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平靜的像一面鏡子,微微的波浪推著竹筏向大海的另一頭駛去,不出意外,楊梓祺將渡過這條寬約80海里的海峽,到達暗河公司附近的岸邊。

陽光下,微風和煦,天藍雲白,竹筏就像這浩淼之境的一抹綠色,劈開泛著銀光的波浪向著大海的縱深飄去...

他奮力地划著,恨不得立刻就到達岸邊,儘管竹筏在顛簸的海浪裡上下起伏,若隱若現,隨時都有可能被迎面而來的一個大浪所打翻,可他顧不上危險,在他的信念裡,每划一槳,他就距離彼岸更進一步。

劃了大概約1個小時,遠處那朦朧的陸地輪廓漸漸地隱現了,一陣激動之情湧上心頭,他吃了一條雅子給他備的魚乾,美美地喝了一大口水,然後揮動著船槳,用力地劃了起來。

突然,一陣轟鳴聲由遠及近,他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只見一股股巨浪向竹筏襲來,他連忙趴在竹筏上,躲避著洶湧的海浪。

他循聲望去,發現了兩艘巡邏艇,艇上的左舷上清晰地印著暗河公司的標誌。

他碰到了暗河公司的近海巡邏衛隊。

兩艘快艇圍著竹筏不停地打著轉,激起的一層層海浪無情地拍打著竹筏,它就像墜入茫茫大海的一片樹葉,不斷地遭受著海浪的侵襲。

“我們是暗河公司的近岸巡邏隊,沒有勒內先生的命令,你不能離開那座小島,請立刻返回!”其中一艘巡邏艇上響起了不斷重複的喊話聲。

楊梓祺明白了,這兩艘巡邏艇就是專門堵截他的,勒內要把他困死在那座荒無人煙的小島上。

好不容易才離開了那座小島,豈能就這麼放棄!他咬了咬牙,揮起船槳不顧一切地劃了起來,完全不顧兩艘巡邏艇的警告。

“噠噠噠噠...”一梭子彈從一艘巡邏艇上射出了,子彈所過之處,在海面上激起了陣陣水花,水花沿著直線橫切到了竹筏上。

隨著一通“噼裡啪啦”的響聲,竹筏被齊生生地攔腰打斷,頃刻之間,竹筏就像灌了鉛似的一頭栽進了海里。

竹筏翹了起來,一頭高高地翹起,另一頭淹沒在了海里。

他趕緊用手緊緊地抓住竹筏,才避免了被洶湧的海浪捲入大海之中,海浪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拍打著,他的身子已經完全淹沒在水裡面,只露出了一顆頭,艱難地張著大嘴不停地吸著空氣。

他緊緊地抱著殘缺不全的竹筏,生怕被巨浪捲入海底。

5分鐘後,轟鳴聲漸漸地遠去了,兩艘巡邏艇撤離了,海面上平靜了下來,只有那微微的波浪拍打著楊梓祺那無助的身子。

他被遺棄在這一望無垠的大海之上,自生自滅。

也許是強烈的求生欲支撐著他不能放棄自己,他一隻手抱著竹筏,另一隻手不停地划著水,他劃的方向是那座令他無比厭惡的荒島,而此刻,卻成了他逃生的彼岸。

小島距離他最近。

臨近中午,太陽就像一個炙熱的火爐,散發著灼熱的強光,楊梓祺的嘴唇已經乾裂,他口渴難耐,但他仍沒有放棄划水。

不知劃了多久,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透支了,疲憊的身軀無力地耷拉在竹筏上,只能隨著海浪隨波逐流。

他不知道海浪會將他帶到何方,也許是遠離陸地的茫茫大海,也許會被海浪無情地吞沒,葬身海底。

他累極了,感覺周圍的一切,在霎那間似乎墜入到了無盡的黑暗之中,他暈厥了。

楊梓祺乘著竹筏離開後,雅子一直沒有離開過那片海岸,她的淚已經哭幹,孤零零地站在岸邊,一臉哀傷地注視著自己心愛的愛人一點點地遠離她而去。

他從一個黑影變成了一個小點,直到隱沒在茫茫的大海之中,直

至完全消失。

海浪不停地拍打著岩石,就像無數條鞭子不停地抽打著她的內心,濺起的浪花就像抽打出的血,噴湧而劇痛。

一陣微風拂過,吹亂了她額前的頭髮,她捋了捋頭髮,看了大海最後一眼,然後轉身,慢慢地朝小屋走去...

