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淡淡一笑:“殿下,王妃,我大概能猜到你們要談什麼事,所以我想多待一會,準備再潑殿下一盆冷水。”

譽王蕭景桓一愣:“谷先生有未卜先知之能?”

穀雨搖頭:“當然不是。只是王妃這個時候過來,必定是送訊息的,宮裡的訊息雖然緊要,但也沒有到打斷談話的地步,所以我猜,一定是靜妃有什麼把柄被皇后娘娘發現了。”

譽王妃面色大變。

蕭景桓看妻子臉色變化,頓時一怔,急忙問道:‘王妃,到底怎麼回事?’

譽王妃深深的看了一眼穀雨,轉頭對譽王道:“皇后娘娘得到密報,說靜妃在自己的佛堂小室裡,私設了已故宸妃的牌位,時時祭奠。”

“什麼?!”譽王一下子跳了起來,先怔了怔,等完全反應過來後,這才看向穀雨:“先生怎麼看?”

“不如陛下先說應該怎麼辦?”

“這可是一個大把柄!靜妃真是自尋死路!她現在可是靖王最重要的助力了,她一倒,靖王就大傷筋骨,再也不足為慮了!皇后娘娘怎麼處理的?”

最後一句是問譽王妃。

“皇后娘娘知道茲事體大,未敢貿然,怕打草驚蛇,等這幾日找準的時機,務求一擊而中。”

“好!好!”譽王點頭,覺得再合適也沒有了,隨即看向穀雨:“先生這次怎麼看?”

“能怎麼看,我站在這裡看,而且看的是笑話。”穀雨淡淡的說道:“這次怕是皇后娘娘和以前一樣,照樣一拳打在棉花上。”

“這是為何?”譽王不解,“父皇心裡對已故宸妃十分狠辣,生前褫位,死後簡葬,薄棺一口,孤墳一座,不立碑陵,不設祭享,除了確實沒有明旨令她自盡以外,其他事情能做的差不多也做完了,靜妃敢在宮裡私設宸妃牌位,這不是自尋死路是什麼?”

“殿下啊殿下,事務是不斷發展變化的,你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待問題。十三年前,陛下春秋鼎盛,自然可以保持狠辣心腸。十三年後,陛下年紀已老,不自覺地想起當年的愛妃,難免有所追思,這個時候安排靜妃祭奠,並無奇怪。你們想想,靜妃是什麼人?十三年來安穩低排程日,不留任何把柄,怎麼現在被發現這種事?很明顯,依靜妃的性子,沒有皇帝私下裡安排,她自然不會做這種事。”

“什麼?”譽王蕭景桓大吃一驚:“你是說,是父皇私下裡安排的?”

“不然呢?”

蕭景桓頹然坐下,一臉失望。

“這盆冷水我已經潑完了,殿下慢慢消化,我先告辭了。”說完轉身離去。

譽王長嘆一聲:‘奪嫡之路,實在是艱難。父皇聖心難測。’

譽王妃看著丈夫如此頹廢,便握住丈夫的手,露出燦爛的笑容,柔聲道:“殿下不必氣餒,有谷大統領幫你躲開天上雷擊,自然也能幫你破除障礙,殿下雄才,東宮非你莫屬。殿下也請稍安,這年節中,還要接見諸多賓客,叔王長輩處也得走動走動,外面的雪早就停了,我去給殿下安排車駕吧?”

“你可真是我的賢內助,”譽王一把將她拉到懷裡摟住,親暱地摩擦著她光滑的側頰,調笑道,“等你將來做了皇后,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任何一個妃子的恩寵壓過你的。”

譽王妃一直掛在唇邊的笑容突然消失,表情在譽王看不到的地方轉為憂傷,她伸手緊緊回抱住了丈夫,喃喃道:“殿下今日說的話,以後一定要記住……”

……

從初三起開始下的雪果然已停了,但街上的行人並沒有多起來,反倒是巡防營滿街都是。

原來有數名流竄於外州府的巨盜趁著年節潛入京城,初二那晚一連闖入數家高官府第竊取珍寶,連存放在寶光閣的夜國貢禮火凰珠也被盜走。

據“地下中書省”的訊息說,皇帝初三一早聞信後勃然大怒,認為是負責夜間宵禁的巡防營失職,立即將穀雨叫去大罵了一頓,穀雨身為天下第一高手,遇到這種事頓時羞惱萬分,當即表示要傾力嚴查,務求捕得犯人,追回失寶,所以才有現在全體巡防官兵傾巢而出,滿城戒嚴的局面,據說皇帝對於穀雨這種雷厲風行的做派還很滿意。

當然,既然是緝拿抓捕巨盜,不能指望巡防營,還得和京兆尹衙門合作。

這一點穀雨倒是沒覺得丟臉,親自上門拜訪。

京兆府尹高升自然給面子,便派出手下刑房的捕頭帶著手下衙役、公差、步兵們上街。

譽王嘆了一口氣。

這穀雨時常潛入譽王府和他商議大事,結果居然誤了自己本職工作,這倒讓他挺覺得對不住對方的。

而坐鎮懸鏡司的夏江則注意到,看似滿城開花的巡防營,實際上卻避開了懸鏡司衙門。

因為在懸鏡司衙門附近晃盪的,都是京兆尹衙門的人。

直到這個訊息之後,夏江冷哼一聲,對穀雨的態度十分了然。

這廝已經偷偷下注靖王了。

卻偏偏欲蓋明彰,這種做法粗糙之極,但是在明面上卻說得過去。

這樣看來,既投奔了靖王,又滑不留手,以後有什麼後招,那也是京兆尹衙門的事,和他巡防營武官。

當真滑不留手的小狐狸。

不過他既然沒膽子明面站出來,看來也是一個膽小無用之輩。

武功高有什麼了不起。

會揣摩聖意,關鍵時候消解帝怒,又有什麼了不起?

只要把靖王拉下馬,餘者都不足為患。

靖王殿下啊,你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來吧,老臣非常期待哦。

哼!

“靖王啊靖王,這一次,你入我彀中,再難逃離了。”夏江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拆書案上的信貼。

就在此時,一個少掌使走進值房,拱手行禮,低聲道:“首尊,夏冬大人確已出城。”

夏江還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另一位少掌使也匆匆奔了進來,拜倒在階前,道:“首尊,那個蘇哲從西城門出去了,他喬裝改扮得十分隱秘,差點瞞過我們。”

夏江嗯了一聲,揮手讓兩人退下,若有所思地翻著書帖又看了一遍,神情有些古怪,似是陰狠,又似帶著些痛楚。

出了片刻神後,他快步走到堂外,喝令牽來坐騎,隨即便翻身上馬,揚鞭離開了懸鏡司。

遠處的一棟二層樓,穀雨坐在二樓窗前,用自己打造的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回頭對心腹陳霸先道:“這場大戲馬上就要開始了。”

“不知大統領希望誰贏呢?”

“誰贏誰輸對我都沒影響,我們只是大梁的官員,效忠天子即可。”穀雨一嘴的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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