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人敢懟謝團座。

幾個軍官當即臉色大變。

524團一營營長楊瑞符沒有和穀雨正面交鋒過,也沒見他炮訣日軍技術兵種的場面,雖然從別人口中說過穀雨厲害,心裡卻始終不以為然,此時冷冷道:“這也怕,那也怕,那還參加什麼保安團?幹嘛不早點回你的江西去?是回不去了還是不想回了?”

穀雨轉回頭,看著他說道:“我在和謝晉元團長說話,你插什麼嘴?”

“你……”楊瑞符大怒,正要咆哮,謝晉元攔住了他,語氣平淡的說:“我看你的意思,並不是要什麼沙袋護旗,你根本就是反對升旗,對不對?”

穀雨道:“按理說,升旗這種小事,你和楊瑞符、上官志標兩人商量一下,隨口吩咐一聲的事,卻要當著全體士兵的面去問要不要升旗,這種場合下只要一個人說升,其他人即使心裡有一百個不願意也不敢說不升,因為沒人願意被當孬種看。”

“在場每一個人,都有捨生取義之心,難道我做得不對?”

穀雨搖頭道:“你把責任推給了這裡的每一個人,他們死了,他們的父母妻兒姐妹兄弟再難過也怪不到你的頭上,畢竟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你可以堂而皇之繼續做你的團附。如果你真那麼有種,那你明天自己去升旗,自己去護旗啊!別鼓動煽乎起他們來,自己站在倉庫天台,擺個造型衝對岸行軍禮。”

看電影的時候,穀雨就對升旗這一段感覺很不好。

其實謝晉元心裡清楚,他要是關起門來問楊瑞符、上官志標的意見,這兩人從風險的角度說不定會有所規勸。但是這事一旦當眾說,但凡有一個熱血上頭的說升旗,其他人誰敢當面反對?

所以處於對風險的控制性,離開都是大事開小會,小事開大會。

就是生怕有愣頭青把事情搞砸了。

而謝晉元非要這麼做,就是來一個從善如流,然後說出後面那番慷慨激昂的話。

可是穀雨從軍多年,打過滿清,滅過安祿山,鬥過梅長蘇,之所以每戰必勝,那是因為作為歷史下游的人,其軍事思想被最強軍事戰略家教員薰陶過。

存人失地,人地皆存。

不計較一城一地的得失。

就算有時候為了政治而戰,也一定要分清主次關係。

升起這面旗幟比多堅守兩天更能向國際社會表明我們的態度和國人的意志?說到底不還是給外國人看?

明明知道自己是演員,那我餓什麼那個特派員把話挑明後,反應這麼大了?

既當又立?

沒等謝晉元回話?雷雄怒道:“你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話?”

“我有什麼資格?”穀雨冷笑道:“我以一架迫擊炮,轟炸掉七十八個日軍技術兵種,轟碎日軍五十四塊鋼板,七zhan十五個日本步兵,十三個日軍狙擊手。共計一百六十人,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大廳內頓時一片譁然。

一百六十個日本士兵啊!

他一個人殺了那麼多人?

整個四行倉庫總共四百多人,一共才殺死多少日本兵?

“華夏源遠流長几千年,天然就應該是大國,滿清無能,老袁無能,北洋無能,光頭也無能,無強國之能,只能任人宰割,但我等參軍,不能因為是弱者就一心求死,有人參軍打鬼子就算是豁出了性命,那是為打勝仗,但其實更多的人參軍,只是被拉壯丁,不得已而已。”

他走到謝晉元面前:“日本是強國侵略者,失敗不可避免,英法身陷歐洲泥潭,米國向日本賣武器石油鋼材賣的正歡,他們沒多少精力支援我們,這就註定了這場抗日戰爭,開始階段肯定是節節敗退,所以你可以升旗,可以展現士氣,那絕不應該以犧牲他們的生命來換取虛無縹緲的國際支援的,因為這毫無意義!”

譁……

眾皆譁然。

楊瑞符吼道:“你這是鼓動大家當逃兵!”

穀雨皺眉,一巴掌抽了過去,直接將楊瑞符抽了一個趔趄,冷笑道:“你們這群當官的想的是怎麼讓士兵們血蘸上你們的饅頭是不是?人血饅頭很好吃是不是?我沒那麼無情冷血,我一心想的是讓大家好好活著,發展自己,擊敗敵人!”

上官志標急忙扶住楊瑞符,怒視穀雨道:“你說的簡單,你覺悟高!可是日本人這麼強大,我們若不犧牲,如何喚醒四萬萬同胞……”

“九一八沒有喚醒,一二九沒有喚醒,現在區區一個四行倉庫能喚醒?你以為你是誰?”穀雨說到這裡,又看向謝晉元:“這場四行倉庫保衛戰,你謝晉元會因為隔著一條蘇州河,會因為英國人的那個飛艇而名揚天下,華夏無不傳頌你的英勇事蹟,說不定有人喊你謝團長萬歲。”

他指著滿大廳計程車兵,看著謝晉元道:“但是他們呢?他們若是因為你們的愚蠢而戰死,有人會在意嗎?哦,失去兒子的父母,守活寡的妻子,喪父的小孩子,除了他們之外,誰還記得他們的名字?謝團長,你若戰死,你的妻子和孩子會得到全國人民的尊敬,可是他們呢?天下人,誰會記得他們?誰會知道他們的家人?”

謝晉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半響才道:“為了喚醒四萬萬同胞,為了振奮國人士氣,我還是堅持明日升旗!但是你放心,我不會拿大家的性命做無謂的犧牲。”

穀雨看著謝晉元。

謝晉元看著穀雨。

全場鴉雀無聲,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所有人都注視著這一幕。

楊慧敏看看這個,望望那個,感覺很尷尬,沒想到她的熱血之舉會造成這種結果。

穀雨忽然笑了。

“好啊,用沙袋做旗杆支撐,鑑於背靠英租界,日本人暫時不敢用重炮,做多出一個戰鬥機。而憑藉一架戰鬥機,擊中旗杆的機率非常小,敵人飛機來了,我們就離開天台,敵機走了,我們就回到天台。這叫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我們消耗的是幾步路的體力,日本人消耗的卻是昂貴的燃油,我們耗得起!”

謝晉元眼神慢慢變化:“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你從哪裡學的?”

“我是江西保安團的,自然在江西學的啊、”

“好,我答應你!”

“既然如此,你要是答應我這麼護旗,那升旗我不反對,。”

“日本人的飛機這麼猖狂,萬一子彈擊中旗杆,旗子倒了呢?”問話的是齊家銘。

“我們可以多準備幾根旗杆,就算擊斷旗杆,等飛機飛遠了,我們也可以換一根新的旗杆。我剛才說了,日本人是從美國進口燃油,他們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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