她的愛也許在這一刻戛然而止了,楊梓祺的離開,帶走了她的心,更帶走了她對愛情的憧憬和期望。

今後,她就像一具行屍走肉,孤零零地生活在這座遠離塵囂的小島上。

雅子回到小屋,她將小屋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遍,又將窗子修理好,然後拿來幾根原木製作了一扇簡易的門。

一切停當之後,頓時小屋煥然一新,這間看似不起眼的小屋將是她安身立命之所,也是她溫馨的家。

驀地,她看到房頂還有一個破洞,拿了幾塊破舊的木板和一堆樹枝就攀爬了上去,一通叮叮哐哐的修理之後,屋頂的破洞被補上了。

她又找來一堆乾草鋪在了上面,她凝望著自己的傑作,露出了會心的笑容,一切看起來並不是那麼糟,只要她勤勤懇懇,解決溫飽問題並不是什麼難事。

在這個無依無靠的荒寂小島,一切都得靠自己。

她坐在屋頂,遠眺大海,看著那雲蒸霞蔚的海平面,她的心情頓時好了很多。

突然,她的面色凝滯了,她發現了海面上似乎漂浮著一個什麼東西?她站了起來,用手搭了一個涼棚,目不轉睛地看了起來。

她看到了海面上翹起的竹筏,這不就是她為楊梓祺製作的那個竹筏嗎?更令她感到驚訝的是,竹筏上似乎趴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雅子立刻意識到,這個黑乎乎的東西極有可能就是楊梓祺!

她二話不說從屋頂下來,然後飛一般地向岸邊跑去。

來到岸邊,她一個蒙扎、跳入海中,奮力地向竹筏游去,隨著她不斷地逼近竹筏,她終於看到了竹筏上的楊梓祺。

他的上半身趴在竹筏上,已經不省人事了。

“梓祺,你怎麼啦?”她一邊推著他,一邊大喊道。

楊梓祺並沒有任何反應。

“挺住啊,梓祺!我現在就救你上岸。”

雅子一隻手拽著竹筏,另一隻手奮力地向前游去,海浪似乎像一道道洶湧的水牆,一遍又一遍地阻擋著她的前進,但她毫不畏懼。

拯救自己心愛的人,此刻,是她唯一的信念。

終於,幾近虛脫的雅子將楊梓祺拖拽到了岸邊,她顧不得休息,背起他就向小屋跑去...

短短的幾百米的路,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楊梓祺也在頻繁的摔倒中甦醒了過來,她喜出望外,望著他,不斷地湧出了激動的淚水。

回到小屋,雅子將楊梓祺放到了木床上,看著他那凍得發青的身體,她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了他的身上。

“你餓嗎?”她心疼地問道。

“餓。”他有氣無力地回答道。

“那我給你弄幾條烤魚吃。”

她說完就向外跑去,他一把拽住了她,慢慢吞吞地說道:“我想喝熱湯。”

雅子犯了難,島上沒有任何容器,怎麼才能讓他喝上熱湯呢?

