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蛋!姑奶奶絕對饒不了他!”
即使回到包廂,葉子也是氣的破口大罵。
穀雨當著整個車廂人說的一番話,直接把葉子給整破防了。
太過分了!
太不講規矩了!
道上哪有這麼玩弄人的?
大家都是憑本事吃飯,你倒好,上來就汙衊我當小三,還不知廉恥東餐西宿!
把姑奶奶說成什麼人了?
黎叔很淡然,忽然走到葉子身邊嗅了一口。
葉子趕緊收拾心情,甜甜一笑。
轉過身來,任黎叔欣賞。
甚至在他嗅唇的時候,還主動朝黎叔點了一口。
“品出什麼味沒有?”葉子甜甜的道。
“有點警察的味道。”
葉子惱羞道:“你懷疑我是警察?你冤枉好人哪你!”
說著還作勢推了黎叔一把。
黎叔笑道:“你肯定不是說什麼好人。”
葉子笑了。
其實不用黎叔解釋,葉子也知道黎叔不會懷疑自己。
真正的警察臥底,臥底一個賊夥,犯不著把自己的身子搭進去。
黎叔淡淡的道:‘我只是不明白,他既然想保護他那個傻兄弟,那就好好保護就是了,幹嘛要鬧這麼大動靜,給你這麼大傷害?你聽聽他,滿口胡說八道,偏偏車上的人都信了,要不然你也不會這麼氣急敗壞。’
“你懷疑他是警察?”
“警察一般不會打草驚蛇,我倒覺得有點像熱血上頭的小青年。”
“他不就是去大學報道的高考生嗎?還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鑽了政策空子的高考移民。”
“有這麼大聲炫耀自己非法獲利的嗎?他不怕有人告他嗎?他要是沒點腦子能考上清華?”黎叔一邊分析一邊搖頭。
總之就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小子年齡小,不像警察,確實也不夠當警察的年齡。
自稱是去清華報道的大學生,卻毫不避諱的說自己是高考移民,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
這種怪異的認知偏差,集中體現在一個人身上,讓人想明白都難。
其實此時此刻,不只是黎叔這一邊不理解。
王麗和王博也不理解。
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去清華報道的大學生?
剛才的一番騷操作,明顯是個社會經驗豐富的傢伙所為。
是,這個黎叔身邊的葉子或許有什麼了不起的偷盜技能。
即便是王麗也得小心應對。
但穀雨這傢伙直接不和她比拼偷盜技術,而是直接開了高音喇叭和她吵架,直接把女賊吵破防了。
這是什麼戰術?
你打你的,我打我的?
把敵人拉到自己擅長的領域,然後利用豐富的經驗打敗她?
這絕不是一個普通人乾的。
難道這小子有什麼來路?
王博躲在車廂連線部,王麗坐在穀雨對面,兩人用簡訊互相溝通,都百思不得其解。
最後王博提出一個想法:“難道這小子的真實目的,是想獨吞傻根的六萬塊錢?”
“那怎麼辦?他要真動手,咱倆都不是他的對手。”
“很明顯這小子在扮豬吃虎,我們惹不起。我有不祥預感,必須儘快下車,結束這趟是非之旅。”
兩人簡訊互相發了幾十條,王博終究是瞭解王麗的,趁著王麗心情低落的時候,終於說服了她,整理好行李,趁著前面到了一個大站,停車時間長,兩人下車了。
但是沒走幾步,王麗還是忍不住回頭了:‘真的扔下傻根不管了,要不我們喊他下車一起走?’
“他會下車嗎?別傻了,人家是要回河北老家娶媳婦的,你喊他在這裡下車,你覺得他會同意嗎?”
“可是我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羊入虎口啊。”說到這裡,王麗重新收拾心情,她要回去保護傻根。
王博怒了,一把拉住她:“你幹嘛?你真以為你是菩薩啊?要是那個叫穀雨真的動手,你擋得住嗎?黎叔他們團伙都不行,你也擋不住,百分之百擋不住!”
“那這樣,我從我卡里取六萬塊錢,幫他當災!”
“啪!”王博揚手一巴掌,然後扯住王麗的頭髮怒道:“你吃錯藥了?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路上壓著火,你真把自己當菩薩了?你是賊,做一萬件好事也是賊!這輩子翻不了案的!”
“你說夠了沒有?”
“我還沒說完!”王博繼續呵斥:“你這輩子翻不了案,下輩子也翻不了身!”
王麗也怒了,拿出那張銀行卡,猛地甩在王博臉上:“那就把錢都給你好了!咱們倆兩清了。”
王博更怒,一把扯過王麗,低聲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折騰?你說!”
王麗淚流滿面:“因為我肚子裡懷了你的孩子,我想為孩子積點德,可以嗎?”
王博心頭大震。
一種難以明說的思緒湧上心頭。
也不知道是喜悅,還是悲傷。
就在這時,韓老師忽然出現了,他笑著喊道:“嗨,你們在這裡啊!”
王博頓時把怒火發到他身上:“你走開!”
韓老師楞了一下:“呦,這是鬧彆扭了。那個,你們那小兄弟也下車了,在那邊等你們呢。”
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哪知道剛走幾步,穀雨的胳膊把他攬住了:‘韓老師,你也下來透透氣啊。’
“啊。”
穀雨看著王博和王麗的樣子,笑著對韓老師道:“不奇怪,大姐懷孕了,心情忽起忽落,把大哥給整破防了,他們年輕人就這樣,不成熟,老是疑神疑鬼的,還把我當成欺騙女孩子感情的壞人,對此我非常理解,對吧,大哥?”
王博回頭呵斥道:“誰不成熟了,我成熟的很!”
“那好啊,大哥。你肯定能做一個偉大的父親!”
穀雨呵呵一笑,對韓老師道:“韓老師,我們去那邊吧。”
“行啊。”
兩人走向另一邊了。
王博回過頭來:“你一直瞞著我,覺得我不配當父親是嗎?”
“你不配,我也不配。但是我還是要把孩子生下來,他不能再當賊!”
說出這句話,王麗轉身走了。
王博看著她的背影,臉色急劇變化。
而在另一邊,韓老師看著緊緊攬著他的穀雨,緩緩開口:“兄弟,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韓老師,你覺得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或者“苦海無邊回頭是岸”,表達的意思是不是隻要壞人有了悔改之心,就立刻成了好人了?”
“你問這個幹嘛?”
“我覺得,壞人就算悔改,也得先接受懲罰,總不能那些渣女玩夠了,回頭就能找個老實人嫁了吧?老實人招誰惹誰了?同樣的,盜賊們有了悔改之心,只有坐夠了牢房,才能重新做人,你說對不對?”
“很對啊!”
“所以我勸他們回車上啊,這樣給你工作增加一下強度,你不介意吧?”
“呵呵、”韓老師笑了:“你小子長著一雙火眼金睛,看樣子誰都瞞不過你,我都好奇了,你到底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