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回到四行倉庫,才從馬上跳下,謝晉元便帶著上官志標和楊瑞符走過來。

“你們說什麼了?”

穀雨笑了笑:“跟我來。”

說著向樓梯口走去。

楊瑞符很不爽,直接喝問:“難道你跟日本人洩露我們的秘密了?”

“一天到晚疑神疑鬼,你賤不賤啊?”

“你……”

,謝晉元制止了他,快步走到穀雨身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為什麼要撤退?”

穀雨一臉淡然,看了一眼謝晉元道:“跟我走吧。”

他帶著眾人走進會議室,開啟房間角落放得收音機,轉動調頻旋鈕。

嗚……

呲呲……

一陣噪音過後,裡面傳來搬遷到公共租界的電臺新聞主持人的聲音。

“今天上午,日本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照會了英、法、美等國在上海的領事,向他們表達了哀悼和歉意,再一次重申昨日上午對租界所屬飛艇的攻擊屬於誤炸,日方會積極賠償和撫慰遇難者的家屬。”

“與此同時,松井石根同意了英國領事巴登先生的提議,本著人道主義考量,以免和中國軍隊的戰鬥波及租界內的平民及各國友人,同意四行倉庫內的軍隊由租界撤離,與西方之中國軍隊匯合。”

啪。

穀雨關掉收音機。

謝晉元說道:“你昨天去租界那邊,就是為了辦這件事?”

穀雨說道:“沒錯。”

“我說過,要走你自己走,524團是不會離開的。來這裡前,大家就知道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戰鬥,四行倉庫就是我們的墳墓。”謝晉元繼續說道:“而且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堅守四行倉庫到布魯塞爾會議召開,以獲得西洋各國的支援,英國領事要日軍放我們走那是他的事,跟我們沒有關係。”

“對,你可以繼續做你的逃兵,但是524團的人是不會跟你走的。”後面到場的楊瑞符幫腔道。

人常說,一個人成年之後,三觀很難改變。

也有一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謝晉元就是這樣,弱國戰士的心態很嚴重。

在這種人心裡,要想取的抗戰勝利,就得不怕犧牲,敢於犧牲。

死的人多了,才能喚醒四萬萬同胞一起奮起抗戰。

參軍就得慷慨赴死。

所以謝晉元這樣的人自能大義凜然地帶著手下士兵一同赴死了。

但實際上不是這樣的。

像謝晉元這樣精力完整軍校、軍隊經歷的基層軍官,是抗戰軍人難得的財富。

他們不像孫元良那樣只會飛,也不像光頭那個級別一心玩權術。

若是他們能夠在統一戰線的旗幟下,利用自己的才能,充分發動四萬萬同胞,說不定能讓抗戰勝利早點實現。

但很可惜。

謝晉元這類軍官,太缺乏通識教育,一心只會莽,只會煽情,只會求死。

其實以穀雨的嘴遁技能,以他的親和力,真要勸說謝晉元,也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人教人教不好,事教人,一教一個準。

穀雨只是笑笑:“知道你們慷慨激昂,但很可惜,會有人點醒你們的。”

說完拍拍謝晉元的肩膀,轉身離開會議室。

……

當天下午。

一面英國國旗由垃圾橋透過,底下是國府來的特派員。

穀雨見到那張欠且油膩揍的臉時,謝晉元像是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癱倒在椅子上,這很正常,因為他的英雄夢在光頭那邊就是一出鬧劇,布魯塞爾會議推遲了,英美態度明確了,這出戏也就沒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一個鐵血軍人的理想和堅持被政治需要擊打得支離破碎,說起來也挺可憐的。

“你就是那個穀雨?”特派員夾著一支菸仰頭說道:“巴登說你挾持了中民,拿到了524團的指揮權,我本以為你是為了活下去才挾持中民的,沒想到竟是一出苦肉計,你做得好,做得好呀。”

穀雨拉過一張椅子坐下:“特派員覺得我做的怎麼樣?還有什麼需要指點的嗎?”

“哈哈哈……,”特派員以為眼前的年輕人在討好自己。

頓時笑了。

“英雄出少年。乾的太漂亮了。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特派員往菸灰缸裡點了點灰燼:“你為什麼一定要逼巴登和日本人發表聯合宣告?”

“因為他們是政客,最擅長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嘴上答應的事隨時可能變卦,而發表聯合宣告之後,就算再沒有遵守的心思,好歹也能約束他們一下。他們真要亂來,我也可以肆無忌憚的反擊。”

“那你是怎麼提前知道委員長要524團撤退得呢?”

“不難推論,當初濟南慘案,他就讓軍隊撤出。後來一二九事變,上海成了不設防區,這恐日症這麼強烈,加上我有小道訊息,知道布魯塞爾會議不管成不成,洋鬼子保持中立,所以這個結論不難得出。”

特派員臉色微變。

這個魯莽無禮的年輕人,居然當著他的面嘲諷領袖。

該殺!

不過不能以這個理由。

“你真是江西保安團的新兵?”

“你覺得呢?”

特派員盯著他的臉看了一陣,站起來說道:“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談個現實點的問題。剛才中民說你把今晚撤退的事情告訴了日本人,還要跟他們做個了結?”

“是的。”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特派員臉上的笑容收斂,點著桌子說道:“你這是洩露機密,該殺。”

說完這句話,他一拍桌子:“來人。”

門口站著的兩名士兵掏出手槍朝進來。

“此人通敵賣國,即可裁決!”

“是!”

這兩個士兵是特派員帶來的,是他的心腹,自然聽從他的命令,當即舉槍對準穀雨。

可惜穀雨只是身形微晃,瞬間便奪下兩人的手槍,雙掌一揮,直接劈斷了兩人的頸椎骨。

兩個士兵悶哼一聲,栽倒在地,瞬間死去。

特派員頓時臉色大變。

出手快捷,狠辣果決。

cc系、復興社,乃至國防部的那些頂尖殺手,也沒這本事啊。

想到這裡他趕緊站起身來,但穀雨已經衝到他生前,一把抓住那兩撇堪稱個性的頭髮往前一拉,。

“砰”的一聲,直接把特派員的腦袋砸到桌面上。特派員悶哼一聲,額頭直接被撞破了血。

“放開我!”特派員臉貼著桌面,咬牙嘶吼道。

“穀雨,別衝動!”謝晉元跟著站了起來。

“我一點也不衝動。”穀雨說著,手抓住特派員的後脖頸,手一杻。

“咔嚓”

脖頸被扭斷,特派員頓時一命嗚呼。

“你怎麼可以殺他們?”謝晉元瞪大雙眼,厲聲喝問。

“他想殺我,我就殺他!”穀雨冷笑一聲:“設麼特派員,不過是一個政客走狗而已。殺他和殺雞沒什麼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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