她到屋外給他取了一條幹魚,安慰道:“你先吃條幹魚充充飢,我這就給你弄熱湯去。”

她說完,轉身向後走去,可她心裡一直在打鼓,怎麼才能搞到容器?哪怕是一個破舊的碗都行。

找遍了屋裡屋外所有的地方,她都沒有找到任何一件能燒湯的容器,無奈之下,她只有到海邊碰碰運氣,寄希望於海浪能將廢棄的罐頭盒或者玻璃瓶衝到岸邊。

海灘上,洶湧的海浪一遍又一遍

地拍打著礁石,除了遍地的白色泡沫和一些塑膠製品外,沒有一件能用得上的東西。

她的目光又轉向密林,也許那裡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密林裡,大樹參天,幽靜而深邃,她沿著一條小溪攀爬而上,驀地,她看到了小溪的岸邊有一層細細的、白色粘土的東西。

她認識這種粘土,它是製作土陶的上好材料,如果能將它燒製成陶罐,那容器的事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她一陣竊喜,扒了一堆粘土就放到了小溪旁,她找來一塊平整的石板,架在了壘起來的石塊上,把它當作案板。

她將粘土放到案板上,加上少許的水後,就用手開始捏製陶罐,不一會兒功夫,兩個一大一小的陶罐就捏好了。

她來到密林處的一塊空地上,用石塊製作了一個簡易的露天燒窯,鋪滿木材後將兩個陶罐放了上去,然後點火燒了起來。

燒窯的時間大概得3個小時,她決定先到海邊的圍堰裡捉幾條魚來,等清洗乾淨魚後,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到時候,楊梓祺就能喝上新鮮美味的魚湯了。

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哼著小曲就朝海邊的圍堰走去,遠遠地,她看到圍堰裡有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正在吃著什麼。

她慢慢地靠近著,驀地,她的心裡猛然一震,只見一頭壯碩的黑熊直立著身子正吃著圍堰裡的魚!

眼前的這頭黑熊體格健壯,站起來的身高足足有2米,體重大約在500多斤,一頭十足的巨無霸。

雅子被眼前的這一幕驚呆了,此刻,她距離黑熊只有30多米,出於本能的反應,她轉身就朝密林跑去。

也許是跑動的聲音驚動了黑熊,它扔下手裡的魚猛追了過來。

雅子拼命地向前跑著,黑熊在後面窮追不捨,漸漸地,雅子落到了下風,她與黑熊的距離在不斷地縮短著,危急時刻,兩者相距竟不到一米。

雅子一個急轉彎跑進了密林之中,身後的黑熊被甩開了大約3米多的距離,她拔出匕首,一個飛身,只聽“咔!”的一聲,匕首扎進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上,她身子向上一躍,“噌噌噌”爬上了大樹。

此刻,黑熊已至,它直立起來,用厚厚的熊掌不停地拍打著樹幹,頃刻間,無數片樹葉像天女散花般被搖落而下。

“哇嗚!”黑熊發出了震徹山林的怒吼聲,它張開佈滿尖牙的利嘴,開始撕咬樹幹,很快,大樹的根部就被咬開了一大塊。

它手腳並用,不一會兒,碗口粗的大樹就被其連咬帶扯、撕開了一個大大的豁口,大樹開始搖搖欲墜。

雅子見狀,揮起匕首砍斷了一根手臂粗的枝條,然後將另一頭削尖,她要用它當作防禦的武器。

“咔嚓!”大樹在黑熊的連續撕咬和撞擊下終於折斷了,就在大樹倒下的一剎那,雅子手執削尖的枝條,從樹上飛身躍下,瞄準黑熊的背部狠狠地刺了過去。

“撲哧!”削尖的枝條深深地扎進了黑熊的背部,隨著一陣悽慘的叫聲傳來,雅子一個翻滾,翻出了5、6米遠,不等受傷的黑熊追趕過來,她拔腿就向密林深處跑去。

黑熊被激怒了,它不顧背上仍舊插著枝條,發瘋一般地向雅子追趕而去,但它的速度明顯不如從前,雅子甩開了它約7、8米的距離。

但它仍舊在後面窮追不捨。

雅子不顧一切地向前奔跑著,驀地,她發現自己的前方出現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懸崖,她趕緊一個急剎,停在了懸崖邊上,腳下所激起的石塊悉數墜入而下。

此刻,她的雙腳距離懸崖邊只有30厘米不到。

“哇嗚!”黑熊發出了震懾心魄的怒喊聲,它出現在了雅子的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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