。
他說的對,上高中的目的是考一個好大學。
有了一個優秀的大學,就等於人生站在一個極高的平臺,可以縱情飛躍。
只有自身優秀了,才能戰勝諸多現實問題。
愛情才會走的長遠。
不愧是超級學霸,想問題就是想的全面。
穀雨說道:‘所以,天已經很晚了,咱們早點回去吧。’
“嗯。”林嘉茉點點頭,和穀雨一起離開教室。
林嘉茉不知道,高二一班前門距離外樓梯很近,那裡有個人一直在聽她彈奏的歌曲。
一直到林嘉茉離開,他才先出身形。
是趙燁。
他心裡難受,臉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本來他好不容易下決心向林嘉茉表白,還收拾了一番天台。
哪知道陳尋壓根沒給他幫忙,找了一個藉口走了。
喬燃雖然幫他想了許多臺詞,但也被陳尋拉走了。
他找了許多人,卻沒有找到林嘉茉的蹤跡。
等湊巧反應過來,回到教室,卻聽見林嘉茉向穀雨表白。
更關鍵的是聽到了那句話:“是陳尋他師傅教的。”
陳尋,居然幫著林嘉茉,向穀雨表白?
陳尋,你出賣兄弟!
!
……
第二天下午。
林嘉茉被趙燁堵路上了。
“嘉茉,我有話對你說。”趙燁一臉的嚴肅認真。
“趙燁。”
“馬上這耐克杯就要開始了,如果我們學校奪冠,我肯定能拿到籃球二級證,這樣高考能加20分。”
“趙燁,你有話直說就是。”林嘉茉當然明白趙燁的意思,她想給趙燁一個明明白白的答覆。
“我拿到籃球二級證,以後也會努力學習,肯定能考上體育大學。你……我……我想讓你做我女朋友。”
趙燁盯著林嘉茉,一字一句的說道。
“趙燁,我有喜歡的人了。”林嘉茉也一字一句的回答。
“你說的是穀雨?”
“對!”
“可是……可是他不喜歡你啊!”趙燁說道。
“憑什麼說他不喜歡我?他說要和我相遇在北大。”
“相遇在北大?”趙燁氣急敗壞:“你要費盡辛苦才能考上北大,可是穀雨呢,別說清華北大了,米國的常春藤都任他挑,等你好不容易考上北大,他出國了咋辦?”
“趙火花你什麼意思?我和他的事,輪的著你說話嗎?”
“是!是輪不著我說話,我只是氣不過!”他指著林嘉茉的手道:“你的手指磨出水泡了,是陳尋給你找的吉他老師吧?”
“管你……”
林嘉茉話一出口,立刻明白了趙燁的心思。
誰說他只有三歲智商了?
這不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啊!
趙燁怒視林嘉茉,半響到:‘你喜歡誰,是你的自由,可是你找陳尋幫忙,陳尋……’
終究沒出惡言,騎上車子走了!
林嘉茉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有一種感覺,似乎很多人,再也回不到以前的快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