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板上“方茴喜歡喬燃”幾個字,方茴一下子懵了。

就像在初中被針對,被排擠的時候那樣,她渾身發抖,眼眶通紅,一臉悲苦,似乎被雷噼了一半。

這種被針對的感覺,實在是太痛苦了。

陳尋更懵逼。

因為這幾個字是他寫的。

可是本來不應該是“方茴喜歡陳尋”嗎?

我想用這種辦法宣告主權,然後不斷的加重自己摘方茴心目中的印象,如此潛移默化,應該很快就能抱得美人歸,

誰能想,這“陳尋”怎麼變成“喬燃”了?

誰幹的?

是喬燃?

陳尋看向喬燃,喬燃也是一臉懵逼。

班裡議論聲四起。

倒是趙燁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還在那裡念著“方茴喜歡喬燃,怪不得你倆走的這麼近,喬燃是你在逼婚……”

陳尋伸手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你丫說什麼呢?”

說完衝上講臺,拿起板擦三下五除二擦掉上面的粉筆字,完了兩手一拍講臺:“誰幹的?無聊不無聊?”

喬燃望方茴說道:“你別多想,先回座位吧。”

這個時候,穀雨和林嘉茉一前一後進了教室。

林嘉茉進來的時候有些歡呼雀躍,臉上閃著光,彷彿這次期中考試霸榜的是她林嘉茉似的。

但是很快她注意到方茴的情況,忙問:“方茴,你怎麼了?”

方茴趴在座位上,搖頭不語。

陳尋回到座位上,一會看向喬燃,一會看向穀雨。

誰幹的?

誰改的?

喬燃?

不會,他幹不出這事。

穀雨?

他幹這事幹嘛?

那邊林嘉茉終於知道了方茴的情況,忍不住一拍桌子,眼睛掃過門鈴草與何莎:“有的人太過分了,自己喜歡別人就算了,怎麼還害人呢。”

門鈴草大怒,正要站起來,卻被何莎一把拉住:“又不是你寫的,你回應她幹什麼?”

“她說我呢。”門鈴草很委屈。

“說你你就認了?”

穀雨視若未見,翻開課本看書,似乎對教室發生的事完全不聞不問。

但實際上一切他都瞭若指掌。

因為把“陳尋”改成“喬燃”的,是他穀雨。

陳尋既然明知道喬燃喜歡方茴,結果在他喜歡上方茴之後,居然各種玩兒心眼兒算計自己的好兄弟,玩各種花招把方茴拉進自己的懷抱,卻還要PUA喬燃,說做一輩子的好兄弟。

有你這樣做好兄弟的嗎?

本著做海王就得將敵人消滅在萌芽狀態,穀雨故意打斷陳尋的節奏。

接下來我看你還怎麼追方茴。

你追我就堵,你追我就堵。、

堵人很好玩的。

比堵黃老爺還好玩。

……

接下來的半個月,陳尋很煩躁。

他嘗試了各種辦法去追方茴,可是每次都出現意外。

他拉著方茴上天台,結果頂樓的門給鎖上了。

他看到方茴被兩個小混混攔截,想過去報仇,板磚都舉過頭頂了,哪知道這倆小混混忽然肚子疼得難受,在地上直打滾。

他在車棚堵截方茴,抓住她的車把穩:“你是不是喜歡我,是或者不是?”

結果突然一隻鳥飛過來,一顆鳥屎掉進了他的嘴裡,可憐的陳尋成了阿什利楊……

太噁心了,方茴就更躲著她了。

週一。

方茴把腳踏車推進車棚,左右看陳尋不在,親親的鬆了一口氣,轉身往教學樓方向走,這時迎面走來的門鈴草叫住她。

“方茴,走,跟我去傳達室拿信件。”

方茴想了想,天性不會拒絕的她跟著門鈴草去了傳達室。

門鈴草拿起丟在標註“高一一班”塑膠筐裡的信件在手裡翻了翻。

“陳尋,陳尋,喬燃,陳尋,喬燃,趙燁,穀雨,穀雨,穀雨……”

聽到穀雨的名字,方茴一下子抬起頭來。

“嘿,這傢伙也太受歡迎了吧。咱們學校的花痴真多,咱們高一一班是不是要開郵局啊。”

門鈴草堅定的認為,給穀雨寫信的都是小女生,等同於犯花痴,不值一提。

方茴笑了笑,沒說話。

“要我說這個穀雨也是的,明明會打籃球,卻不去籃球場,會寫字會畫畫,黑板板卻只出了那一次,也不知道藏著掖著幹什麼?”

門鈴草絮絮叨叨,方茴還是沒說話。

不過看著多達十幾封,一看就是小女生字型的信封,方茴心裡本能的感覺不爽。

為什麼我會覺得,穀雨應該只屬於……

不,嘉茉也喜歡他,我應該……

就在此時,陳尋從傳達室門口經過。

門鈴草連忙喊道:“陳尋,好多你的信啊。”

陳尋停下腳步,看了看傳達室的兩人,尤其是注意到方茴把臉別一旁的樣子,冷哼一聲,傲嬌的走了。

方茴固然值得憐惜。

但自己那次丟了大人了。

這事不從心裡壓下去,我怎麼有臉在和方茴說話?

卻說門鈴草和方茴回到教室,把書信一一分給同學們,門鈴草不由得感嘆:“穀雨,你的粉絲真多啊,有些女生是幾十分之一吧?”

林嘉茉冷哼一聲,瞪了一眼門鈴草。

門鈴草一甩辮子,扶了扶眼鏡,看也不看林家榮一眼,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了。

林嘉茉斜眼掃過穀雨看了看信封,隨手把它們扔進抽屜,似乎沒有開啟看信的意圖時,心裡的石頭微微落了地。

卻有覺得理所當然。

我喜歡的男生,自然是最優秀的。

最優秀的,自然大受歡迎。

只要我步步為營,我相信他一定會喜歡我的。

想到這裡,林嘉茉甜甜一笑,正想過去和穀雨說話。

忽然教室內一靜。

回頭看時,班主任侯珍珍出現在門口。

侯老師在班裡很有威信,甫一出現,全班同學便停止了滴咕,全都埋頭學習。

侯珍珍掃了一眼教室,徑直走到穀雨身邊,遞過去一摞資料:“你的東西,仔細看看有沒有拉下的。”

穀雨翻了翻,點頭道:“沒落下的,謝謝老師。”

“嗯。”侯珍珍揹著手出去了。

前面坐著的喬燃偏了偏身子,往後看了一眼,一臉訝異:“稿費,還有……”

“樣刊。”穀雨語氣平澹。

一旁的方茴也忍不住轉過身來,吃驚地看著穀雨桌面上的東西。

“是取款通知單?”

穀雨身後的胖子陳海伸過頭來,一臉啞然:“1、2、3、4、5、6……,六張取款通知單,六份樣刊,穀雨,你成作家了。”

班裡響起一陣議論熱潮。

誰能想到,穀雨不聲不響,居然往雜誌社投稿,還獲得了稿費?

太厲害了。

“騷包、”陳尋眼神掃過,不屑一顧。

不就是往雜誌社投稿寫文章嗎?

有什麼了不起?

正常學生難道不是把收信地址寫在家庭地址,有幾個寫的事學校地址?

還不是騷包想顯擺。

便在此時,喬燃愣住了,然不住站起來說道:“《機械工程學報》、《物理學院》、《高分子課堂》、《藝術大觀》、《今古傳奇》、《萌芽》,六份樣刊,六個種類,你到底都寫的什麼文章啊,涉獵夠廣的啊。”

此言一出,全班同學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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